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刚打开门，撕裂就灵活地钻了进去。
“没骗你吧？标准宅男间。”方谦自我调侃道。
撕裂左右看了看，突然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谦哥，你处女座的？”
“啊？”方谦一愣，“我狮子座的啊！”
“……哦！”撕裂走过去抹了一把电脑桌的桌面，啧啧感叹道，“一点灰都没有，谦哥你这么贤惠你家里人知道吗？”
方谦翻了个白眼道：“我只是习惯用手拄着桌面而已，为了不让衣服沾灰才擦的。”
“原来如此！”撕裂努力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惜失败了。
方谦坐在床上，看撕裂熟练地摆弄着电脑，冷不丁冒出一句：“其实我之前也想过，要不要换个地方。”
撕裂头都没回，只是“嗯？”了一声。
“毕竟这……确实太小了。”之前方谦还不觉得，撕裂这么一来，他看着这张单人床，和除了一厨一卫之外剩下的可怜站地就莫名地感到一阵压抑。
“那有什么的？”撕裂大咧咧地往后一躺，“谦哥，一个人千万不能有钱了就忘了本心！你造吗？”
“舌头捋直了说话。”方谦说。
“……”撕裂无语了。
方谦也往后一躺：“我当然知道啊。其实说白了，人啊真是一种特别善变的动物。”这么说着他又想起了那些“受游戏影响而现实犯罪”的玩家。
“对啊！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坏人被人感动变成好人呢？”撕裂在座椅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说。
方谦一怔。
“哎呦……不是吧！”隔了一会儿，撕裂出声。
方谦一个挺腰从床上起来，三两步凑过去：“怎么了？”
此时电脑界面显示的是撕裂的QQ，里面的分组倒是怪详细，什么“家人”“同学”“朋友”“烈风”和“闲杂人等”……
“闲杂人等？”方谦留意到这一分组不是因为它的名字最长，而是因为它一直在闪动。
“嗯，就是混个脸熟的。”撕裂一边解释一边点开了对话框。
名字赫然写着雨落琴弦！
“这货突然弹了我这么多次，难道是有急事？”撕裂挑了挑眉，回了个句号。
方谦被他这回复逗的一乐：“这么高贵冷艳啊撕裂大大！”
“那是当然！”撕裂还很自豪地一甩头，虽然怎么看都像是脖子扭了。
雨落琴弦回复的还挺快：你跑哪去了？？
“哎呦，两个问号，看来这事儿还不一般呐！”撕裂嘴里嘟囔着，手上倒也没停下。
撕裂：有事说事
雨落琴弦：……
“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啊。”撕裂有点不耐烦，点了语音。
“喂喂，哥档期很满的有事赶紧说啊！”撕裂把麦扒拉到自己嘴边喊了两声。
雨落琴弦那边声音乱哄哄的一片，也不知道是在哪个人群密集地。
“喂？！——你等下。”雨落琴弦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一阵衣料摩擦声和脚步声，估计是正在人群中挤来挤去。
约莫能有将近五分钟，雨落琴弦的声音才渐渐清晰：“差不多了吧？能不能听清？”
“还凑合！你那边什么情况？”撕裂问。
“X大来人！说是要审核！”这两句过后雨落琴弦那边噪音又加大了一分。
撕裂怒道：“靠！你能不能说清楚点！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雨落琴弦又骂骂咧咧地折腾了好一阵，直到周围一切动静都没了。
“现在得了吧？”他问。
“嗯哪，赶紧说事。”撕裂不耐烦地回答。
“你等我见到你的……”雨落琴弦嘀咕一句，然后说起了正事，“今天上午有人来X大，说是要挑选一批学生做公司的备选人员。要求对数学或计算机有一定的基础，在这个基础上无论是写作还是美术或者编程都行……这些都不会的，有五年以上游龄的也可以。想参加的自己填表报名。”
“你说什么？！”撕裂脑子快，一瞬间意识到了雨落琴弦想表达的东西，“《绝对运算》到你们X大招人了？”
“靠，你这么快就知道了我们……是绝地生告诉你的吧。”雨落琴弦说。
“别管这些！”撕裂用手腕不轻不重地捶了下桌子，“那你们呢？你们……暴露了没？”撕裂觉得这个用词不太恰当，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好词，况且他还是理科生，不像那些张嘴就来各种词的段子手。
不过雨落琴弦倒是没去指出他的用词不当，只是说了一句“暂时还没”。
“暂时？”撕裂咬上了字眼。
“哎呀，我怎么跟你说好呢……”雨落琴弦的声音着实有些急切，“东方晓捷那个**你不是知道吗？”
“……呃，知道。”撕裂听到那词抽了抽嘴角，最后自动无视。
“她把我们的事给抖出去了！还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弄得现在好多人都说这是来骗钱的……妈蛋，一群毛还没长硬的大一生能懂个啥？听她那个大三的这么一说都他妈的要信了！结果我们这几个被她点了名的，成天被人追在屁股后面问这问那！要不是有石头护着，老郑就给憋死在宿舍里了！”雨落琴弦这么一串话下来都没歇气，此时说完了就自己在那边喘。
撕裂和方谦默默对视一眼。
“呃，那你……”撕裂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道想说什么，方谦倒是把键盘挪到自己这边，快速在对话框里打出一行字，却没有发出去。
“哦，来招人的工作人员来了几个？看起来正式吗？要是看起来就像江湖骗子啥的，那你们就直接顺着杆下来呗！”撕裂扫了一眼，照着大概意思就开口说。
雨落琴弦还是骂骂咧咧的：“艹！你个小屁孩以为有那么简单呢啊！”
“你特么的找我就为了说这些？爱说说不说滚！”撕裂也怒了。
雨落琴弦被他这句弄得突然就没了声音，紧接着一股响亮的水声就从他那边传来。
撕裂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那什么，你为了逃出来……躲在哪呢。”
“厕所。”雨落琴弦面无表情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