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在电视上见到北京奥运会、残奥会规定制服发布仪式,把伴着朵朵吉祥云彩的红色制服定为奥运工作人员的特定服装,不由得想起前年在北京过大年,那满眼喜庆的中国红。
春节期间身在北京,当然不能不去逛逛早已神往的北京庙会。接连几天,逛了天坛、地坛、天桥等几个庙会,见到那满天价一串串的大红灯笼,满门坊的一对对大红春联,满竹竿的一挂挂大红鞭炮……红得铺天盖地,红得红辣喜庆,红得云蒸霞蔚,真让我这个宁波人像一下掉进红酒缸中似的,通心都感到醉醺醺,热腾腾,喜洋洋。
就说,那足足有五里、十里长的逛庙会的人群,多数穿着红衣、红裤、红鞋,再或是脖子上围一块红红的围巾,腰上系扎着一条红红的腰带。其中不乏穿着红色毛衣的成年男子。这在我们宁波是不多见的。
我问了一位老北京,他说,这是北方近些年流行的新年俗,正值本命年的人会在除夕至正月初穿红色毛衣。听了这话,我想这如同西方国家的护身符,如今运动会或庆典中的吉祥物,表达了人们祈祷福祉的愿望。
这在以后几天,我去北京四合院人家做客时,更有切身的感受。那些个地道的北京寻常百姓人家热情地忙着包饺子、煮饺子,大叔、大娘,身上穿的是红衣袄,头上戴的是红绒花;在院子里笑盈盈提着红灯、放着红炮的小孩子,更是一身红袄、红裤、红鞋。有朋自远方来拜年做客,男主人一边忙着系上大红的唐装领门纽襻,一边快步迎出贴着红红春联的家门,拱拳道着“吉祥”。进门最招眼的是供桌上聚宝盆里满满堆起的红绒花;叠成九层的枣年糕。每块年糕上点着红点,顶上插着火红的石榴花。抬头见墙上贴着的杨柳青年画,映着胖娃娃红喷喷的笑脸,头上两支翘起的发辫,扎着红头绳。双眉间有一颗圆圆的红痣,和蒸笼里白面馒头上的那个红点一样可爱。
更招人喜爱的是那些姑娘、媳妇、老奶奶头上的红绒花。我想她们心中如没有那份过日子的亮堂,怎能把红绒绕扎成这样精美绝伦、吉祥喜庆的头饰来?这一切纷至沓来的红火景象强烈地显示我们民族文化的气息——过咱中国人的大年了。
记得儿时过年,阿拉宁波人也是喜欢穿红衣、红袄、红鞋的。现在成了大嫂、婶子的应不会忘记当小女儿那会过年穿过的红衣、红鞋吧?那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制成的,缝进的是对华夏文化的挚爱,穿起的是民族的脉络,编织的是对后代的深深祝福呀!
想起这些红红火火的感怀,今年过年前我给6岁的小外孙买了一件大红色的儿童唐装,给自己新添了件大红色的羽绒服。不但想在今年春节时红火一把,而且还想在今年的奥运会上红火一把。届时,就算没机会去北京看奥运,我也会在电视机前为五星红旗一次又一次升起在北京“鸟巢”馆中,挥舞起红衣来欢呼。中国人奔腾着鲜红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