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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帮忙人

晨风吹着,太阳一露出脸蛋儿来,山野就炙热了。

大川和芳子背着烟草,穿行在玉米林间的小道上。玉米叶上露水早已干了。林间四处响着挖土豆的声音,那是乘着凉晨劳动的村民。一出玉米林,家又在眼前了。邻家的妇女或孩子在催地里劳作的人回家吃饭。鸡鸣狗吠,家家户户的屋脊上冒着缕缕青烟,很快又被晨风吹散了。

阶院里热闹着孩子。他们正围着烟干活儿。岚儿围着围裙从灶房里出来,见大川和姐姐回来了,就忙着开饭。

这一餐热闹极了。就连被妈妈背从外婆家背回来的毛孩儿也乐呵呵地爬上大川的腿。他脱了鞋袜,露出白嫩的小脚丫,埋着头只顾吃饭。他的发黄黄的,头顶有个圆圆的旋涡。

除过毛孩儿,算上读中专的大德和十七岁的芳子,这一餐一共是九个孩子。

大德个头不高,看上去有些章薄;脸蛋白净,皮肤细腻,剑眉下是一双充满锐气的眼睛;说话时,嘴角总是储着笑意,连嗓音也似乎在颤笑。若不是他嗓音很宽,且有些沙哑,这活脱脱是个女人。他自幼学习刻苦,用村人的话来说,他是个有天分的孩子。他是继大川之后,村里的又上个骄傲。

“岚儿,辛苦一早上,来,吃块肉吧。”

大妈给她夹菜时,这位蛮实的姑娘赶紧推却。菜已放进碗里,她就不说话了,只是埋着头吃饭。头都快埋到桌下了。

“看你,”大妈说。“羞成啥样子,小心狗跟你抢!”

狗在桌下打转,字盯着岚儿的碗。

“岚儿怕羞,你们看她的脸哟,像两个红苹果。”

说话的是岚儿的同班同学。她年龄还不大,却悄然地出落成一朵美丽的花儿。她细眉上挑,眼角有些暗影,双眼皮就潜入其中,真像位富贵的公主。

“我才不怕羞咧!”岚儿抬起头说了这么句话,又埋头吃饭。狗扑掉了她的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这回红的像糖葫芦,”小舟子说。

“小舟子,你不要笑她嘛!”芳子说。

“岚儿也真没用。”

“就是像糖葫芦。”烂子说。

十一岁的小舟子是大德的弟弟。他很瘦,名字就象征着他。他总是喜欢眨着格外大的眼。坐在小舟子旁边那张长凳上一直一言不发的是海军三姐妹。今天新来的是海军的妹妹,陆军的姐姐,她叫空军。这个姑娘长得灵秀,笑起来像一朵雪莲花,可惜她是个哑巴。

岚儿重新舀了饭,她总算直起了身,格外小心地吃着。淑华大妈看着这个可怜的孩子,便岔开了话题:

“听说妹子这哪天要回来,大德有这事吗?”

“祖爷病重,姑要回来。”

“四爷九十多了。他一辈子会活人呢!”

“嗯,他今年九十六了。我们还指望他活一百岁。他能吃饭,啥都晓得。听说姑要带小孩儿回来,他就笑。这几天病又重了,可是他还是能吃饭嘞!”

“比我能吃,”小舟子说。

“妹子回来,家里就热闹了。”

“我们盼嘞!听说她要包车回来。”小洁说。她是大德的堂妹。

“一听见车声我们就跑!”小舟子说。大妈望了大川一眼,目光里还是充满了责备。说:

“妹子有本事,没白上高中,一毕业就嫁个有钱人。四爷活九十多,能看上外玄孙,就是进土,心里没疙瘩。你们说他最近病重?总选好地了?”

小舟子说:“大妈,我晓得。”

“你晓得个狗屁!”

“烂子!”大德冲着他吼了一声。烂子就傻笑了。

“还在大坟园!”小洁说。

“不是说另外看了一关地吗?”大妈问。

“那是在洞子沟,”大德说。“那是好些年前,祖爷自己看的,早罗。那年他才七十三。不过现在那关地不行了。下坡原来是一大坡柏树,现在柏树砍光了,就成了斜坡,一直坡到河里。没有柏树,脉相就变了,变多了,原来可以直接跳过河,取向帽子山,现在若是葬上坟,就针一落千丈。那关地现在完了。”

“其实明家坟园还是稳妥,”大妈说。

大川接上话茬:“大坟园才是主脉,不过这关地有些空。那些山石就证明这不是原来的模样,是后来垮下来的。”

“你咋晓得,大川哥?”大德问。

“那是真的,”大妈说。“我们明家来这里也才一二百年。四爷的前几辈才来这里,四爷说最清楚我们明家的历史了。”

“我不姓明,”烂子说。“海军也不姓明。”

“你们是外姓。解放两回逃难才来的。”大妈说。

大川说:“大德,四祖爷还清楚,他应该向我们讲这段历史。我若是有时间,就去看望他。”

“他分不清你是谁,”小洁说。“他是恍家伙,连我们都分不清。”

“他还不多说话。他说,老了,人要进土了,就不能说不好听的话,不过他也分不清,干脆就不说了。我们问他想吃啥,他也不说,就拿手指竹筐里的西红柿。”小舟子说。

“不过呼说姑要回来,他就笑,”小洁说。“听说姑明天就要回来,要是不来赶来帮忙,我们就赶去接,好看小妹。小妹叫盈儿,九个月了。我要抢着抱它。”

“我要先抱。”小舟子说。

“我先抱,”毛孩儿空空的肚子塞满了饭,这才说话。

烂子笑了,问:“你抱哪个呀,毛孩儿?”

“毛孩儿,你要抱哪个?”芳子问。

“那么,你们抱哪个罗?”

“抱烂子,”大川说。

“我也抱烂子,”毛孩儿望着大川,又改了口。“幺爹不抱烂子,我要幺爹抱。”大家笑得很开心。大妈说:

“你们热情嘞,亲戚一回来,跑几里去接!不过还是有盼闲,有外侄抱。”

“嘿嘿。”大德说。“大川哥,听说祖爷把该讲的都给宽富大爷讲了。”

“有这么回事,那还是在前年——”

“大川哥,我给你舀饭。”

岚儿打断了淑华大妈的话。她伸过手来,脸没有先前红了,热情的目光中透出坚定,但睫毛上还有湿泪的痕迹。她双手接往大川递来的碗。毛孩儿也敏捷地把自己的小碗伸过去:

“二姑,你给我舀嘛。我也要。”

“毛孩儿没碗大,还叫人添饭嘞!”小洁说。

“不要你管!”

“我才懒得管咧!”

孩子生气了,将小塑料碗扔出去,砸在空军肩上。空军笑着将碗放回桌上。毛孩儿又要扔,大川将他抱开了。承德老爹在院子里咳嗽,一连串地咳,咳得肺都要炸了。大川抱着孩子出来。老爹正在用烟草擦地上的血迹,见了大川就将空碗交给他。孩子吓哭了。老爹便逗他:

“爷好着呢。别哭,啊?让幺爹给你找小矮人儿来,找……找两个……两个在你手心里打架,两个……”老爹强止着不咳出来。孩子抽搐着问:

“那些小矮人儿,他们在哪里呀,爷?”

“他们……还不抱开,大……”老爹又咳嗽了。

大川赶紧将孩子抱开了。

“他们在哪里,那些小矮人儿,幺爹?”

“他们在大海的孤岛上,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在一个谁也说不清的地方。”

“坐飞机去可以吗?”

“乘船。坐飞机去也可以。”(大川看见父亲在吐血。)

“幺爹,你看,飞机在天上修公路哩!”

大川抬起头来,一架喷雾式飞机正从天空飞过。

屋子里,大德正和海军在谈话。

“他们早就不出远门啦!”海军说。“爸说出远门挣不到钱。去年在成都皮鞋厂做皮鞋,学会手艺以后,他就回来自家整了个皮鞋厂。不过自从妈回来,他就再没去过,现在厂子早垮掉啦!”

“那么,那些头钱呢?”

(大川看见斧头又在吐血。)

“投入的不多罗。抽回来了一点点钱都用了。妈生小孩子时用了些,还有的都还帐了。”

“你爸没说,他以后干吗?”

“不干啥,就种庄稼,他是这么说的。本来想栽杜仲,这几年又不值钱啦!还没鸡值钱。他说,他以后种庄稼。”

“也可以养鸡,为啥不养鸡?”

“哼,山里的交通落后又变不成现钱。”

“听说你爸贷款了?”

“要否的。鸡又养不成,白养在圈里。养猪也没人要。再说,我们每年粮食都不够吃。”

“贷款咋还?”

“还钱呗,”陆军搭上腔。

“我是问,他如何才能挣到钱还?”

海军说:“我爸没说。”

“没上学,你们后悔吗?”

(大川看见父亲在擦地上的血。)

“不后悔,也不怪我爸。我们家穷罗。他说:‘军儿,咱们家穷,不能跟外人攀比。你们都有双手,都会劳动,从小就要学会体恤大人。’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那以后呢?”

“以后,不怪,以后也是。”

“不怪,”陆军又说。“我们家姐妹多,我爸送不起。其实,就是想送,也没办法罗。”

“送不起,还生一窝,小猪样!”烂子说。

吃过饭,宽富大爷和毛孩儿的妈妈也来帮忙了。上午淑华大妈、大川、毛孩儿的妈妈、芳子、大德都下地撇烟,其他人都留在家里。还好,下午老爹少咳嗽了,休息时,他还给孩子们讲故事呢!孩子们干得带劲儿,小手不停地在动,很赶活儿。

中午时分,大川热汗淋里向屋子走增,汗水已渍红了他双眼。使他惊奇的是,海军的父母也赶来帮忙了。见了大川,转业军人说:

“哎呀,这可是新时代的大学生,活脱脱的典型!”

这人一撇八字胡,干瘦如柴。妻子则是个小巧的女人,年轻的时候是朵美丽的花儿。大川笑了,只顾着擦泪。转业军人又说:“你是村里状元,将来还是个艺术家,看你这头发哟!”说着,他去摸妻子的妹妹头,手被打开了。

“没个正经,”她说,“这么大的人还动手动脚,真是一辈长不大!”他说:

“我是看你发还没他的长哩!”

“那像个二杆子,”大妈回来做午饭了。“那又不是啥光彩的事。要依我的,两剪子就给他剪啦!我这段时间忙,还没来得及提起他那发呢!唉,活路多,一天就是在想呀,做梦都在撵我咧!咋,你们两个也来帮忙?”

妻子说:“这一天才来,别人还以为我们是来串口饭。大川,来得这么晚,真是不像!”她见大妈背着烟说话,想帮忙,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按人口算,是五个。三个娃还像,一早就来了。我们大人忙完家里活,都中午啦!”

“说这些有咋意思?来了就好!”大妈说。转业军人说:

“大妈,不管咋算,都有是百分之四十。”

在场的人都笑了。“你这个人哟,”老爹说。“背一大背烟,站着说话,这是个啥教?是怕说话没有听?”

“唉,一辈子养成的习惯,改不了,老了,不指望了。”

大川给转业军人发烟,烂子也伸手来要。“不过十岁,不准抽烟!”转业军人说。烂子翘着嘴说:

“我比你还大!”

“你个,再乱说,我捶死你!”

“我就是比你大!你生一窝,又养不起,你不怕羞死先人!”

转业军人睃了他一眼。烂子又说:“在大川哥这儿,我才不怕你哩!”转业军人转移了话题:

“小舟子,你祖爷病重,听说要借棺材?”

小洁抢着说:“我祖爷这辈子一共割了三百零八口棺材。后来他为自己做了七幅,都叫人借走了。他给自己算了一命,他说,这辈子他没福享用,老了只能借棺材。”

“他给自己还算处准,”宽富大爷说。“只怕不好借了,这沟里都没树了。棺材也愈见少了。”老爹在咳嗽,这回他将满口的血痰吞回去了。

人手一多,就赶走了活儿。吃过午饭大家又开始劳动了。下午,海军的父母也去了烟地。四点一过,所有烟都撇回来了。空闲的人手就忙着出炉。一竿杆金黄烟从烤房出来,双放进了宽大的塑料袋里。望着这炉烟,淑华大妈乐得合不拢嘴。转业军人也禁不住地说:

“大妈,这回大川上学有指望了!不过只怕钱出不来。你们这棵柏树还能卖笔钱,少说也得值两千多。”

大妈说:“砍了树就没得了,烟是年年能务,只要地里出,只要国家收,当农民的就能下苦!你们家娃多,人手齐,下横心务两季烟,那些贷款早就还了!”

“那是哟,”妻子说,“这话老爹也给我们说过无数回。可惜我们没烤房,又横不下心。”转业军人说:

“烟还是不值钱,价压得太低啦!”

“只要你们务烟,我们这烤房迟早可以借给你们。要是大川把书念出来,你们就可以用了。”转业军人说:

“那好呀!大川以后当了官,这就富了一方。若是再把电解决了,哼,这里方就能住人!简直是世外桃源咧!”

大妈说:“桃园坝?这个地方比桃园坝要好得多!”转业军人说:“我说的是世外桃源。”“在哪里?”大妈问。妻子说:“说没知识,还比哪个都晓得,一辈子就是不务实!我上毛厕的时候,看见大妈圈里的猪,肥的有夺条,两条二般般,四条小的也长得油光水滑的。我们圈里有啥?就养了匹瘦马!”大妈笑了说:“今年猪不安分,飞天精样,这圈串那圈!等天凉些,杀了吃肉。”转业军人说:“可惜不是在城里,猪肉不值钱。这几年山里经济不好,连收毛猪的也没来。”

“通这路也没用,”大妈说。“过阵子拉板方还用得上。大德姑回来听说包的车,这还方便了她们这些在钱头的人。”

“我看,”妻子说。“那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大姑娘出去生了小的才结婚。依我看,嫁个有钱有势的,外表光堂,其实进了门就受做贱!”

“你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转业军人说。

出完炉,烟也介完了,天却未黑定。大妈和岚儿张罗着晚饭。转业军人说:

“干脆点儿,上进炉里,反正人手多!”

这话合了大妈的意。不过孩子们早累了。晚饭后刮起一阵凉风,大家总算有了点劲儿,又忙着上炉了。承德老爹咳得利害,干脆躺上床去。“娘,大伯今天一直在吐血!”岚儿说。大妈心里暗澹着,没说什么。

上了炉,大川就坐在院落里的板方上吹起竹笛。这是今年回来第一次吹起这支伴他长大的笛子。

笛声清悦,似乎是倾泻在山谷的月光,但没有月光,只有繁星在眨着眼。听一阵笛声,孩子们都陆续地被大人叫回去了。夜已深,毛孩儿早熟睡在大川怀里。大川静静地坐着,不时传来父亲的咳嗽。他抱可爱的宝贝站起来,只想对着这寂静的山野大喊大叫。但双平静地坐在了烤房前。已经没有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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