文燕也笑,一笑,脸便红了,心好像被丝丝缕缕挂住,让人牵着走。
周海光回到地震台,没有和大家说汇报的情况,只是把超凡叫来,俩人反复对着地质图验证各种推断。
“海光,我还是认为应该早一点发出临震预报,如果大地给咱们一个突然袭击就来不及了。”临了,超凡还是这个态度。
“市政府天天逼着要说法,可张局长指示,一定要慎而又慎,一再强调预报要准确。在我们没有搞清楚以前,总不能叫上百万人天天站在马路上等地震盼地震吧?临震预报一旦上级领导批准公布于众,全市就要停工停产,如果误报了,会给国家造成多大损失?我不想早一点发出临震预报?我倒是想一头钻到地底下去看个明白呢。”周海光把心里的话给超凡说了,超凡也没有办法,只有叹气,他知道作为一个一把手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电话响,周海光接过来,是他的妹妹梦琴。梦琴也在地震总局,她说看到了周海光报到总局的材料,也听魏组长说过周海光的压力很大,她说:“哥,你能受得住吗?要不你就回来吧?”
周海光说:“梦琴,你就放心吧,大哥挺得住。”
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亲人关心他,尽管很消极,也使他宽慰。
商店门外很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大群人。
逮着一个小偷,许多人在打,更多的人看。
小偷是一个女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任人们打。
“把她送到公安局去,看她还偷不!”一个女人很愤慨地嚷。
“******看着长得漂漂亮亮的,谁能想到是个贼……”一个男的响应女人,拖着小偷的头发走,像拽一头死羊,边走边愤怒地大叫。
一个小偷,一个女小偷,一个漂亮的女小偷,当然能够调动人们的各种情绪。小偷被拖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人踢上一脚,一个男人甚至一脚踏在小偷的胸口上,一直没有出声的小偷不由惨叫一声捂住胸口。
一个胸大肌极其厚实的小伙子站在男人面前,只穿一件跨栏背心,通身漆黑,他的小名儿也就叫黑子,何刚的兄弟。他站到男人面前,指着男人的鼻子说:“你******算什么本事,打一个女的?”
男人站住,口气不软:“你少管闲事,这是个贼。”
“放开她,她偷你啥了?”黑子更不示弱。
“她偷了我的钱包。”男人说着,见黑子实在不像个弱茬儿,放开了小偷。
小偷站起来,头发乱七八糟,脸上流着血,竟是极让人可怜。
“你偷了他钱包?还给他。”黑子对小偷说。
小偷摇摇头。
围观的人们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肯作证,都默默地等看下回分解。
“你偷了我的包还不承认!”男人更加愤怒,狠狠打了小偷一个嘴巴,小偷的嘴角又开始往下淌血。
黑子没说话,挥起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男人的嘴角和鼻子一块儿流血,倒在地上。
没等人们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黑子就拉着小偷走了。
庄泉拉着红玉来到民政局的婚姻登记处,管登记的是一位老大爷,正对一对中年夫妇苦口婆心,他们只好坐在一边等,听那老大爷说。
“有孩子吗?”大爷拉着长声问。
“有。”男人答。
“几岁啦?”大爷问。
“六岁。”女人答。
庄泉听着不对,诧异地看一眼红玉,红玉正偷着笑。
这是一对离婚的。
“你们要是离婚了,孩子跟着谁呀?商量好了吗?”大爷问。
“商量好了,孩子跟我。”男的答,不像离婚,像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