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无语了半晌，“还真是辛苦你了。”
雨落琴弦回了句“不辛苦”，只是怎么听怎么心酸。
“那你——”撕裂略作停顿，“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事？”
“嗯。”雨落琴弦说：“反正我认识的人里，不是自己人的就你一个了。”
撕裂有些汗颜：“你这都什么神逻辑？就是为了给我传个话？”
“我像是那么闲的人吗？”雨落琴弦反问。
撕裂诚恳地回了个“嗯”。
“……总之，现在《绝对运算》这个游戏也差不多走上正轨了，生存赛之后会有一场很大的变动。——你知道生存赛的事吧？”
按照以往的习惯，撕裂是想在这时候逗逗他的。毕竟看别人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这件事还是蛮愉悦的，只是他现在实在没那个时间跟心情。
“知道。”撕裂简单地答道。
雨落琴弦好像是放下心的样子，接着说：“以后想没想好要干什么啊？”
“没想好啊，怎么了？”撕裂无所谓地反问道。
“……反正我想告诉你的就是，你要是想在这个游戏里得到甜头，就一定得去参加生存赛。”雨落琴弦说完直接挂断了语音连接，撕裂的耳机里瞬间没了动静。
方谦自始至终在一旁听着，撕裂刻意放大的音量使他将两人的对白听得一清二楚。
“……谦哥，你怎么看？”撕裂盯着和雨落琴弦的聊天窗口（此时他的头像已经灰掉了），目不斜视地问道。
方谦长长的“嗯——”了一声：“这之中肯定有猫腻。”
“怎么讲？”
“他首先是告诉你官方到大学来招人的消息，而且——不说是不是特意，总之让你亲耳听到了情况。但是后来却转到了让你参加生存赛上。这前后根本不搭边啊。”方谦说。
撕裂点点头：“有道理。我觉得雨落琴弦好像很想让我参加生存赛啊……”
“先不说你自己乐不乐意参加，你的期末考试和比赛时间难道不冲突吗？”方谦问。
“我们这次放短假，放完了之后直接考试，考三天，就这么放暑假了。”撕裂说。
隔了几秒，俩人同时眼珠一瞪。
“我靠靠靠不是吧！正好我考完！”撕裂从座椅上跳起来，语无伦次，“这，这……”
方谦后退两步坐在了床上，沉思起来。
“这个时间点，也掐的太准了……我可不信官方能为了我一个人做这种调整，也不信这玩意儿是巧合。”从惊讶中回神的撕裂若有所思。
一旁沉思的方谦突然浑身一抖。
“谦哥你感冒了？怎么打冷战？”
方谦摇了摇头示意他没事，此时他的表情非常沉重，让撕裂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撕裂啊……”方谦总算开口了。
“嗯，我在呢。”
“官方到大学里招人，这没什么。确实有很多公司会去大学里先招募一批人留着备选。我问个你个事，是不是这次放假，整个东北三省都是这个时间段？”
撕裂听到这话后一愣，想了想说：“我是D市，所在的整个L省放假都是这个时间点没错。至于J省跟H省……谦哥你等等！”
说完撕裂就转头在屏幕前忙活起来，方谦没有凑过去看，只是静静地坐在床上。
“啊！J省跟H省比我们放的还要早一两天！”
方谦咂嘴：“那别的省呢？南方呢？”
“南方？南方早都放了！”
“果然……”方谦声音低了下去，有点像自言自语。
撕裂见不得他这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样子，便开口问道：“怎么了谦哥？”
“我这么跟你说吧。《绝对运算》这个游戏不限制年龄，你就是其中一个活例子。”
“对啊没错。”撕裂习惯性的应声，应完后就倒抽了一口气。
“谦哥你——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撕裂的脑子果然转的快。方谦想着，说道：“我想应该就是那个意思了。”
撕裂就蹦起来，神情激动：“这个游戏现在已经出了这么多事端了！又是城战又是跟NPC恋爱的，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BUG！这一周维护之后接着就来生存赛！官方这时候到大学里招人，还要掐着日子让初中生高中生玩游戏参加生存赛！这到底想怎么样啊？！”
“这好像就是一场筛选。”方谦表情微妙，“你知不知道以前有很多电影电视剧的题材，都是把人们聚在一起，然后来一场筛选或者屠杀——当然屠杀是不可能的，但是……”
“说不定这个游戏的背后是恐怖分子！想要把每一个玩家的精神控制在游戏中！这样就能造成社会大危机！然后剩下在游戏中坚持寻找出路打败最后BOSS的人就是救世主！——”
方谦噗的笑出来，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兴奋，眼里都闪着光的撕裂止不住地笑。
撕裂停下自己激昂的动作，露着两颗小虎牙嘿嘿笑道：“其实，不用想那么多啦！虽然搞不清官方的幕后到底是谁，不过肯定不是我们能够触及到的范围……再怎么说，现在是现实啊！我们虽然游戏里都很牛X，但是目前为止，我们挣到的最多的钱还是游戏给的。所以，呃……”原本应该接一句大道理之类的结论的，但撕裂挠头挠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直接干脆地说了一句：“我管他呢！反正我玩的是游戏！关官方什么事！”
方谦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对！”
“说真的，最开始我买这个游戏装置啊……”撕裂说着还深情地摸了摸座椅，“真是为了玩的。我没有抱着什么挣钱啊，呃，泡妞这个我先不说什么，总之最吸引我的真的是‘拟真’这两个字。谦哥你想啊，好几百年前，人们还不相信能在天上飞呢！但现在坐飞机的人不是很多吗？最近几十年我们都在说‘啊啊高科技啊说不定有一天可以不用出门就能感受到外面的世界呢’，而现在拟真游戏就做到了这一点啊！能在游戏里看那些虽是虚拟但却美丽的景色，还能感受到和现实中完全不同的感受，而且还像超人一样有自己的超能力……这种感觉，真的很棒啊！我是真的喜欢这个游戏！虽然以后可能会出现更多的拟真游戏，但是《绝对运算》，这是我玩的第一个拟真游戏！是非常非常具有纪念意义的！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忘记他的！”
方谦听撕裂很动感情地说完这一大段，心道自己又何尝不是？虽然初心是为了挣钱，但自己时时刻刻都没忘记“要挣钱也要享受”这一说法，并付诸实行。
这么想想，其实不需要管那么多。
“说的好！”方谦知道多说无用，只是笑着跟撕裂击了个掌。
“哎！总算没事了！——谦哥，我们现在有一个无法逃避的，必须面对的问题。”
“嗯？又怎么了？”
“今晚我睡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