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谈判期间,毛泽东向文艺界部分名流做了一次生动的演讲。演讲结束后,有人问毛泽东:“假如谈判失败,国共全面开战,毛先生有没有信心战胜蒋先生?”
毛泽东回答:“国共两党的矛盾,是代表着两党利益的矛盾。至于我和蒋先生嘛……”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蒋先生的蒋,是将军的‘将’字头上加一棵‘草’,他不过是一个草头将军而已。”说完,毛泽东豪迈地笑了笑。
有人不怀好意地问:“那毛……”不等那人说完,毛泽东不假思索地说:“我的毛字不是毛手毛脚的‘毛’字,而是一个‘反手’。意思是说,代表大多数中国人民根本利益的中国共产党,要战胜代表少数人利益的国民党,易如反掌。”毛泽东的绝妙解释,一语中的,恰到好处,顿时博得满堂喝彩。[林一山、杨马林:《功盖大禹》,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年版,第59~60页。]
周而复是“周而复始”
毛泽东在重庆见到周而复。他是从延安来重庆,向各界人士介绍边区开展群众文教运动情况的。
毛泽东立刻握着他的手说:“作家,我们在延安见过,周而复始。”
周而复知道毛泽东说话幽默风趣。他比毛泽东足足小21岁,显然是晚辈,所以当时只是握着毛泽东的手,并没有说什么话,但心里却很激动。[孙琴安:《毛泽东与名人》,江苏人民出版社1993年2月版,第1076页。]
“张恨水”的名字来自李煜词
1945年9月,毛泽东在重庆单独会见言情小说作家张恨水。在他得悉张恨水的名字取自南唐后主李煜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中截时,他说:“先生著作等身,堪可欣慰。后主词多系哀怨凄凉之作,竞被先生悟出如此深意,可敬可佩!我也用过许多笔名,却无先生之名寓意隽永。”[武在平:《巨人的情怀——毛泽东与中国作家》,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5年11月版,第57~58页。]
尊敬胡润芝,就干脆改成“润芝”
在与张恨水谈话说到自己的名字时,毛泽东说:“例如我以前常用的‘润芝’一名,便是在湖南一师时,杨怀中先生为我取的。有一次,我在给杨先生的信中署名‘毛学任’,杨先生问我何故?我说学一学梁任公(即梁启超)。杨先生便给了我一部《胡文忠公全集》要我读。我反复阅读后,觉得胡林翼确实值得学习,胡字‘润芝’,我就改为‘学润’。杨先生对我说:‘司马长卿崇仰蔺相如,改名相如。你既然尊敬胡润芝,就干脆改成“润芝”吧。’以后,师长和好友们多叫我‘润芝’。”[武在平:《巨人的情怀——毛泽东与中国作家》,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5年11月版,第58页。]
“闭门造车。出户未必合辙”
1945年9月,毛泽东在重庆张治中公馆出席小民革部分核心成员座谈会。据侯外庐回忆:“这一天,毛主席一再指示我们,一定要做好统战工作。谈话间,我对主席说,读了延安的整风文件,获益不浅。主席谦虚地说:‘闭门造车,出户未必合辙。’徐冰忙接道:‘外庐是自己人,主席不必客气。’”[侯外庐:《韧的追求》,三联书店1985年10月版,第168页。]
1946年
称王震为“王胡子”
王震带着南下支队北返延安。此前,他率两个旅且战且走,一直进入人烟稀少的陕南山地,遭到敌人的前堵后追,征途险象万千。由于日夜操劳战事,再加上生活艰苦,他的面庞日渐消瘦,而他的络腮胡子却长得既密又长。许多人劝他抽空把胡子刮一刮,他却发誓道:“不把部队带回延安,不见到毛主席,我不刮胡子!”
当王震率领部队平安返回延安后,他神采飘逸地带着半尺多长的大胡子去见毛泽东。一见面,毛泽东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啧啧有声地欣赏着他的满脸长须。一旁的摄影师赶紧抓拍下了这一难得的珍贵镜头。此后,一见到王震,毛泽东便称他“王胡子”。加上报纸上又发表了他们会见的照片,“王胡子”的绰号便从此名声大噪。[殷理由主编:《毛泽东交往百人丛书-军事人物篇》,山西人民出版社1993年10月版,第10页。]
钟灵!钟灵!此人很灵
毛泽东和钟灵下棋。
钟灵在陕甘宁边区政府当俱乐部主任。有一次,毛泽东走进来,见休息室里备有围棋、象棋等棋具,就问了一句:“你们谁会下围棋呀?”休息室其他同志还未及回答,钟灵便冒失地说:“我刚开始学……”毛泽东很高兴地说:“小鬼,来,咱们下一盘。”
钟灵执黑子,请毛泽东让他2子,这局棋输得很惨。毛泽东下棋落子比较快。以后,钟灵又和毛泽东下过2盘棋,第三盘居然在不让子的情况下赢了二子半。毛泽东很高兴,知道钟灵的姓名后,风趣地说:“钟灵,钟灵!此人很灵,以后要认真对待!”[孙雷、孙宝义:《毛泽东衍名艺术》,辽宁人民出版社1996年8月版,第140页。]
“你这波浪滔滔的长江。来到西北的
山岗上怎么无声无息了”
1946年11月9日,由于国民党蒋介石一手撕毁停战协定。宣布召开伪国民大会,关闭了和谈大门,负责同国民党谈判的周恩来等人不得不由南京飞回延安。形势日趋紧张。为了毛泽东的安全,避免敌机骚扰,中央决定将毛泽东和周恩来等中央领导同志的住处搬到离枣园2里多地的后沟。这里离市区较远,地形隐蔽。显然安全多了。毛泽东的工作和休息又恢复了正常。
一天,毛泽东出来散步,从窑洞走到大路上。正好,范长江迎面从东山坡走来,大概是去找周恩来、陆定一谈工作。他看到毛泽东,远远地就大声问候:“主席您好啊!”毛泽东握住范长江的手,热情而幽默地说:“你这波浪滔滔的长江,来到西北的山岗上怎么无声无息了?”
范长江笑而无语,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毛泽东又笑笑说:“我们很快就会打过长江去,解放江、浙、沪。你这长江就会波涛滚滚,奔腾东流去,还是有用武之地的呀!”[许祖范等:《毛泽东幽默趣谈》,山东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57页。]
1947年
“我叫李德胜,取革命一定胜利的意思”
1947年3月,毛泽东取名李德胜。
据李彦清的《黄土地·红土地》述:毛泽东和中共中央留在陕甘宁边区,并把中央机关叫做三支队。周恩来提议:“部队有了代号,为了保密,我们也应该有个代号。”毛泽东首先表达其意见:“是得有个代号。”大家都望着毛泽东,等待他先给自己取。他擦燃一根“丰足”火柴,说:“我叫李德胜。”烟点燃了,他吐了口烟,“取革命一定胜利的意思。”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古曲牌《得胜令》,都说好。
周恩来才思敏捷,也立刻想好了一个:“我叫胡必成,就是革命事业务必成功!”江浙口音中“胡”和“务”是一样的读法,所以“胡”就是“务”的谐音。
任弼时作难了。他把玩着斯大林式的烟斗,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好名字都让你们占了,我起啥呢?一个得胜,一个成功。主席,你帮我起一个。”
毛泽东望着他那斯大林式的上髭和手中那把紫黑色的红木烟斗,想起斯大林这个名字。但他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说道:“叫史林吧,历史的‘史’,森林的‘林’,怎么样?”当时在场者中唯一见过斯大林的任弼时,还真怕他扯到斯大林呢。因为有人曾打趣过他的胡子和烟斗。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任弼时问。
“你不是支队司令嘛,取谐音。”
陆定一说:“那我就叫郑位。”代号就这样起好了。[高树等编:《历史巨人毛泽东》,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3年1月版,第694-695页。]
“你的名字叫‘沉默’,可是电
影机一响起来就不沉默了”
1947年春,毛泽东转移到葭县朱官寨,电影团也跟随撤离了延安。
一天,毛泽东在杨家园子的窑洞里聚精会神地看地图。摄影师感到是个拍摄的好机会,但又怕主席不同意,便蹑手蹑脚地躲在窗户外边偷拍。毛泽东一听电影机沙沙沙的响声,便立即走出窑洞,一看是程默,便微笑着说:“你的名字叫‘沉默’,可是电影机一响起来就不沉默了。”[李树谦:《毛泽东的文艺世界》,辽宁教育出版社1993年11月版,第60页。]
“你这‘长江’也流到西北高原上来了”
在转战陕北的时候,一天,毛泽东刚刚登上一座小山岗,迎面碰上了骑在马上的新华社副社长范长江。
据李彦清的《黄土地·红土地》记述,毛泽东一见到范长江和新华广播电台——毛泽东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吸烟,一见是他,便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敌人占领瓦窑堡,把我们撵出来了。”毛泽东笑道:“我们也是。”周恩来跟范长江握了手,问道:“受没受损失?”“没有,只是脚腿受点苦,多跑点路。”“那就好,电台照常工作吧?”“电台照样广播。青化砭战役后,当天晚上我们就广播了。”“范长江,你得改名字呢。”毛泽东忽然插话说。范长江知道毛泽东讲话幽默,不知要和他打趣什么,一下给弄糊涂了。见他懵着,毛泽东说:“你得改成‘翻山岗’。”范长江一听,哈哈大笑:“可惜陕北这地方没有山岗叫我翻嘛!”周恩来诙谐地说:“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我们不久就要过黄河,翻长江也为时不远了。”范长江用树条子抽了一下牲口,说:“我就是在等待这一天,所以才不改这名字呢。”说着又哈哈大笑。毛泽东笑了,周恩来笑了,周围的人,包括江青都笑了。
这时的范长江,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欢畅的笑声,驱走了大家爬山越岭的疲劳。[许祖范等:《毛泽东幽默趣谈》,山东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256页。]
“银桥。为什么不叫金桥”
卫士长李银桥第一次见到毛泽东,当他回答毛泽东姓名时说:“报告,我叫李银桥。”
“李、银、桥。嗯,哪几个字啊?”
“木子‘李’,金银的‘银’,过河的‘桥’。”
毛泽东问:“银桥。为什么不叫金桥?”
“金子太贵重了,我叫不起。”李银桥回答。
“噢呵,你很有自知之明么!”毛泽东转身望着他说。[孙宝义:《毛泽东的读书生涯》,知识出版社1991年版,第327页。]
“他们的‘金缸’不如老百姓的腌菜缸”
沙家店战役大获全胜。大家尽情欢笑后,毛泽东扳着手指头数道:“青化砭、羊马河、蟠龙、沙家店……整个凑起来,我们吃掉了他六七个旅。胡宗南说他有四大金刚。”毛泽东略一停,摇摇头,“我看他们的‘金缸’不如老百姓的腌菜缸。”
同志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他们的四口缸,被我们搬来了三口:何奇、刘子奇、李昆岗。只剩下一口缸,叫什么……”会场活跃起来,后面有人喊:“叫李日基!”
毛泽东吮吮下唇:“对了,叫李二吉。这次没抓住他,算他一吉;下次也许还抓不住,再算一吉;第三次可跑不了啦!”
毛泽东像一名幽默大师站在台上,大家越笑,他越能忍住不笑;他越忍住不笑,就越能将更多的笑送给大家。[孙宝义:《毛泽东的读书生涯》,知识出版社1991年版,第32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