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玉是我国著名画家,曹禺是我国著名剧作家。两人是多年的朋友。但是对黄永玉来说,曹禺是前辈,而且是其敬仰的前辈。
曹禺在解放前曾写出《雷雨》、《日出》等名剧,解放后却长时间在艺术上止步不前,没有新的突破。
为此,黄永玉给曹禺写了一封信。其中有两段是这样写的:“你是我的极尊敬的前辈,所以我对你要严!我不喜欢你解放后的戏,一个也不喜欢。你心不在戏里,你失去了伟大的灵通宝玉,你为势位所误!从一个海洋萎缩为一条小溪流,你泥溺在不情愿的艺术创作中,像晚上喝了浓茶,清醒于混沌之中……总是‘高!’‘好!’这些称颂虽迷惑不了你,但混乱了你,作践了你。”“你是我那个时代现实极了的高山,我不对你说老实话,就不配你给予我的友谊。”
在一般人看来,这封信是很不恭敬的,而且有严以律人之嫌。信中,黄永玉又对曹禺后期创作一概否定,还说其“为势位所误”,这是非常激烈的言辞。
曹禺曾任中国文联主席、中国剧协主席,当属文艺界泰斗级人物。然而曹禺收到此信不但不恼,反而大为感慨,将信裱成条幅,悬于客厅。甚至美国剧作家阿瑟·米勒来访时,曹禺同样一字不漏地念给他听。
每日自我领悟
朋友贵在互相帮助,而帮助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是支持,也可以是批评,而后者更需要勇气。黄永玉的勇敢、直率实在值得我们学习,同时曹禺的豁达、雅量也让我们钦佩。既然是朋友,那么当对方犯错时,我们要及时指出,而且要明确、一针见血地指出。或许言辞会过于激烈,但这是对朋友最好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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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知,才能不相疑;不相疑,才能长相知。
——曹 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