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宝强微笑:“我知道配不上你,心里很难过,所以和你商量,等你生下我的孩子后给你自由,愿嫁人愿留下随你,只是不要呆在这里了。”
“不,我绝不离开这里。我死也要死在这里。你用过了我就踢开了我。许宝强,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山丹大哭大闹。
“有趣。白山丹,你的意思是拿下万山帮是你一个人的功劳?拿下万山帮是我许宝强一个人得利?你一点也没有得到好处?没有你母亲和你姐姐的好处?你们母女三人难道愿意和一群男人同宿同食过一辈子?”宝强戏谑地问道,脸上露出那种含义深刻的笑容。
山丹脸皮再厚也受不了他这含义深刻的话语和笑容,尖叫一声扑上去就要和宝强拼命。
宝强轻轻一笑,伸了个手指一点就把山丹点倒在炕沿上。他拿出一个装着褐色液体的瓶子,笑着说:“这是我为你配的保胎药,喝了后给我好好地生个孩子,我兴许会感谢你的。”说着笑吟吟地去掉盖子,就要给山丹灌进嘴里。
山丹挣扎着,嘶声叫道:“我不喝。我宁可小产也不喝,我不愿意为你生孩子,你个断子绝孙的混蛋。”
宝强对她的恶毒咒骂无动于衷,大力压住她,把药水一滴不剩地灌进了她的嘴里,阴笑道:“白山丹,好好地给我生个孩子,否则应了你的话,真个让我的孩子小产了,我发誓,让你一刻也不停留,立马走人。”他抬起身转身叫道:“来人。”
门外立马进来几个侍卫,宝强冷静地问道:“回答我,刚才我和白山丹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听见了。”几个侍卫齐声答道。
“听见了什么?”
“听见……您要山丹姑娘为您生孩子,山丹姑娘不愿意,要坏掉您的孩子,让您……断子绝孙。”侍卫嗫嚅着说。
“绝不能让她得逞。”宝强脸上露出悲愤的神情,打断这几个人的话,沉痛地说:“我爱我的孩子,我一定要他活过来。现在让山丹姑娘呆在这间房里不许出去,静静地修养,养好她和我的孩子。你们在外面守护着她。”
“是。”那些人答应一声出去了。
宝强最后看了伏在炕边看不清表情的山丹一眼,笑了笑,走出房门,经过院子走出小门,向前院走去。
进了大门,看到等在那里的芍药和白氏,他如无其事地说:“山丹不想和我过了,咒我断子绝孙,不想要我的孩子。”
“宝强,你不要和她计较。她年龄小,不懂事。”两人齐声哀求道。
“年龄小?”宝强冷笑:“二十岁了年龄还小?别的媳妇二十岁,孩子都几个了。我许宝强配不上她,告诉你们,她若生下孩子我就和她过,如果坏了我的骨肉,她立马走人,此生永不相见。你们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了。”他说完向自己书房走去。
白氏在后面颤抖着声音小声问:“宝强,你的意思是:只要她生下你的孩子,你就要她?”
“当然。”宝强坚定地说,并不回头。
白氏听到他的保证,欢天喜地走了,并不知道背对着她的宝强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心里想道:只要她能生下,我算她本事大。可惜的是恐怕她的孩子过不了今晚。
芍药没有跟着她的母亲到后院去。
白氏快步出了前院,从小门进到后院,就听到山丹声嘶力竭的惨叫。她吓了一跳,连忙向屋子里跑去。就见守候的侍卫已经推开门冲了进去,看见里面的情形都吓呆了:只见山丹躺在地上打滚,裤腿里的血流如注而下,淌了一地。
大家连忙派人叫来宝川叔,说山丹小产了。众人惊讶:这女人果然狠心,害了宝强的孩子。
消息传到宝强耳朵里,他二话不说就让人准备了辆小牛车,第二天就打发山丹离开了寨子,给了她足够的钱,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白氏放心不下山丹,哭着跟着她去了。芍药去留不是,呆在自己房间里哭了几天,看和宝强的婚姻无望,牵挂着山丹和母亲的安危,哭着向宝强告辞。
宝强也不加挽留,也给了她一大笔钱,让侍卫护送她找到山丹,让她们团聚去了。侍卫晚上回来说,山丹母女到另一个县住宿去了,从此和宝强断绝了来往,没有了音信。
重阳节后雪纯回到家里,听说了发生的事情。她默默无语,悄没声息地在自己的房间里读书写字,不出院门一步。
寨子里传得沸沸扬扬,都说白氏姐妹不“知恩图报”,总指挥长对她们那么宠爱,她们却无义离去。妹妹山丹还害死了总指挥长的骨肉,总指挥长伤心得什么似的,现在又被“抛弃”,更是心灰意冷。大家不明白:放着这么优秀的男人不要,白氏姐妹到底要攀什么高枝?
雪纯听到这些是是非非,越发装聋作哑,干脆连房门也不出了。她知道现在的宝强好比是一颗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她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再说她也知道,在宝强这样的强势的男子面前,她说什么都是错的。因此宝强痛苦也罢,高兴也罢,她回来三、四天了也没有过去安慰看望。
她想:我躲着你总该没有事情吧?你总不能无缘无故地给我找事吧?可是事与愿违,她越想躲事,事情越是找上她的门。
这天晚上,雪纯正在看杨树墩托人借给她的中国小说《小二黑结婚》,看得津津有味,对他们的婚姻自由很向往,对小芹母亲的丢人现眼感到好笑,不由笑出声来。
正在这时候,她听见院门上一阵狂响,似乎有人在上面捶打。接着听见猛响,门似乎被谁疯狂地撞开了,接着就听见一声“滚”的斥责声和侍卫的奔跑声。她本能地站起来,心里一沉:宝强来了,这是他的声音。
雪纯听着,并没有迎出去,只低头站起来,看着面前的书本,心里嘀咕:怎么和他打招呼呢?好久没有见面了,都生疏了。
她思谋着,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惊讶地抬起头,便看见宝强一手提酒瓶,一手拿着个杯子,东倒西歪地走进来。雪纯惊骇:他很少喝酒的,今天这样……她连忙迎上去要搀扶他。
“站住。”宝强不领情,拿着酒杯的手一指,命令她站住,冷笑道:“假惺惺地干什么?我刚才进门也没见你迎出来。我伤心痛苦这么些天,连你的人影也没有见,现在却装模作样地跑过来,什么意思?是看我笑话吗?”他语气嘲讽,眼睛不怀好意地逡巡着雪纯的全身上下,啧啧赞叹:“我的雪纯好光彩照人啊!脸色红润,容光焕发,可见心情相当不错。告诉我,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好心情呢?我们真是打了个调儿。”他口气越加嘲讽了。
雪纯低头不语,心里悲哀:真是好事不见影,坏事找上门。这个人,躲也躲不掉的。那两个女人走了,我王雪纯就成了受气筒。我被冷落了这么几个月,哪来的好心情?更谈不上“容光焕发”了。这个混蛋,怕是看眼花了吧?
看她低头不语,宝强走上前,用手中的酒杯微微地抬起她的下巴,柔声问:“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真是灯下看娇娘。我的雪儿真是女人堆里的尖子,怎么看怎么漂亮。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好心情?”
雪纯摇摇头,依旧不吭声。
“为什么摇头?是表示你什么也没有想,还是说自己没有好心情?”宝强柔声问,又突然发怒:“你是木头没有想什么?你两只眼睛贼亮贼亮的,能没有个好心情?告诉我实话,否则,哼!”
他语声威胁,邪恶地一笑说:“我会让你把这瓶酒喝完,然后心脏病发作,我俩一起死。”说着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用拿着酒杯的胳臂揽住雪纯的脖子,另一只手就要用酒瓶给她灌酒,嘴唇还有意无意地吻着她的耳坠。
雪纯的眼泪流下来,抬起头嘶声叫道:“许宝强,你什么意思?你痛苦愤怒,不要把气出在我身上好不好?你们的事情我没加干涉,与我无关的事情我也不想被牵连,你干嘛找上我?我不想成为你的出气筒,被你羞辱。”
“好一个我不干涉,好一个与我无关,你倒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告诉我,我们是不是一家人?你是不是我的妻子?我是不是你的丈夫?我的痛苦你能放任不管?”他冷笑,嘲讽道,又去吻她。
雪纯躲开身子,气恼地说:“你的痛苦和愤怒与我何干?我是什么人,何德何能,敢管你许总指挥长的事情?你的女人弃你而去,我连原因也不知道,要我拿什么话来安慰你?我在你面前说什么都是错的,我怎么投你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