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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奇才忠贞思报国历——高允(3)

高宗很尊重高允,常常不叫他的名字,而一直称呼他“令公”。于是“令公”之名传布得很广。高宗死后,显祖住在守丧的地方,乙浑趁机独揽朝政,密谋策反,危胁着国家的命运。文明太后杀了他,召高允到宫中,参议决定国家的大政方针。又下诏对高允说:“近来,学校长期得不到修建,市肆衰落,学业荒废,青年们的叹息之声,在今天又重新出现了。朕已继承管理了这个伟大的事业,天下安宁,根据过去的制度,想要在郡国设立学校,使学习这项事业能够得以继续传授。卿是儒学宗师,开国元老,以您现在的名望和多年的德行,最适合与中书省和秘书省的官员参议此事,以便传布。”高允表奏道:“臣听说像筹划治国大事这样的重要事业,必须首先对人民进行教育和培养;所有的秩序以及九类大法,也都是由于以礼德教化进行统治而形成的。所以,辟雍照耀着周代的《诗经》,而泮宫则是《鲁颂》中显要的内容。自永嘉之乱以后,已有的典章制度都被破坏了。乡闾之间再也听不到吟诵《雅》、《颂》的声音,京城都邑再也看不到释奠拜师的礼节。道德沦丧,事业衰落,已经有一百五十年了。每当尊敬的先王想要效法过去的典章制度之时,都要治理和提倡纯朴的风尚,只要制定的方案切实理想,很快就能够使局面恢复。陛下恭敬地处理政务并注意节约,明察是非,建立了丰功伟业,天下安宁,百官都能服从领导。为使祖宗的遗志得以发扬,已绝迹的周代礼制得以复兴,于是大发仁德之声,思考着创立新的礼乐法度及文章救化。不论达官显贵还是庶民百姓。都会为此而感到异常欣慰。臣承蒙圣上降旨命令,将中书、秘书二省的官员召集到一起,披阅览读历史典籍,详细研究典章制度和法度准则,随时随地督促儒者们努力从事他们的事业,重视学问而专心于他们的学说。这个圣明的诏令,综合汇集了古代的理义。遵照圣旨,注重建立学校,以便重振风俗教化。这样就能使先王业迹的光辉照耀未来,盛美之音流传天下。臣请求建立这样一种制度,大型的郡设立博士2名,博士的助手4名,学生100名;次大的郡设立博士2名,助手2名,学生80名;中型的郡设立博士1名,助手2名,学生60名,小型的郡设立博士1名,助手1名,学生40名。博士要选拔录用那些广泛涉猎儒家经典,一生的经历忠诚清白,能够为人师表的人,年龄要在40岁以上。选拔录用助手的标准与博士相同,年龄在30岁以。如果道德修养高尚又大器早成,他的才华足以使他担任教书授业的工作,那么则不限于年龄。学生则挑选那些家世清白,受人敬重,行为美好谨慎,能够遵循礼教的人。首先将富贵人家的子弟全部录取,然后再录取通过考试的人。”显祖听从了高允的建议。自此开始,郡国之内开始设立了学校。

后来,高允因为年老有瘸,多次请求辞官,皇帝没有同意。于是他写了《告老诗》。又因为昔日一同被征聘的同僚故旧,如今多已故去,他感叹时光的流逝,怀念故人,于是作了《征士颂》,颂文中只写了那些应聘在朝廷作官的人,其余未能入聘者则没被录入。对这批贤达之士,也只是简单列举了他们的生平事迹。现将颂文抄录于后:

中书侍郎、固安伯范阳人卢玄,字子真郡功曹史博陵人崔绰,字茂祖

河内太守、下乐侯广宁人燕崇,字玄略

上党太守、高邑侯广宁人常陟。字公山

征南大将军从事中郎勃海人高毗,字子翼

征南大将军从事中郎勃海人李钦,字道赐

河西太守、饶阳子博陵人许堪。字祖根

中书郎、新丰侯京兆人杜铨,字士衡

征西大将军从事中郎京兆人韦阆,字友规

京兆太守赵郡人李诜,字令孙

太常博士、钜鹿公赵郡人李灵,字虎符

中书郎、即丘子赵郡人李遐。字仲熙

营州刺史、建安公太原人张伟,字仲业

辅国大将军从事中郎范阳人祖迈

征东大将军从事中郎范阳人祖侃,字士伦

东郡太守、蒲县子中山人刘策

濮阳太守、真定子常山人许琛

行司隶校尉、中都侯西河人宋宣,字道茂

中书郎燕郡人刘遐,字彦鉴

中书郎、武恒子河间人邢颖,字宗敬

沧水太守、浮阳侯勃海人高济,字叔民

太平太守、平原子雁门人李熙,字士元

秘书监、梁郡公广平人游雅,字伯度

廷尉正、安平子博陵人崔建,字兴祖

广平太守、列入侯西河人宋愔

州主簿长乐人潘天符

郡功曹长乐人杜熙

征东大将军从事中郎中山人张纲

中书郎上谷人张诞正,字叔术

秘书郎雁门人王道雅

秘书郎雁门人闵弼

卫大将军从事中郎中山人郎苗

大司马从事中郎上谷人侯辩

陈留郡太守、高邑子赵郡人吕季才

历代帝王治理百官,无不积蓄网罗各种有才能的人,以便使统治之术更加高明有效。周文王因为任用了众多的贤达之士才能使天下安宁,汉武帝因为得到了贤者的辅佐才开创了盛世这些事迹都被记载于史籍之中,也都是自古至今最普通的道理。魏朝自神年间以来,国内太平安定,诛灭了享有几代非法统治的赫连氏,扫清了在极其荒僻遥远的地方肆意妄为的贼寇,向南攻破了江南的楚地,向西荡涤了凉州之地,域外不同地方的民众,都仰慕魏朝的盛德大义,纷纷前来归顺。自此,国家偃戈息鼓,停战罢兵,重建礼教,创立学校,广罗俊才异秀之士。用他们应接咨询国家政事。真是日夜梦想着贤达睿哲之人,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他们,四处寻访,只是为了能够求得才智超群的人。当时,大家都异口同声地称赞范阳人卢玄等42人,他们全是官宦的后代,在地方上都享有盛名,有辅佐之才。陛下亲自颁发圣旨,征聘卢玄等人,留着官位等待他们去做,空着爵位等着封给他们,他们之中的35人入朝做了官,其余的人虽依照规定而没有被州郡聘用,但其才干也同样不可估量。那时,满朝英杰俊士,人才济济,一派美好兴盛景象。昔日臣与他们一同承蒙朝廷的举荐步入仕途,要么从容出入于朝廷议论政事,要么随意集聚到家中尽情娱乐。大家都以为,千载难逢的机会就从那时开始了。但时间流逝,吉凶相迭,共同被征聘的人中,由于年老或丧亡,如今差不多都已去世。今日尚健在的虽还有几位,但也天各一方,终难相见。往日的欢乐,今天却变成了悲伤。张仲业东行到了营州,多么希望他能回来一起倾心畅叙,在垂殁之年整装相聚,在桑榆之际感怀情谊。但仲业也不幸去世了。如今,朝中的百官都是晚辈,左邻右舍也都是陌生的面孔,进入宫廷没有寄托自己心意的场所,里里外外也没有让人解颜欢笑的地方。顾盼着自己的这副躯壳,所以只好永远叹息不止了。一篇颂辞可以赞美品德高尚的人的形象,也可以畅所欲言,寄托自己的情怀。我已有二十年没有作文章了:但事情急切,总挂念在我心上,怎么能沉默不语呢?于是为他们作了颂辞,颂辞说:

祥瑞紫气冲九天,群雄并起乱华夏,君王恭谨往征伐,屡驾战车飞跃马。扫荡流寇草莽贼,戬除邪恶与妖霸,四海之内合风俗,八方之中兴教化。刑罚教化量无际,天下安宁且同一,偃戈藏兵息战事,唯建礼教勤思虑。圣帝广求旷世杰。询访荐举能与贤,投竿垂钓山隐士,奇异才人同出现。

勘勉不倦卢子真,器量宏大心地纯,钻研学问德为准,研习六艺依据仁。旌旗弓矢应征选,换上官服除布裙,手提衣襟走上朝,良谋佳策日日陈。自东至南勤出使。跃马扬鞭独驰骋,北燕冯弘来归顺,南朝刘宋和如亲。

茕单影孤崔茂祖,年幼丧亲遭不幸,严于律己多努力,重振旗鼓家道兴。专心勤勉习《六经》,遨游文藻辞章明,高官厚禄终辞谢,平静自保一清心。

燕崇常陟重诚信,言行高尚靡有失,不求苟且升官爵,任其自然去留职。淡泊谦和又节俭,与事无争善推辞,思念贤哲乐于古,如饥似渴求知识。宁静致远高子翼,悟性高好李道赐,以礼相约结为友,和谐共处如抚琴。并肩参议万机事,清官为民施善行,悠闲自得度日月,聊以寄托两颗心。

审时度势许祖根,谋深智富逞才能,上仗皇恩功名就,下靠德友情谊重。功勋建树虽然晚,福禄享受实先行,同辈旧臣与故友,位居群后是此人。孤身独立杜士衡,扪心自问无愧疚,不尚华丽言和语,结交新知不弃旧。计其财产虽贫弱,讲经论道富五斗,所说同僚此一人。实是国家真英秀。

超凡出众韦友规,人品正直心善良,他人长处勤汲取,自己小节善弃扬。禀性有序喜静默,南征北战漂泊郎,虽然屈居王侯下,念念不忘大志向。

赵国故土好地方,代不绝出多奇士,山岳聚集才人众,杰秀贤能推三李。神采飘逸似清风,颜语和悦行谦恭,初九圣贤行隐没,仰慕君王赴京城。李诜拜官治长安,李灵授爵作皇传,垂训皇宫教后辈,肩负处理万机务。李熙早夭寿虽短,官已拜至侍郎署,所存风尚值效取,光明显赫贯终生。

学识渊博张仲业,性情清雅心高洁,礼仪容止仿古式,典谟诰旨理股切。身处艰险心不改,节操如一贯始终。结朋交友重仁德,训教后辈尽孝道。教化覆盖及龙川,人民归附从其教。

祖迈杰出且贤能,祖侃授官也适选,闻名家邦受称赞,名声行为同丕显。兼济天下唯其志,独善其身非己愿,冲破束缚无规矩,功勋业迹终未展。刘策许琛忠职守,鞠躬尽瘁竭力行,出使四方能游说,入见皇帝献其功。驾乘轻车走天下,燕地降服崇屈从,名声彰著映当代,社稷大业更昌盛。

大器早成宋道茂,人小年少远播名,真诚相待结知己,行为处事守信用。怡怡和睦诸兄弟,穆穆温暖一家庭,影响广大且深远,声名高振入云空。常在宫中尽臣责,兼掌天下京都城,量刑罚罪中为准,民风和谐百事平。

壮哉美哉刘彦鉴,艺文礼乐无不善,任其自然为禀性,本领才能自修炼。高官厚禄不崇尚,地位寒微不辱慢,谢绝朱门辞官去,回归山林大自然。四俊之一邢宗敬。美名赞誉远播扬,辞章华丽似行云,文名洋溢早流芳。道遇路人疾病苦。诗赋相赠了慰问,真挚情感显于辞,人伦事理出于韵。

爽朗豁达高叔民,默识渊通论古今,领新悟异出奇想,发自心胸睿思明,气质堪比和氏璧,文采辉炳善辞章,仕途踌躇坐京城,衣锦还乡归旧邦。先知先觉李士元,性格耿直不迷惑,抖擞精神入殿阁,为臣尽忠效王国。行端履正榜样好,严循法度守绳墨,心地善良一君子,言行举止无差错。

孔子称许游和夏,汉人赞美渊与云,脱凡逾众游伯度,出类拔萃更超群。校勘经史入秘阁,总领州郡出河汾,移风易俗施教化,梳理疑乱解争纷。怡然理顺通难义,涣然冰释解疑文。精心研析儒家术,分别九流易辨清。

崔建宋情二贤人,生性奇伟又英杰,颖脱而出自民间,休名美德漫宫阙。謇謇仪态殊正直,邈邈风节且高亮,贤达卓异不自负,白手起家终辉煌。潘符高尚为典范,杜熙随和性友善,洁身自好不逐流,一尘不染有主见。名望高绝世罕有,只为小吏淡作官,不计得失反逾多,不尚名利反逾显。

张纲温和人谦逊,叔术端正性刚直,道雅洽闻且强记,闵弼博学又多识。隐者之中拔其萃。渐成栋梁展鸿志,发奋进取忘餐饮,雄心岂能足斗食。遵循礼仪行仁义,榜样规范自不失,挫折不悲心坦荡,得志不喜意平实。

郎苗初来入仕途,各种方法受考核,智足谋深超乎众,言论足可安邦国。性与时尚相融洽,勤勉理政不妄说,合乎今日新标准,无异古代之准则。人求物利性贪婪,惑意乱神沉于酒。洁身自好属侯辩,唯富德义至笃厚。日日饮酒虽放纵,逾受敬重逾温柔,无道身躯藏私室,仿佛跻彼众公侯。

若论季才之性格,执着竞争又文静,长行远抵南秦地,申明皇威施政令。公平诱导权利弊,矫正是非依准绳,帝王事业得发扬,边疆昌盛且安宁。

群贤毕至会一世,声名显赫扬魏国,竭志效忠安天下,各展其能尽臣责。身披体袭红衣裳,腰系双佩扎玉带。荣耀辉煌在当时,风节高尚传千载。君臣相聚难相伴,古今常理异莫觉,昔日遵奉朝廷合,征举之士能和谐。撩起衣襟独畅想,解带宽衣自舒怀,此时忻乐如昨日,生死存亡忽两乖,沉思默想念故旧。内心翻腾久不平,挥毫赞美诸公德,更增我心悲与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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