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打扫房间,脏得简直是无法想像,没想起来带副手套,唉——”乔越回到家发起了牢骚,她揉了揉手指,嘟着嘴,“谁想到阳台上堆了那么多的东西,能扔的都给我扔了,你们不知道,灰聚得那么厚,擦的我手都裂了,幸亏我找到了一盒擦手的油。”
爸爸站在厨房面向炉灶烧着饭,妈妈端着菜停下脚步,哎哟了一声表示叹息。
“想不到吧,我居然发现了一盒百雀灵!我记得,还是小时候上小学时用过,后来就再没用过了,是吧。”
妈妈听了乔越的话点点头,“哎,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是有很长时间不用这个了。其实,以前的老东西,这些护手的油啊,雪花膏之类的还是蛮好用的。”
“就是,就是,我涂了那个油之后,手指马上就润起来了,那,你看,那些裂的地方都看不出来了。”
“哪有这么灵验,立竿见影啊?这么神?”爸爸呵呵一笑,端着菜从背后瞄了瞄乔越的手指。
“本来就是。”乔越晃着手指走到一边,妈妈看着爸爸,“哎,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时发现有问题了,你马上用效果就是好。”
妈妈要乔越找苏剑带人来修厨房的玻璃窗,乔越没说话,妈妈不乐意,不由分说还是让苏剑带了人来修好了破碎的玻璃窗。
妈妈帮乔越收拾行李箱里的东西,她摸出了一张纸条,“这是什么?”
乔越走过去拿到手中看了看,“噢,在飞机上认识的,给的一个电话号码,我都忘了。好像是过来出差的,现在肯定不用了。”她随手丢到了一边。乔越从爸爸妈妈家搬了出来,住到了外婆家。
还有两三个月的准备时间,乔越提醒自己沉下心,她开始日日与书本为伍。时间一如既往,循环在平平淡淡的每一天,每一时刻,她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偶尔和朋友聚会见个面。
一次,一大帮朋友聚在潘萌家,乔越坐了一会儿便心绪不宁,她起身要走,潘萌说要准备聚会让她一定参加,乔越想到临近考试,不想分神便摇了摇头,潘萌十分不悦大声叫着让她一定要参加。
从前的乔越总是很好说话,上学的时候,潘萌有不想做的作业,一定要她帮着做,乔越劝她,布置的速写作业多练就会画好的,潘萌发起脾气不依不饶,乔越只好点头答应下来画了一叠交给潘萌,她才又开心起来。
人总是在学着长大,那一天,乔越没有点头,潘萌当着众人的面又发起了脾气,乔越丢下一句,我要回家看书,便起身告辞。
那时乔越给自己的目标就是考研,她心无旁骛,当姐姐给她打来电话,嬉笑着问她,今天是圣诞前夜,你有没有和苏剑出去玩时,那会儿乔越正泡着脚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书。
接到姐姐的电话乔越很高兴,她感觉有很久没说日语了,电话里姐姐的声音是那样遥远,来自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她笑着回答姐姐,“没有,没有,我在看书呐。”
姐姐笑了起来,“偶尔歇一下,放松一下嘛。”乔越笑了笑,没有说话。姐姐是很善解人意的,她立刻醒悟到,“忘了,那边是不过圣诞节的。”
裕哥哥也在电话机旁,姐姐问他,“日本什么时候开始过圣诞的?”裕哥哥一时回答不上来支吾了一声,姐姐哈哈一笑,“算了,算了。”她抱着听筒又说,“那,阿越,不打搅你了,加油吧。”
乔越还想和姐姐说点什么,又一时想不起来想要说什么,她忽然提不起精神,嗯了一声,姐姐问,“怎么了?”
“没事。”乔越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和姐姐、裕哥哥相互说了声,“圣诞快乐”便挂上了电话。
面前有一部大电视,乔越打开遥控器,调了台,看了几眼,旋即又关上了。晚饭回家吃饭的时候,爸爸妈妈在聊着一部古典小说改编的电视剧,她竖着耳朵听着,扒了几口饭,妈妈瞟了她几眼,“不能像以前一样了啊,看电视要有节制,马上就要考试了,你自己注意点了啊。”她点点头,“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