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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岁岁等你

单瓣的纤巧玲珑,重瓣的娇媚动人,花色的浓淡也深浅不一,有的红晕是由内向外荡开,有的却是从外向内聚拢。羞涩的心事就这么一波波在心底荡开来又荡开去,看的人心里也总是暖暖地想起一些温柔的情愫,就像这秋天里的悠悠淡远,让人心旷神怡,又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眼疾,不得不放下手里的事,闭着眼想事情或者望望模糊的山,斑斓的叶。屋子在三楼,一走近窗前,满眼就是大片大片的梧桐叶,已然暮秋,秋阳依旧暖。邻家的阳台上养了很多鸽子,这样好的天气,雪白的鸽子偶尔群飞着掠过,更多的时候,是在红屋顶上晒太阳。要去洗手间,须下楼来,经过一个小花园,于是我有闲可以好好看看那些从春天就一直开着的月季花。

小花园里本有一些花木,木槿,连翘,丁香等,可如今,只剩下月季花还在渐凉的秋风里独自芬芳。我是不太喜欢菊花的,菊花的花瓣太琐碎,多是细细的长长的,倾心的人或许可以说出百般妙处,于我,却丝毫没有丁点诗情。菊花的颜色于我也觉得有些萧瑟沉郁之意,看来我是做不了隐士的了。

小花园分为个板两块,南面的是大月季,北面的是小月季。大月季植株比较高,花儿俏立枝头,往往要人仰着脸看,围绕着看,即使这样,有些花高傲地望向蓝天,任你怎么翘首也难睹芳容。这个季节虽然太阳依旧暖暖的,可节气到了,月季花的叶子也掉落了不少,地上也会有残红点点。大月季的花瓣比较大,落在地上不改浓艳,一瓣一瓣,像凌乱的红色羽毛。大月季开时傲视群芳,落时也格外惊艳惨淡。

我依然喜欢踱到小月季花前,俯身看着,或者蹲下来,一园子的花啊,没有重彩的红,只有娇嫩的粉,浅浅的红,只是胭脂撒的多少不一而已。我静静地看着,看着,忘记了时间。如果可能,我愿意一直这么坐在花前,看满园子的花。这些一直开过来开过去的花,这满园的锦绣啊,让人怎么也看不够。仔细看每一朵,才知道花色一样,每朵花却有每朵花的姿态呢。有的是单瓣的,有的层层叠叠,单瓣的纤巧玲珑,重瓣的娇媚动人,花色的浓淡也深浅不一,有的红晕是由内向外荡开,有的却是从外向内聚拢。羞涩的心事就这么一波波在心底荡开来又荡开去,看的人心里也总是暖暖地想起一些温柔的情愫,就像这秋天里的悠悠淡远,让人心旷神怡,又不知从何说起。

以前,我从不知道花也有心事,不知道花儿会因为一个人的凝望更娇美,然而此时,我深以为然。我懂每一朵花的心事,花儿也懂我,否则,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秋日的午后,在阳光里,我和你如此深长地相望,脉脉不得语?懂得,何须语言的聒噪?花落了,一句话说过了,就如小小的花瓣,潜隐于枯叶之中,无声无息,一句话又吹过了,就又有一层花瓣舒展了。

我很想轻轻摘下一朵小小的月季花,簪在发际,然而我不忍,不忍一朵花的凋零。那么,请让我伫立成一枝小小的月季,年年花开,岁岁等你。

科学还不只在智慧训练上是最好的,在首选训练上也是一样。

——斯宾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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