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勰一看母亲悲伤而绝望的神情,敏锐的捕捉到“上一代人的遗憾”之信息,想起秦殊旭曾一度的询问她,为什么痛恨镜家人的皇上却一直疼爱她?!她埋首窝进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听着她强有力的心跳声,安静的等待她的回忆。
镜母正如讲故事那般,把记忆册子翻开,一句一句的缓缓讲述给镜勰听:“齐秦王朝建国之初,太祖不若其他开国皇帝,将功臣们一一赶紧杀绝,而是赐予高官厚禄,并保其子孙世世荣华富贵。功臣们是爱国的圣贤,他们的子孙却非如此,绵绵不绝的欲望使得他们步步为营,借助皇威,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从此以后,齐秦王朝便开始了外戚专权的情况,百姓渐渐处在了水深火热当中。
我对你外公外婆的印象很少很少,唯一记得你外公是个小小地方官,因秉公执守,得罪了朝中权臣,终于被随意的安了个罪名满门抄家,而我是唯一存活的孩子。所谓年少轻狂,我坚信有朝一日见着了皇上,定能洗刷我家的冤情。于是我沿街乞讨,一路走到了皇城。
记得那时我才十三岁,却是个美人胚子,臭名昭著的恶霸忽然有一天瞧见了梳洗干净后的我,想要将我收回家中做小妾,我费尽全力反抗,路人们非但不见义勇为,还劝说我从了恶霸,就因为恶霸家族乃是名门望族,入了府吃穿不愁,再也不用忍饥挨饿。正是这一点,使得当时许多穷苦人家纷纷把女儿往那里送。
我有冤情在身,怎肯屈服,一味的挣扎反抗只找来毒打。正在这时候,那时还未登基的当今皇上,也就是你的姑爹,他挺身而出救了我。可因为他乃皇子,还未封为王爷并拥有自己的府邸,于是他把我借居在镜家的一个别院,让在那里读书的你爹好好的照顾我。
我与皇上乃一见钟情,你的父亲却又钟爱于我,两个都是好男人,我选择了谁,都会伤害对方。彼此隐藏感情不说出口,如此过了四年,在我十七岁那年。你的爷爷,命人在我饭里下了药,使我和你爹爹生米做成熟饭,我也就是那时,怀上了你。不是处子之身,我再也不能进入皇宫成为皇上的女人,终于含泪的嫁给了你的父亲。
和你父亲在别院的那几年,我跟着他从老师那里学会了好多知识,我有豪情壮志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报效国家,随明君清理外戚专权,还天下百姓一和平安宁的生活。可被迫嫁入镜家,我连实现壮志的愿望也不实现了,我以为从此会如小家媳妇那般期期艾艾的过日子,却不想你爷爷不嫌弃我的出生低下,让我做了镜家的长媳妇,成为高居名门闺秀之下的正妻。后来我才知道,先皇他排除众异,一心欲立皇上为储君。知晓皇上志在清理外戚专权,你的爷爷为了保住整个镜氏庞大家族,才设计让你父亲娶了我。”
“皇上是爱你的,所以他终究还是没有灭掉镜家,可是他为什么也没有灭掉其他大家族呢?!”镜勰探出头来,好奇的问道。
“发展了几代的庞大家族,你说瞬间瓦解就瞬间瓦解?!皇上他登基之后才知道任务的艰巨。这些年来,他和你父亲坚持不懈的联手,却只能互相牵制各大家族使得他们再也不能壮大起来。”镜母长叹一声,“皇上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这些大家族里的人,或多或少的与他也有血脉关系,他又如何能痛下决心的灭绝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