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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远古神话(3)

夸父一直追着太阳跑,眼看着离太阳越来越近,他的信心越来越强。终于,夸父在太阳落山的地方追上了太阳。一团红亮的火球就在夸父眼前,万道金光沐浴在他身上。夸父无比欢欣地张开双臂,想把太阳抱住。可是太阳炽热异常,夸父感到又渴又累。他就跑到黄河边,一口气喝干了黄河水,他又跑到渭河边,把渭河水也喝光了,但是仍不解渴。夸父又向北跑去,那里有纵横千里的大泽,大泽里的水足够夸父解渴。但是夸父还没有跑到大泽,就在半路上渴死了。

夸父临死的时候,心里充满了遗憾,他还牵挂着自己的族人,于是将自己手中的木杖扔出去。木杖落地的地方,顿时生出一片郁郁葱葱的桃林。这片桃林终年茂盛,为往来的过客遮荫,结的鲜桃为人们解渴,让人们能够消除疲劳,精力充沛地踏上旅程。

夸父逐日的故事,反映了中国古代先民战胜干旱的愿望。夸父虽然最后牺牲了,但是他顽强的精神却不死。在中国的许多古书中,都记载了夸父逐日的相关传说,中国有的地方还将大山叫做“夸父山”,以纪念夸父。

◎大禹治水

鲧偷了天帝的“息壤”用来治理人间的洪水。天帝知道息壤被偷,十分震怒,就派天兵天将将息壤全部收回。江河上游被暂时堵住的水又重新倾泄而来,平旷的田地顷刻间被洪水吞没,大地又变成了一片水乡泽国。

不但如此,天帝还冷酷无情地下令将鲧处死了。鲧虽然肉身被杀了,但是他的精魂因为抱有很深的冤情而久久没有散去。借着精魂的力量,鲧的尸体三年没有腐烂。而且他细小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巨大,肚子里似乎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他希望新生命去完成自己未竟的事业。新的生命在父亲腹中不停地生长、变化,吮吸着父亲的心血和精魂,他的能量也远远超过了父亲。

鲧死而不腐的秘密被天帝知道后,担心会后患无穷,于是就派下一个天神,带了一把名叫“吴刀”的宝刀,再去杀害鲧肚子里的新生命。天神来到羽山,看准鲧的肚皮,就一刀劈了下去。刀锋刚接触到鲧的肚皮,鲧的肚子就裂开了,忽然从里面蹦出一条虬龙,头上长着一对尖利的角,盘旋飞腾,升上了天空。这条龙就是大禹,他继承了父亲的未竟事业,继续治理洪水。

禹出世之后,便带着鲧的遗志化作飞龙直达天庭,向天帝述说了天下百姓的疾苦,并且为父伸冤。高高端坐在天国御座上的天帝受了感动,同时也为自己惩罚过度而不安,就答应了由禹去完成其父未竟的治水事业;并派身边的应龙去协助禹治水,号令下界的众神都听从禹的调遣,共同治理给人民造成巨大灾难的洪水。而这个时候尧已经把王位传给了舜,所以禹来到世间的时候正是舜的时代。舜得到了天帝的启示,就任命禹为治理洪水的总指挥,负责率领大家共同治理滔天洪水。于是禹担负了天上人间的神圣使命,开始了历尽千辛万苦的治水活动。

此后,大禹先打败了兴风作浪的水神共工的后代,战胜了一个蛇身九头的怪物相繇,又降伏了人脸虎躯、八首八尾八脚的水怪天昊及各路河妖洪魔以后,才真正地开始了他伟大的治水工作。

刚开始,大禹也跟他的父亲鲧一样,采取堵塞的方法。可是普通的泥土根本经不起任何洪水的冲击,很快就会被洪水冲走,他只能想别的办法。有一次,禹正站在一座高崖上观察水势,忽然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人,白皙的面孔,鱼的身子,从水波里翻腾踊跃而出。大禹以为是河精,实际上这是河伯。河伯给了禹一块水淋淋的大青石,就转身潜入水底不见了。禹把石头放在手里,仔细瞧了半天;先是看不出一点名堂,最后,石头上面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提醒了他。聪明的禹顿然醒悟,一下子全看明白了,原来是一幅详细的治理洪水的地形图。图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清晰地描绘着天下山川大地的地形、地势、高度和走向,正是治水的重要参考。

从此,禹采用疏导的方法,让应龙在前面开路,拿尾巴划地,百姓则在应龙尾巴划过的地方挖掘河道,按照石头上的图样开凿了很多小的河道,把洪水引导到江海。渐渐地,洪水就沿着这些河道,流向东边的大海里。

当禹的治水队伍来到吕梁山脉的孟门这个地方的时候,遇到了险峻的地形。这孟门山正在黄河的河道中央,挡住了黄河水的流向,使奔腾到此的黄河水折转回去,溢出河道,淹没了附近的许多丘陵、平原和高地,大片的良田成为水底世界。禹观察了地形之后,就让应龙施展神力,把孟门山从中间劈开,使黄河水顺畅地流向下游。只见应龙飞腾到空中,摇头摆尾,发出巨大的吼声,突然从高空中以凌厉的气势,冲向孟门山,一声巨响,孟门山便齐刷刷地从中间裂开,黄河水一泻千里地从其中流过。这样,就解决了黄河水横流倒灌、淹没田地的问题。

由于是天上的神龙用尾巴劈开了孟门山,人们为了表彰和纪念应龙,就把这个峡谷称为龙门。也由于这山经过应龙尾巴的劈打,就沾染了神气,有了灵性,据说鲤鱼如果能从龙门的下游跃过龙门,吸取这灵气,就可以变成龙,这就是鲤鱼跃龙门故事的由来。所以每年在固定的时间,江河湖海的鲤鱼,都成群结队地从各处赶到龙门脚下一个深潭中聚集起来,这个潭就被称为鲤鱼潭。

然后,每条鲤鱼都会使出全部本领向龙门飞跃。据说鲤鱼为了集中起全身的力气,尽量把全身的血都聚集到额头上,这样这些跳龙门的鲤鱼都有了与众不同的标志,额头上有一个红点。在成千上万的鲤鱼中,每年只能有一两条可以跳过龙门,从而变成龙,飞黄腾达而去,成为其它鲤鱼心中的英雄和偶像。而其它的鲤鱼在多次尝试不成功后,终于知道自己的本领尚未修炼到家,就转身游回家乡,继续修行,以待来年。由于额头上的红点不会再消退了,所以人们把这些跳龙门不成功,回到家乡的鲤鱼称为点额而还。

大禹治理洪水的时候,曾经三次到了桐柏山。可是那个地方总是刮风下雨,雷声轰鸣,树木发出呼呼的响声,使治水工作无法进行。原来是有一只水怪在兴风作浪。这水怪的名字叫无支祁,长得像一只猿猴。白色的脑袋,青绿色的身体,眼睛放出灼人的光芒。它的身躯小巧灵活,力气却胜过九只大象。

这水怪整天在水里横蹦乱跳,左冲右撞,没有一刻的安宁,闹得这里总是波浪滔天,洪水久久不能退却。禹开始拿它没有办法,曾先后派天神童律、乌木去制伏,都没能成功,最后派庚辰前去才把无支祁制伏。大禹用大铁索锁住无支祁的脖子,又把它的鼻孔穿空,挂上金铃,把它压在了龟山下。从此祸患被铲除,他的治水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为了彻底解除洪涝威胁,大禹开掘了三百条大河、三千条支流、不计其数的小沟渠,用以沟通四夷九州、五湖四海。

为疏通水路,禹不辞辛劳到处观察河道、地形。他向东走到海边,向南走到羽人裸民之乡,向西走到三危之国,向北走到犬戎国。他和手下神将太章、竖亥从东极一步一步量到西极,从南极一步一步量到北极,得到的长度都是五亿十万九千八百步。

禹按照山川形势,运用堵塞与疏导相结合的方法,领导人民降服洪水,重建家园。洪水平息,大功告成。禹平治洪水,使天下人民安居乐业。

禹忙于治水,直到三十岁的时候,还没有成家。禹生性神明,当他走到涂山(今浙江绍兴西北会稽山一带),有一天忽然想到,“我年龄已经很大了,将有什么东西来显示我吧?”于是就在禹闲暇作歌时,有一只长着九条尾巴的白色狐狸来到禹的面前,告诉禹在涂山正流传着一首民谣:“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天人之际,于兹则行。”禹想到,“这狐狸的出现和民间歌谣的流传,或者就是上天昭示我将要在涂山这里成家吧?”后来禹在涂山见到一个名叫女娇的姑娘,态度娴雅,仪容秀美,感觉一见倾心,就娶她作妻子,完成了婚姻大事。

禹成家之后,仅休息了几天就继续开始了他的治水事业。禹为了治水付出了许多许多。据说禹身先士卒,长年跋涉于沼泽地带,劳累和浸泡使大腿无肉,小腿无毛,腰背佝偻,以至后人将弯腰驼背的走法称为“禹步”。他整天奔波忙碌,树枝挂住了帽子也不顾,泥泞粘了布鞋也不管。为了不耽误治水工作,在治水过程的十三年中曾经三过家门而不入。

后来,禹的妻子女娇由于日夜思念丈夫,感觉非常寂寞凄苦,就在丈夫偶然回去看她的时候,坚决要求陪伴禹治水,禹只得勉强同意了。

河渠修至轘辕山(今河南偃师县东南),这里山势险峻、路径盘曲往复,必须打通这座山,使水流通过。禹见此山岩石峥嵘,极难开凿,就吩咐女娇说:“我在山崖边挂一面鼓,你听见鼓声就给我送饭来吧。”他目送女娇远去,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摇身一变,化作一头毛茸茸且力大无穷的黑熊,嘴拱爪扒,用尽全力来凿山开路。禹正忙得不亦乐乎,一不小心,后腿踩落一块碎石,“咚”地一声,不偏不倚正砸在崖边挂着的鼓面上。禹由于全神贯注地劳作,没有听到响声。

女娇听到鼓声,兴冲冲地提着饭篮来给丈夫送饭。她转过山崖,猛然看见一头熊在拼命地拱呀扒呀,吓得大声尖叫。禹听到妻子的叫声,回头见妻子在拼命地跑,慌忙中忘记变还人形,就赶紧追赶。女娇又吃惊又惭愧,她没想到,至善至美的丈夫原来是一头熊变的。当她回头看时,见追赶来的还是一头熊,更加惊恐万分,脚下的步子也就越发加快了。他们这样一逃一追,就一直到了嵩高山(即今河南登封县北的嵩山)的山脚下。女娇见要被追上了,情急之下,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头。禹看见妻子变成了石头,心里非常痛苦,他不停地呼叫,但是石头人没有丝毫反应。最后,禹没有办法,不禁又急又气,冲着石像大喊:“还我儿子!”石像颤动,从北方破裂开,从里面滑出一个男婴,那就是“启”。

禹历经千辛万苦,用了十三年的时间才彻底治服了洪水,为天下立了大功。这时侯,尧早已逝世,舜也已老迈。人们感激禹的功德,都拥戴大禹继承帝位。于是舜就将帝位禅让给禹,还送给他一块叫作玄圭的黑色的上方下圆的玉石。天帝为了表彰大的功劳,也赏赐给他两匹神马。人们尊称禹叫大禹。

大禹同样也是一个大有作为的国君。他把天下分成九州,这就是中国又称九州的来历。他还命人将九州天神献来的铜铸成九个大鼎,成为统一中国的标志。鼎上刻绘着各种毒虫害兽和妖魔鬼怪的图像,提醒人们预防灾害。人民感念大禹的恩德,就叫宝鼎为“禹鼎”,以后又把禹鼎作为辨认奸邪的代名词。每当人们看到九鼎,就会想起大禹的功德。

在大禹闲暇的晚年,据说还和臣下一起编写了《山海经》一书,记录天下的地理风物和神话传说。

大禹归天后,生前选定的接班人伯益继承帝位。伯益懂得鸟兽语言,曾经在舜帝朝中担任管理山泽的官员。他发明了捕兽的陷阱、发明了水井。大禹治洪水,他始终追随左右,是最得力的助手。

心高气傲的启不甘心王权旁落,他利用父亲的崇高威望,凭借家族的雄厚势力,驱逐伯益,夺回帝位,将公天下一变而为家天下。启用武力废除了尧传下来的帝王禅让制,实行以父子相传为特征的世袭制,创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朝代——夏朝。

◎女娲造人

盘古开辟了天地,用身躯造出日月星辰、山川草木。那残留在天地间的浊气慢慢化作虫鱼鸟兽,替这死寂的世界增添了生气。

这时,有一位叫女娲的女神,在这莽莽的原野上行走。她放眼四望,山岭起伏,江河奔流,丛林茂密,草木争辉,天上百鸟飞鸣,地上群兽奔驰,水中鱼儿嬉戏,草中虫豸跳跃,这世界按说也点缀得相当美丽了,但是她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越看越烦,孤寂感越来越强烈,连自己也弄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她与山川草木诉说心中的烦躁,山川草木根本不懂她的话;她对虫鱼鸟兽倾吐心事,虫鱼鸟兽哪能能了解她的苦恼。她颓然坐在一个池塘旁边,茫然对池塘中自己的影子。忽然,一片树叶飘落池中,静止的池水泛起了小小的涟漪,使她的影子也微微晃动起来。她突然觉得心头的死结解开了,是呀,为什么她会有那种说不出的孤寂感?原来是世界是缺少一种像她一样的生物!

想到这儿,她马上用手在池边挖了些泥土,和上水,照着自己的影子捏了起来。

捏着捏着,捏成了一个小小的东西,模样与女娲差不多,也有五官七窍、双手两脚。捏好后往地上一放,居然活了起来。女娲一见,满心欢喜,接着又捏了许多。她把这些小东西叫作“人”。

这些“人”是仿照神的模样造出来的,气概举动自然与别的生物不同,居然会叽叽喳喳讲起和女娲一样的话来。他们在女娲身旁欢呼雀跃了一阵,慢慢走散了。

女娲那寂寞的心一下子热乎起来,她想把世界变得热热闹闹,让世界到处都有她亲手造出来的人,于是不停工作,捏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世界毕竟太大了,她工作了许久,双手都捏得麻木了,捏出的小人分布在大地上仍然太稀少。她想这样下去不行,就顺手从附近折下一条藤蔓,伸入泥潭,沾上泥浆向地上挥洒。结果点点泥浆变成一个个小人,与用手捏成的模样相似,这一来速度就快多了。女娲见新方法奏了效,越洒越起劲,大地就到处有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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