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低盖黄斗笠是我们渔家女的习俗。就是结婚了,新娘子仍低盖着黄斗笠在床头上打盹,难怪许多新郎好几年还不知道他的娘子啥模样。其实,新娘子有时也仰一下头从夹缝里偷偷地看她的郎君是长什么模样的。
许忠:嗨,这风俗不好!如果以后你来我们屿头村还会这样吗?
桂花羞答答:如果有缘分,当然入乡随俗!
许忠: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家一定欢迎的。嗨,太匆促了,我没带什么礼物送你做个纪念!
桂花:不用了。你身上撕下那条衣布包扎我的伤口是最好的礼物!我把它洗干净,但还留下我的血迹。我永远保存着。(取出银裤链)这条银裤链送给你做个纪念好吗?
许忠接过银光闪闪的裤链:银裤链!你以后咋办?
桂花红着脸:我腰里缠着好几条裤链,掉不了!
许忠傻笑。
桂花依偎在许忠的怀里,许忠紧搂着她。(定格)
秋月等渔家姑娘在大门里窥视。
秋月:哎唷,羞死人喽!
许忠与桂花急忙分开。
一个民工在石埕上高喊:大家快出来看哟,洛阳江又出现奇迹了!
民工们从屋里蜂拥而出争看洛阳江盛景。
13.洛阳江中夜外
韩湘子在洛阳江上空口念咒语,霎时,无数牡蛎,蚝石随波逐流,在皓月照耀下闪泛着鳞光,迸发出无数水花。波光鳞影回旋在四十六座桥墩周围。
龟妖蛇怪在江中露出水面窥视动静。
龟精:蛇妹,不好了!你看那么多牡蛎背我们而去,搬迁到桥墩居住了。
蛇精:蠔精前天向我们禀报它的复仇计划成功,咱趁机褒它几句,它竟得意忘形。它可能想展开大规模的报复吧!
龟精:凡人不是木头做的,怎能任其摆布?你瞧,神仙在天上作法帮它。我们快作法把它们驱赶回来还来得及!
蛇精(气愤地):蠔精反复无常,可恨啊可恨!
龟、蛇二精在江中念咒语,手舞足蹈。一道暗绿透蓝的诡异光束冲向桥墩。
韩湘子在空中也口中念念有词,铁笛变成万道银箭发出嗖嗖响声,射向龟蛇精。龟蛇精只得潜入水底,诡异的光束顿然销声匿迹。
桥墩基上聚集着无数牡蛎,泛出银光,一会儿又闪泛着七色彩虹。七色彩虹来回飞旋在四十六座桥墩基之间。
两岸民工好奇地观看江中盛景,赞叹:江中又出现奇迹了!
(画外音)洛阳桥“以蛎固基”法,开创世界上运用生物学工程护桥的先例。
14.洛阳江工地上日外
蔡襄与卢锡等人在桥床上观看桥墩四周长满着牡蛎,喜逐颜开,谈笑风生。
蔡襄:舅舅,我佩服您敏锐的洞察力,“以蛎固基”好主意!在造桥史上有着独特的贡献。
卢锡:你别把我捧上天。要不是宗善王实脑子灵,他们和许忠发动民工移植牡蛎感动神仙,怎么会有这盛景?
宗善:卢主事过谦了!主意是您出的,我岂敢贪天之功?您还使坏事变好事,许忠哥不疯了,还神情奕奕!
卢锡(对许忠):好小子,你去看过那位受伤姑娘吗?
许忠(腼腆地):看过了,她的脚伤快痊愈了。
卢锡:别害羞,说实话,你跟她在一起和跟你师妹在一起感觉一样吗?
许忠傻笑:就是不一样!
卢锡:这叫爱情!
蔡襄:哦,当师父的还当红娘!让徒弟喜结良缘,应该是“许(喜)结好(蠔)缘”!
众人异口同声:对,“许结蠔缘”!
蔡襄仰首看桥墩:想不到民工兄弟的热情这么高,四十六座桥墩竟拔地而起。不,拔江而起!而且高的出乎意料之外。年关将至,该劳逸结合。不论回不回家过年,一律发津贴,让大家过个好年。
卢锡:好,我叫账房明天结算,提早发放。
宗善:蔡大人,听说您已下令戒严?那股匪徒还没消灭怎么办?
蔡襄:匪徒区区小数,不能为了防范匪徒而使州民长期过着压抑的生活。府城内紧外松,官兵辛苦点,让百姓过个好年也是应该的。章府两兄弟贼心不死,必然趁机扰乱,我们得加倍提高警惕。义桥坊这个内鬼要严加监视。章府旁的眼线不能断。
许忠:这两天魏寅对我特别热情,酒食中唆使我要暗杀杨诚,以报夺妻之恨。
卢锡:你要接近他,假装报仇心切,了解他的动向。(对宗善)你和杨安继续在章府旁观察章府动向。
许忠、宗善:是!
15.晋江杏花村酒店日内
晋江郊外杏花村酒店,布幌随风摆动。
酒店楼下有县都头及几个节级、衙役在喝酒,楼梯旁一个节级站岗,不让闲人上楼。
楼上坐着商人打扮的章拱之和白发老人打扮的章望之在密谈。桌上摆着几碟菜肴。刁二在旁斟酒。
章望之:侄儿近况如何?
章拱之:请许多名医来治疗,还不见起色,整天迷迷糊糊,口里还唠叨着美女。
章望之:那几个狗奴才添乱,不如做掉,免得节外生枝。
章拱之:三个喝了哑汤,已哑巴了,不碍事。唉!三弟,悔当初不听你的话,“红膏”果真是暗桩。人质被救走,匕首落入他的手,锥心之痛啊!
章望之:事已如此,只能忍痛割爱。我已下令暗桩行事,至今还没有回复。我想,杨诚也罢,“红膏”也罢,是暗桩,必然把匕首送到州府去请功。杀这两个只是消消气而已。
章拱之:一对匕首是咱传家之宝,如今失去一把,能否叫高手夺回来?
章望之:游龙熟悉义桥坊,但这个人太讲义气。卢锡不杀他之恩还耿耿于怀。我怀疑他三心两意!至于牛头、马脸,有勇无谋之辈,情况不熟,到那边或者到州府行事,等于送死。
章拱之:如此说来,夺回匕首难,抢夺金库就更难了!
章望之:二哥稍安勿躁,我在审时度势,能干则干,不能蛮干。这次调三十多个已被除掉七个,正如大夫下引药,仅仅是试探对方动静而已。我还有五虎将在浦城待命。这五个人都使用短兵器,刀、鎚、锏、钩、三节棍,武功跟牛、马教头差不多,还善于使用暗器,加上游龙和牛、马教头有八个人能使用暗器。一旦事发,有胜算的把握。
章拱之:原来三弟还留有一手。最近蔡襄突然下令戒严,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章望之:蔡襄虽是文官,但不是省油的灯。我揣测,他一向注重民心,不会让百姓提心吊胆过大年,所以改变策略,但暗中必有戒备。
章拱之:他要安全、祥和,我们必须对着干!
章望之:对,必须制造骚乱,才能乱中取财!我们得见机行事。你指使传谣,鼓动商人哄抬物价,我指使发动骚乱,这样整个州府必然人心惶惶。蔡襄顾此失彼,难以应付,我们可以从中渔利!嗯,赖虞侯那边有消息吗?
章拱之:此人爱财如命,但胆小如鼠,忧柔寡断,不下猛药他是不敢行事的。
章望之:这一关特别重要,他不行事作内应,我们就难以夺取金库。你要多费点心思!
章拱之: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打退堂鼓的!
16.温陵街头日外
温陵街头,人群熙熙攘攘,各式各样的年货摆满街头两旁。摊贩的叫卖声,围观耍杂的喝彩声,驾马车的吆喝声此起彼落。
吕叼老人打扮,背着包袱沿着货摊物色年货,看着几个扒手行窃行人钱物在街上奔跑着,互传赃物,便紧紧地抓着自己的包袱。
吕叼与猪肉摊贩讲价:兄弟,便宜点,排骨的价钱怎么比前几天多一倍?
摊贩:老伯,年货当然比平时贵。这是最便宜价格,等会儿就买不到!
吕叼:别蒙我!卖排骨的不止你一个。
摊贩:你不信?晋江两个时辰翻两倍。老实告诉你,生猪太贵了。洛阳江龟蛇精又兴风作浪了,运不来!
吕叼苦笑:我刚过江来,平安无事,你蒙我?
摊贩(生气地):不买算了,你走吧!人家争着买哩!
吕叼(独白):洛阳江的事你比我清楚吗?这句话是以前我在骗人的,今天轮到你骗我!
吕叼边走边唠叨,一不留神包袱被扒手抢走,他拼命地追赶扒手,边跑边喊。陈冠袖手旁观,扒手擦肩而过。吕叼跑得气喘吁吁,还是追不上,便蹲在街道口大哭一场。
行人甲(同情地):年关将临,这些该死的小偷又活跃起来了。抢老人的钱太没良心!
行人乙(惊恐地):府城里潜伏着许多匪徒趁机作乱,昨天上午我老婆的金耳环被他们强行剥走。
行人丙(气愤地):唉,光天化日之下抢财物没天理呀!蔡襄大人怎么不管?
行人甲(疑惑地):听说州府行文到各县,下令控制物价上涨,严管治安。《安民告示》有用吗?
行人丙(气愤又无奈地):无商不奸,怎么控制?他们囤积居奇,投机倒把,唯恐平民百姓的血汗榨不干!官商勾结,蔡大人孤掌难鸣喔!
远处传来敲锣声,许多行人围着看热闹。一队官兵押着一群犯人走过来。胸前挂着“扒手”、“抢劫犯”、“奸商”、“斗殴”、“强奸犯”牌子的犯人戴着高帽,低着头,敲着锣沿街示众。愤懑的群众向这群犯人丢掷臭鸡蛋、菜叶、小石块等物。
行人议论:看来蔡大人又动真格了!害群之马不除,社稷难安!
17.闽南茶都逍遥阁日内
逍遥阁茶客逐渐稀少。几个纨绔子弟、大肚绅士正在欣赏奉茶女郎漂亮的脸蛋和泡茶技艺。有的垂涎三尺,有的目不暇接,有的借机摸着女郎的手。
陈冠步入阁内,吕品茗急忙招呼:陈兄,请入座!
陈冠入座,茶女忙端茶。
陈冠嗅后呷茶:不错!清溪县的铁观音。
众人奉迎:真是茶圣!入口就知道观音茶香。
陈冠:有建州武夷山“大红袍”吗?
吕品茗:有,刚到的新货,价格昂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