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语气渐渐和善,却是焦急担忧,他问:“爱妃,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有人要毒死你,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
荷妃听他言语,激动的泣不成声,哭音无比凄凉,叫人听之动容。她身后丫环代她说话:“回皇上,娘娘午睡醒来,瞧见镜勰正在往娘娘茶杯里放毒药。”
皇上不信,喝道:“大胆奴婢,休得胡言乱语,镜勰她不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荷妃一听,本已呜咽的她复而痛哭流涕:“臣妾就知道皇上不肯相信臣妾,皇上为什么不肯找太医前来查看这茶杯里是否有毒?不过臣妾有个请求,肖太医和镜勰感情深厚,怕会有失公正,臣妾请求前去宣任太医进殿。”
皇上不以为然道:“肖太医的为人朕清楚,断不会如你所想那样。”他要求肖子谦验证茶水。正如荷妃不信任肖子谦一般,皇上他也不信任任太医。他对后妃和太医组建同党沆瀣一气之事,深恶痛绝,却不敢挥刀大清理,怕日后没了医术高超的医者。
肖子谦观察了半响,回复道:“回皇上,微臣并未在茶水中查出异样!”皇上由此怒视荷妃。荷妃登时瘫软在地,料定今日自己必死无疑。
正在这时,奄奄一息的镜勰忽然开口虚弱的说道:“皇上,这茶杯里有毒。”
皇上万没有想到此时镜勰居然出面打破已定局面,他不满的呵斥左右道:“来人啊,快把意识不清的镜勰抬回去静养。”镜勰不肯接受他们这些长辈的安排,他理解,也不强求。可是自己要借机灭掉荷妃的事情,却容不得她破坏。
荷妃就像没入河水中的求生者,恍惚间有一颗救命草朝她飘来,她如何能够放过。跪着爬到皇上的身边,她抓住皇上的右腿,苦苦哀求道:“皇上,镜勰她意识完全清醒,皇上,臣妾求你听听她的说法。”对于镜勰抛来的橄榄枝,她虽害怕,却也只能伸手接住。
皇上沉默。
镜勰虚弱的说道:“毒药无解,却不会害人性命,也随处可找。因无色无味和不齿身份,它被医者所不了解。此药名叫长乐药,是妓院老鸨对付那些被迫卖到院中却不肯卖身的姑娘们的毒药。民间称此药名叫‘逼良为娼’。”
皇上恍然大悟,低声喃喃道:“怪不得荷妃这些日子夜里特别热情。”
荷妃羞恼成怒,用尖锐的声音喝道:“镜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本宫?!”
“娘娘,奴婢知道你是大善之人,可奴婢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奴婢,终有一天奴婢偶然得知了,原来一直有人在你耳边说奴婢坏话,所以娘娘对奴婢有所误会。”镜勰磕头认错道,“奴婢给娘娘下毒,实属无奈,韩妃娘娘逼迫奴婢,若是奴婢不给娘娘下毒,她便会狠厉的折磨奴婢的妹妹,奴婢爱妹心切,所以……。再者,肖太医和容嬷嬷每天监视奴婢,奴婢只能……”镜勰说不下去了,面上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荷妃明显愣在原地,镜勰说韩妃要害她,她信;镜勰说肖子谦要害她,她信;可镜勰说容嬷嬷要害她,她不能信。容嬷嬷是她的奶娘,伺候她四十多年,一直忠诚,怎么可能会在最后关头迫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