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官芙蕖心底一直好奇的是,当初那些剑童剑女所为何来?想当时太后乍然失色的表情,随即又有完全的准备,自然是知道对方身份的。
她想,终究韩冻的得救与她按照手札做的事情毫无关系吧?那么,一切便顺其自然吧,或许很多时候,她的行为有些多余。
只是,即便是不去管外面的纷份扰扰,她的心底还是有挥之不去的阴翳,这块小小天地里影响她至深的还是他..
他的深情,他的淡漠,若即若离..
说不爱,她不甘心,说爱,却又觉得一切太飘渺。
立在窗口许久,觉得鼻尖有些闭塞,这才关好了窗户,回到了床上,睡得也不是很安稳。
隔天醒来,如故地去问安,不想猫猫也随之跟上了。
婆婆看到猫猫,似乎也是兴趣浓浓的,便抱着过去与之戏玩。
秋千晃晃悠悠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思一般,无法安宁。
这时,婆婆抱着猫猫到了她跟前,然后将猫猫塞回了她怀中,“你怎么不开了?”
上官芙蕖摇摇头,“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想不通。”
“那是什么想不通呢?”她问。
“等到想通的时候,自然就会想通了。”上官芙蕖淡淡笑着,道跟她讲,她又怎么会明白呢?笑着再将猫猫进给她,“这猫猫好像很喜欢跟你玩呢..”
婆婆摇摇头,有些孩子气地摇摇头,“不要,我不要玩猫猫了!它不说话,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不好玩!”
上官芙蕖不禁顿了顿,“那你想要什么?”看她样子,似乎心底有话,“我知道憋闷在这里是无聊的了,你告诉我想要什么,我去帮你拿可好?”
“好啊好啊”!婆婆使劲点头,拍手道:“我要娃娃!我要一个娃娃!”
什么娃娃?上官芙蕖一愣,蓦地想到清晨的时候,一个仆人的媳妇抱着孩子来找丈夫,那孩子不知为何哇哇地大哭不止..
她怕孩子吵到婆婆休息,便早早地打发了那一对夫妇离得远些,只是没想到转头就看到她醒了,一脸的朦胧,头发也是凌乱披散,衣着更是简单随意的亵衣裤,嘴里呢喃学着那孩子的哇哇之声。上官芙蕖有些无奈,便给她梳头更衣,洗漱整理之后陪着她玩着。
“娃娃,我要娃娃!”婆婆扯着她的袖子,不断地叫嚷着。
“可是那娃娃是别人的孩子,肯定不会给你玩的。”上官芙蕖叹息道,总不能让她去要人家的孩子来让她把玩呀!
“我不管,我要娃娃,娃娃——”她坚持着。
上官芙蕖被她拉扯着摇晃着,只觉得脑袋更加昏昏然,不禁双手扣住她肆虐的双手,“你先别动,我..”许是昨夜站在窗口受了寒,一夜又没睡好,身体的不适持续到现在,且如今好似有加重的意向。
这时,雪芬端了一杯茶水来,放下,淡淡道:“少夫人该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虽然老夫人有些失心,但她毕竟还是一个母亲,也是有所渴望的,如今,她想要的怎么会是别人的孩子,自然是希望少夫人给大少爷生个孩子,老夫人想要的是自己孙子。”
上官芙蕖不禁皱皱眉,这个丫环向来不喜她,每次说话也是半生半冷,看似恭敬之中藏着隐约的话锋,许是因为她自持的身份,似乎超脱于其他的婢女。
这时候,婆婆忽然跳着拍手:“孙子,孙子,对,我要孙子..”
上官芙蕖一手揉揉太阳穴,有些无奈,许是她现在的身子并不适合受孕,虽然之前一再承欢,可是肚子却没有丝毫的消息,如今就连她的丈夫对她都是若即若离,如何能够有孩子?而且这种事情本就该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若是他无意,她也不想勉强,因为勉强没有幸福..
雪芬笑着对她说道,“老夫人,你就放心吧,大少爷和少夫人这么恩爱,肯定很快就会让你抱上孙子的。”
上官芙蕖眸光瞥了她一眼,只觉得她话语中有几分冷刺,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是恭顺抚慰,可是似乎还有隐含的嘲讽。莫非她知道些什么?
再看她,她眼底有一份倨傲和得意,上官芙蕖不禁扬了扬唇,觉得有些嘲讽。说起来,或许这个丫环比起她来更了解南宫烈,莫非他心底真的有所芥蒂蒂吗?而她此刻有些凌人的态度,或许只是为了跟她炫耀什么。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轻咳,带了几分慎戒的意味,上官芙蕖回头,看到他沐浴着一身阳光而来,却也驱不散她心底的阴郁。
南宫烈眸光扫了一眼雪芬,随即转向上官芙蕖道:“下人说你今早起来都没有用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上官芙蕖顿了顿,摇摇头,没去看他。
南宫烈看她脸色微透着几分苍白,且也是有意避开自己的视线,于是走到她的面前,下意识地去抚触她的额头,掌心的温度似乎微有些热,却也没有大热,让他有些把握不定她是否发烧了。便牵起她的手,彻底忽略她那一份抗拒,“回去吃些东西,我让大夫过来看看。”
上官芙蕖摇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他的态度如此坚持,握着她的手也是很坚定,她的步子不由地随他去了。
大夫来看了一下,说她脉象并没有大碍,只是若是不舒服,吃一剂药散散明日就会好了。
“既然没有大碍,这药便算了吧,我想休息一下,明日也会好的。”她本就不喜欢吃药,当初为了所谓的安胎而喝了不少补药,如今想起来都觉得反胃。
只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吩咐了厨房熬药,“药是必须喝唱的,万一不喝药明日病况更重了,怎么办?”
她心底有些不服气,还不是他害的,却也是漠然。这个男人,圣她好与不好,有时候她都不懂..
当厨房的药送到了,她看着那褐色的药汁,都觉得整个房间里盈满了那种苦涩的味道,对他或许心底有气吧,“我不要喝!”
他却不以为意,自是屏退了送药的丫环,关了房门,走到碎玉桌前,顺手端起那碗,然后在床边坐下,“真的不要喝?”
“不要喝!”上官芙蕖与他杠上了,他可以如此坚定,那么她也可以执拗到底。
却没想到他只是笑了笑,笑容有些恶质,一手抚上她的唇,“我倒是不介意一口一口喂你,还记得上次的同甘共苦吗?”
上官芙蕖脸色僵了僵,随即转而绯红,没想到他竟然用这个来威胁她,“..我不想喝。”她坚持,气势却已经疲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