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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魔龙村

魔龙村,地处望江城逍遥镇最远的一条村,离魔龙村最近的一条村都要走上弯弯绕绕的几十里山路。魔龙村也是最贫瘠的一条村,村里只有少数耕地,而围绕着村子的是泥土极少的石头山。远远望去,只见高高的大山长着稀疏的树木。全村十六户人家,即使耕地稀少,也能满足村民的耕地需求。

魔龙村本来叫李家村,因为全村人都姓李。后来之所以叫魔龙村,是因为传说很久以前,这里有一条黑色的龙出现,后来才被称为魔龙村。至于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有黑龙出现,已经无从考究,毕竟,龙只是传说中的神物。

魔龙村虽地处偏僻,但从来不曾有过蒙塔国的侵略滋扰。村里人生活不算富裕,却也可以无忧无虑。

“娘,咱们回家吧?”一个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年躺在草地上,头枕在一名蓬头垢面的女仔腿上。女子身上衣服洗得发白,有不少新染上的泥污在上面,犹如鸟窝的头发和满是污垢的脸颊,让人只能隐约的看到女子精致的五官。看上去,像是三十来岁,又像二十五六岁。

少年叫羽天樊,来自魔龙村。当然,不是魔龙村内,是魔龙村一里外的山坡上。十二年前,羽天樊的父亲羽老实带着怀孕的妻子来到魔龙村定居。所以,羽天樊出生在魔龙村。

羽天樊其实还不满十二岁,十三四岁的外形是因为自幼一人照顾自己和母亲,所以长得壮实。蓬头垢面的女子便是他母亲,羽天樊不知道母亲叫什么名字,村里人都叫她傻姑,至于父亲怎么称呼母亲?羽天樊只知道从小到大父亲都叫孩子他娘,从来不告诉自己母亲的名字。

傻姑似乎并没有回答羽天樊的兴趣。只是对着悬崖下方的海水发呆。悬崖有两三百米高。海水很安静,并没有哗啦啦的冲击声。

只要不刮风下雨,傻姑每天都会到悬崖发呆。有时候羽天樊也会来陪着她。

“天要黑了,娘,咱们走吧。”羽天樊站了起来,拽起母亲往悬崖的另一个方向下山。

“龙……大龙……”傻姑突然兴奋异常的指着悬崖下方,断断续续的喊道。

羽天樊并没有因为母亲的兴奋而停下,显然对于母亲嘴里喊得龙早已习以为常。因为傻姑不止一次胡言乱语了,有时候还会指着天空喊有神仙,当人们抬头看时,天空什么都没有。

“娘,咱们回家,小樊给你做饭吃,给你烤红薯。好不好?”羽天樊一边拖着母亲的手,一边劝道。他并没有看到,从悬崖下的海面上突然露出两只呈叉形的红色鹿角,鹿角慢慢浮出水面,尽头是一张牛耳马脸。颈脖处呈暗金色的鳞片。竟是一个龙头。

猝然被傻姑一指指向自己,那龙有点不愉与慌张。

“好好,烤红薯,我要吃。烤红薯好吃。”傻姑拍着手掌,欢快的跟着羽天樊。显然,烤红薯的诱惑比龙的魅力大。最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

暗金龙呆呆的看着离去的羽天樊母子背影,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缓缓下沉,消失水面。

……

“小心烫。”

烤红薯的皮还没完全剥完,傻姑就迫不及待的抢着吃了。羽天樊颇感无奈,同时心里充满了满足感。母亲喜欢吃自己烤的红薯,这是一种幸福。幸好羽天樊先将烤好的红薯凉过一会,不然肯定烫嘴。

“慢慢吃,别噎着。吃完烤红薯,咱们接着吃饭。”

傻姑那有空理会羽天樊,只见她三两下就将嘴巴塞满,一边吃还一边满足的眯着眼睛笑。

晚饭很简单,一碟炒腊肉,一盆青菜。还有一锅红萝卜汤外加一个煎蛋。煎蛋是羽天樊特地给母亲做的。

房子不算很大,农家的房子没那么讲究,两个住人的房间在两边,客厅也算是饭厅,在中间。

魔龙村虽然近海,但悬崖太高,能去到海边的路还很远不说,还很危险。因为要穿过一片森林,森林内有着很多危险的凶兽。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魔龙村既靠山又靠水,却不能吃山吃水。

不过森林内凶兽危险,但森林外围经常有着一些小动物出没,倒也可以抓到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所以客厅的悬梁上密密麻麻的挂着不少腊肉,有野兔,也有野鸡,还有腊猪肉。一部分是羽天樊自己抓的,还有一部分是父亲抓的,猪肉则是父亲买的。

吃晚饭,收拾完饭桌,帮母亲洗簌了一番之后,天色已经全黑了。天一黑,傻姑就自觉的回自己房间躺着。羽天樊则点着油灯,手捧一卷《弟子规》在看。

“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则,须顺承……”

读到一半,门被推开了。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男孩出现在门口。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人未进门,嗓子已经喊开了。

“嘘……”羽天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用手指了指自己母亲的房间示意自己母亲已经睡下,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男孩恍然点头,转身将门关上。或许怕惊醒傻姑,男孩关门的动作也变得很轻。

羽天樊房内。

“梨子,你要死啊?要是吵醒我娘,小心我揍你。”羽天樊瞪着眼,压低声音,对男孩扬了扬拳头。

“我叫李子乐,不叫梨子!”男孩无视羽天樊的威胁,反而纠正羽天樊对自己的称呼。不过他的声音也压得很低。

男孩叫姓李,名子乐。是魔龙村村长的儿子。

“在我面前,你就是梨子,梨子梨子梨子。”

李子乐无奈的翻了翻白眼,道:“哼,就算是梨子,也是你爹给我取的。”

李子乐的名字是羽天樊父亲取的。魔龙村没人识字。取名字都是二蛋三蛋的。李子乐老爹的名字就叫李小二。不过自从羽天樊老爹来了之后,魔龙村总算有个人识字了。

羽天樊父亲羽老实是一个识字的人,不单止识字,还能教人识字。自从羽老实来了魔龙村之后,村里的小孩都跟着羽老实识字,李子乐就是其中一个。不过在农村,小孩长到八九岁就要帮着家里干农活,没时间跟着羽老实学习,而且羽老实还有一份车夫工作,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回家,有时候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所以村里的小孩也学不了几个字。但总比一个字不识的好。

李子乐是一个例外。李小二老年得子,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干农活。所以从小到大,李子乐连镐头都没拿过。

羽老实虽然经常不着家,但他做车夫收入颇为丰厚,足够养家。所以羽天樊也是一个没干过农活的人。再说,魔龙村的耕地都是分好的,羽老实属于外来人,想种地就要另外开荒。而本就贫瘠的魔龙村,那还有地开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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