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终于明白镜勰抛来的橄榄枝上抹着香味异常的毒药,如果她因为救和自己不离不弃的容嬷嬷,那么她会惹祸上身;如果她为保全自身,那么与她相伴大半生的容嬷嬷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在这艰难的抉择面前,她苦笑起来。
前厅所有人听完镜勰的述说,全呆在了原地,脑袋飞速运转。肖子谦愤然指着镜勰,责问道:“镜勰,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我?!”他一直洁身自好,不曾与后宫妃子结党营私,却没想到今日会招人诬陷。
镜勰撒谎不脸红,她说:“肖太医,你别再装了,那日丛林之中,你和韩妃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你们想等荷妃娘娘中毒太深时,从宫外送进来一个美男,让荷妃晚年失节,再被皇上捉奸在床,那么荷妃对韩妃便构不成威胁,韩妃就可以踏着其他妃子的肩膀登上皇后的宝座了。”
“你——,我没有和韩妃勾结,你不能胡说。”肖子谦如今就算长了八万张嘴,也是洗不掉冤情。韩妃确实找过他,也说了这个计划,可他根本就没有答应,更不晓得韩妃又去找了谁,害得他现在必背黑锅。
“我没有胡说!”镜勰看向皇上,说道,“皇上,那日和我一起听到肖太医和韩妃对话的,还有一个人,她叫齐洪,若是你不相信,你可以审问她。”皇上对左右使了眼色,左右便退出了前厅。
眼见肖子谦百口莫辩,随时会被龙颜大怒的皇上处死,容嬷嬷慌了神,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哀求道:“皇上,这一切都是镜勰胡说,皇上圣明,一定要彻查此事啊!”害怕死亡,她转而求助荷妃,“娘娘,老奴跟了你四十年,你要相信老奴,替老奴洗刷冤情啊!”荷妃沉默。
镜勰道:“皇上,容嬷嬷见事败,定要奴婢顶罪,她说如不大刑伺候,奴婢定不会认罪。奴婢觉得她说的有理,如果大刑伺候,她这等老奸巨猾的人也定不会认罪。”
皇上烦躁挥手,容嬷嬷便被拖去用刑了。他定定的望着这个先前还是奄奄一息此刻却是精神抖擞的镜勰,心中终于了然镜父为何至始至终的坚持说秦殊观才能是镜勰的最佳夫婿。镜勰她脑子转的快,编织的计谋会逼得人无力反抗,被她牵着鼻子走,若是太子和秦殊旭这般热血男儿,终有一天也会受不了她,会不顾大局的与她瓦解统一战线。
幽然叹口气,他后悔自己并不曾了解镜勰,做出了后悔莫及的事情,使得现在秦殊观和镜勰不能走在一起,而他的爱儿秦殊旭远在天边备受感情的煎熬。
齐洪被太监带来了,她跪在地上接受皇上的询问,说出了她确实听到了韩妃和肖子谦的对话。她不想违背良心,企图说出镜勰遗漏的情节——肖子谦拒绝了韩妃。可是皇上不愿听事实,而镜勰则是冷冷的瞪着她。不想违背自己的誓言去背叛镜勰,她只能垂首沉默。
容嬷嬷被大刑折磨致死。肖子谦被打入天牢,其父被削去官职,整个大家族瞬间贬为庶民。韩妃娘娘被打入冷宫,荷妃被口谕册封为皇后,待到黄道吉日,举行仪式。简单一个下午,风云变化,惊煞众人,凡是有与后宫妃嫔勾结的太医们纷纷借病告老还乡,躲避这不知会扣在头上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