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城堡在深山处,四周茂密的丛林。要到这里,必须要经过悬崖上的一条木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我刚刚过去,桥就断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的心又紧张起来。
城堡的主人邀请一些人,这些人必须符合“奇怪”的特点。我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奇怪的人。据说他已经很老了,又没有后嗣,于是决定把城堡送给访客中的一人。当然,这是后话。首先一点,必须要在城堡中存活下来,乍听起来耸人听闻。事实上,我的心一直忐忑不安。自从进了密林之中,已经看不到太阳了。周围空气潮湿,一些骇影若隐若现。我定了定神,继续走,空余之中,脑袋里又复现出刚才木桥跌进悬崖里的情景,哗啦一声便没了踪影,感觉就是一场阴森森的哑剧。
终于,城堡出现在我面前,非常宏伟。这里怎么会有中世纪的城堡?看起来与这个国家的文化很不协调。不管那么多,我决定进去。
一个人在后面拍我的肩膀。
“你好呀。”她笑盈盈地说,是一个十分可爱的紫发少女。
我的脸微微地红了,转念又觉得不对劲:“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还用问,当然也是被邀请来的。”
我不相信。要知道,城堡主人邀请的都是一些“奇怪的人”。所谓奇怪,必须要有阅历上的某种特质。这个女孩子这么小,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知道被邀请的条件吗?”我问。
“当然喽,被邀请的人必须符合‘奇怪’的特点。”她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倒像我不晓得似的。
“那你觉得自己奇怪吗?”我立刻问。
她歪了一下脑袋:“奇怪又不是自己认为的。”
我托着下巴沉思:“是呀,所谓‘奇怪’,界定的标准在他人,如果自己觉得奇怪,那他就一定不会去做某件事,这样也就永远不会意识到自己很奇怪。”我想终于明白了似的,同时也感到刚刚对自己所下的结论过于武断了。
我抬起头,女孩子已经消失。难道她进入城堡里面了。我于是快步朝里面走去。
大厅内的餐桌旁已经坐好了人,好像只差我一人似的。耳边响着美妙的圆舞曲。我又看到刚才那个紫发的女孩,于是坐到她旁边。她冲我笑笑。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我说。
“你就叫我怪行少女吧。”
“怪行少女?”我觉得这像绰号。
我又把注意力转向其他人。餐桌旁坐着另外四个人。一个高鼻梁,额头宽宽的大叔,看起来像西方人种,他突然对我笑,露出一排宽大整齐的牙齿,似乎在回报我的注视。我赶忙把视线移开,那人的目光令人很不舒服。他旁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体蜷缩,看着眼前的一只小虫发呆,突然笑了一下,好像是给我看的一样,令我禁不住颤了一下。在我的另一边坐着一位老人,他身子瘦小,如同木乃伊般干枯,精力却十分旺盛,看起来就像被什么东西附体。我还是十分讨厌行为与年龄身份不相符的人,看起来真有点“奇怪”。最后一个人是性感的女郎,翘起丰腴的大腿,瞥了我一眼。这个女人倒是令人舒服的。我于是摆出示好的样子。
大厅门开了,高大的管家用手推车送上看似可口的晚餐。
摆在我面前的是外表烤焦了的牛排。我用刀子插下去,竟然溅出血汁。我吓得差点蹦起来,感到恶心。那精力充沛的老人一把夺过我的盘子,嘻笑:“看来你不喜欢吃,我来帮你吧。”我倒没意见。
怪行少女充满笑意地看我一眼:“为什么不吃呢,这可能是你最后的晚餐了。”
她的话令我颤了一下。“最后”恐怕是我在这座阴森的城堡里最不愿听到的词了。
忽然,整个大厅回荡起一个声音:“各位先生女士,晚上好。我是城堡的主人‘梦幻’。感谢各位的光临。”
我试图寻找谁在说话,环视大厅一周,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我邀请五位‘奇怪’的人共同参加这场梦幻城堡之死亡游戏。胜利者的奖励就是我的城堡,它的价值可在亿元以上。”
等等。我感到奇怪,五位被邀请者?我数了一下在场的人,在加上我自己,不正好是六个人吗?难道这其中有人不请自来。他们好像对这个疑点漠不关心似的,只专注于“梦幻”的声音。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五个人必须想尽办法吓死对手,最后只取一个胜利者,其他人必须死。”
“什么!”我一惊,“吓死对手?”
要知道,在这方面我可没有天赋。小时候和邻居的孩子一起玩的时候我总是突然从后面出现吼叫一声,就靠这个能吓死人?我沮丧万分。
身边的怪行少女像看透我心思似的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跟你说么,要好好享受最后的晚餐。”
管家给每个人分配了房间,唯独没有给我钥匙。
“喂,”我不满起来,“我的房间呢!”
管家看我一眼,用沙哑的声音说:“对不起,没有您的房间。要不,您考虑一下在大厅的沙发上睡?”
开什么玩笑!我暗想,这个游戏是人吓人,若我深更半夜的一个人躺在这里,岂不是等死?
“或者,您可以找一个人同睡?”他继续说。
“这个办法好。”我暗想。若说两个人在一起,被吓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前提是这个同伴值得信任。不过胜利者只取一名,也难保这个同伴最后会不会出卖自己。
想着的时候,客人们和管家已经离开。待我回过神儿,空荡荡的大厅只留下我一人。此时,弯曲的楼梯看起来格外恐怖。
“啪”地一声,灯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