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耳房之中,镜勰未点蜡烛,由着生茧的手,抚摸满身的累累伤痕,任凭尖锐的疼痛侵绕心脏。齐洪领着肖子谦开门进来,镜勰忙翻身睡下,她朝内躺着。齐洪点亮了蜡烛,轻轻的呼唤她,似乎怕惊醒梦中人。肖子谦却是中气十足的说道:“别怕打扰她,她这个时候不可能入睡。”
他知道她不会理会他,便自作主张的坐到床边去扳她的身子,替她检查,看看身体是否康复。哪知他刚一碰触她,她拧眉轻弱一声“嘶——”,登时疼得把身子往内挪动一下。
肖子谦下意识的询问:“你怎么了?”他想想,此痛不可能会是旧伤引起的。
齐洪大惊,冲到床边对着她的背影问道:“小姐,是不是荷妃她又欺负你了?!”她说着就查看镜勰的伤势,惊愕的发现其手臂上有数百个香烧过的伤痕,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荷妃她怎么可以这么心狠,不行,我得去告诉皇上,小姐不能再被荷妃给折磨了。”
镜勰猛然翻身过来,忍痛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威胁说:“如果你敢告诉皇上,我们从此再也不是好姐妹,而且我会告诉皇上说,这些伤是你弄得,你觉得皇上会相信谁的话?!”
肖子谦不悦道:“你怎么可以这样,齐洪她也是为了你好!”
“因果报应,这不是你所求的吗,当初贺婷婷一尸两命,秦殊旭刀伤难愈,你不是当着我的面咒我不得好死吗?!现在我得到报应了,你该开心才是。”镜勰冷笑道,“肖子谦我告诉你,正是因为因果报应,所以我一定要为我那夭折的孩儿报仇,此时此刻的苦算得了什么,我会让她生不如死。肖子谦,你若是敢横加阻拦,我会将失去孩儿的仇恨追加到你身上,到时候别说我以怨报德。”
“你——”肖子谦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久久吐不出任何话语。
镜勰的存在,荷妃始终心存芥蒂,偶然一回,她午睡醒来,瞥见镜勰在她茶杯中放东西,她大喝一声,光裸着身子冲了过来,把镜勰狠狠推倒在地,冷笑着保护确切证据。她叫来嬷嬷们刑罚伺候逼供,同时叫人请太医前来确认茶杯中是否有毒,如若有,她便有理由杀死镜勰。
镜勰旧伤未愈,又被夹十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簌簌落下,打在地上啪啪作响。荷妃穿好衣服出来,瞧见她咬紧牙齿也不吭声的绝强模样,冷笑着叫嬷嬷们往死里弄。
荷妃是叫人去请自己最信任的任太医,却不想会是和镜勰一伙儿的肖子谦不请自来,他不仅来了,还不合时宜的把皇上也给请来了。皇上一看镜勰的痛苦模样,又惊又急,立刻吩咐左右把几个碍眼的嬷嬷五花大绑。他冷声质问荷妃:“荷妃,朕信任你,把勰儿交给你,你看你把她弄成了什么模样?!你太让朕失望了。”他大步上前,搀扶起奄奄一息的镜勰,交给肖子谦紧急救护。
荷妃见皇上一来便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自己,心中不甚委屈,她伏倒在地,哭诉道:“皇上,我们二十年的夫妻情,难道就不值得你听臣妾辩解一番就妄下定论,当真要臣妾给人毒死了,你才肯施舍般的关注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