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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然而,这雪花又被真正的雪盖起来了,比它们晚一点长出来的蓝色的阿尔卑斯雪钟花和黄红二色的樱草花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是啊,要突破严冬封锁,将它战胜,对于这地方的春天来讲真是太困难啦!它为了在山上站住脚,会被打退十来次——等到下一个冬天降临,又会是风雪交加,冰墙耸峙,人们只好靠着暖气挨日子。五月初——须知我们在讲那些像雪似的小花时,已经到了五月——五月初简直叫受罪,在向阳的小房里只能给平原上的家人写张明信片,指头儿冻得来就像在阴冷的十一月似的发痛;空地上的五六棵阔叶树全都光秃秃的,跟平原上一月份的情形一样。雨一天接一天地下个不停,其中一个星期更是大雨如注;好在院里的躺椅品质优良,对人起着安抚作用,不然,周围云雾弥漫,面孔又潮又僵,要在户外静卧那么几个小时真太够戗。然而,这雾骨子里却是一场春雨,渐渐地,久而久之地,它的真正品质便显露了出来。所有的雪都在它的冲刷下融化了,消失了;四野再也看不见白颜色,只是这儿那儿还有残冰的肮脏灰色,于是,草地真正泛青了。

在无尽的白色之后,这草地的青绿是何等地赏心悦目啊!除此而外,还有另一种绿,它的柔嫩可爱远远胜过了绿色的春草哩。那是落叶松新发出来的一束束针叶——汉斯·卡斯托普在散步途中总忍不住去抚摸它们,用它们来拂自己的脸颊,它们真是柔嫩清新得太诱人啦。

“当个植物学家有多美!”年轻的卡斯托普对他的伙伴说,“眼看这山上的大自然在严冬后慢慢复苏,你真会爱上这门学科的!那不是龙胆草吗,瞧,老兄,在那边山岩上;而这儿是一种特别的黄色紫罗兰,我从未见过。还有这儿的毛莨,跟咱们平原上长的也没什么两样,同属于毛茛家族呗,引起我注意的只是它更加丰腴一点,一种特别可爱的植物,而且雌雄同蕊,你瞧那么许多花粉包,那么许多子房,也就是说有一个雄蕊就有一个雌蕊,据我所知。我相信,我肯定会翻出一本旧植物学来熟读,以便对这一门生命科学有更好的了解。是啊,世界眼下又是何等的五彩斑斓!”

“到了六月还会更美,”约阿希姆吭声了,“这儿草地上的野花是有名的。不过,我不认为我还能等到它们开放——你肯定是受了克洛可夫斯基的影响吧,竟想研究植物学?”

克洛可夫斯基?这话从何说起?啊,明白了,约阿希姆想起他,是因为前不久这位博士在他的一次报告会上比手画脚地大谈过植物学。谁要是认为时光的流逝引起的变化竟这样大,以致克洛可夫斯基博士都不再举行报告会,那他就错啦!一如既往,每十四天他就要举行一次,仍然穿着长外套,虽然凉鞋不见了;凉鞋他要夏天才穿,而眼下也快了——每隔一个星期的星期一,在餐厅里,就跟汉斯·卡斯托普初来乍到时手上糊着血姗姗来迟那次一个样。这位精神分析学家讲爱情与疾病的关系,一讲讲了三个季度之久——没有一次讲得很多,而是一小份一小份地,每回聊上半小时至三刻钟。他就如此把自己的知识和思想宝藏慢慢地向人们抖搂出来,谁的印象都是他不会有停止的必要,他能永远地讲下去,讲下去。这无异于一部半月一讲的《一千零一夜》,可以一次一次地想讲多久便讲多久,也同美女谢赫拉查德的故事一样,可以满足一位君王的好奇心,阻止他的残暴行为。在题材的广泛无边这点上,克洛可夫斯基的报告令人想起塞特姆布里尼参加编纂的《痛苦的社会学》;只要想想报告人甚至在最近大谈植物学,确切地说讲到了蘑菇等等,你就知道内容多么富于变化……是的,他也许真的把内容作了些许改变;眼下的话题更多地涉及爱情与死亡的关系,这就使他有可能既抒发缠绵的诗情,又作冷酷的科学分析。正是在此节骨眼儿上,博士以带东方味道的拖长声调和舌头只在口里转动一下的r音,谈起了植物学,谈起了蘑菇,说这是一种有机生命,喜欢长在阴影里,茂盛而又奇妙,生来就肉墩墩的,跟动物界很接近——在它的身上可以得到动物新陈代谢的产品:蛋白质,肝淀粉,也就是动物性淀粉。克洛可夫斯基博士特别提到一种远在古代就以其形状和魔力而闻名的菌类——一种羊肚菌,在它的拉丁语学名前有淫荡的这么个形容词,它的形状让人想起爱情,它的气味却让人想到死亡。因为一旦有绿色的黏液从钟形菌冠也就是芽苞托中滴下来,淫荡菌就会发出一股刺鼻的尸臭。而时至今日,那些未开化的人还把这种菌类用来做春药。

喏,对太太们讲这些,有点太出格,帕拉范特检察官认为;他是得到了贝伦斯顾问所作宣传的道义支持,才熬过了融雪季节的。还有施托尔太太也是顽强地抗拒了种种诱惑,坚持留在院里没有强行出院;她在进餐时同样宣称,今天克洛可夫斯基博士讲的那些关于羊肚菌的话,实在有些“那个”。“有些那个”,不幸的女人说,然后又以一些莫名其妙的似是而非的话,将自己的病亵渎了一通。

令卡斯托普惊讶的是,约阿希姆竟主动提到克洛可夫斯基博士和他的植物学;须知,他们俩之间本来是从不谈论这位心理分析家,就像从不谈起舒舍夫人和玛露霞小姐一样——他们从不提他的名字,对他的为人和行事也宁肯保持缄默。可是今儿个,约阿希姆却指名道姓地谈到了助理大夫——以一种不高兴的声调,就跟他说不愿等到看见草原百花盛开时那声调也很不愉快一样。善良的约阿希姆,他看上去已快失去心理平衡啦;由于烦躁,他说话时嗓音都在颤动;他已完全不再是往日性情温和、言行谨慎的约阿希姆。他是在渴念那橘子味儿的香水?是加夫基指数的鬼把戏使他绝望了吗?抑或是他自己思想矛盾,不知该等到秋天还是现在强行出院好呢?

事实上,还有一点别的什么事,使得约阿希姆说起话来嗓音激动得战抖,使得他几乎是以嘲讽的语调,提起了新近的植物学报告。汉斯·卡斯托普不了解这件事,或者讲得更确切一些,他不了解约阿希姆竟了解这件事;因为他自己,他这个冒失鬼,这个生活与教育的问题儿童,对此事了解得真太清楚了。一句话,约阿希姆发现了表弟的秘密,他在无意间偷听到了卡斯托普对他的背叛,那情形跟狂欢节的晚上相似——而使问题更加严重的是,毫无疑问,汉斯·卡斯托普是经常一贯地在骗他。

时间运行的节奏永远是单调的,为使平常的日子不那么无聊而作的日程安排永远是一个样,一个样得今天可能被误认为是昨天,可能引起混乱,使人觉得反正是一码事,反正是静止的永恒,因而也就很难理解,时间怎么又会造成变迁——在雷打不动的每天的日程安排中,正如谁都不会忘记的,还包括克洛可夫斯基博士在下午三点半至四点之间来查房;届时,他总是穿过所有的阳台,从一把躺椅走向另一把躺椅。入院之初,汉斯·卡斯托普曾对水平的生活方式表示过不满,因为助理大夫总是绕过他的躺椅,好像他这个人压根儿就不存在似的。从那以后,“山庄”的正常日程出了多少新鲜事啊!他卡斯托普早已从客人变成了病友——克洛可夫斯基博士在查房时就常常这么称呼他;这个原本由军队的“战友”变来的词儿,他在发其中的r音时虽然只是用舌头在上腭碰了那么一下,听上去带着异国情调,正如卡斯托普对约阿希姆所说的,跟克洛可夫斯基博士的长相很不相称,但却与他那强壮的快活男子汉作风挺般配。这样的作风能让病人心悦诚服地信赖他,虽然他那黑里透着苍白的脸色,在一定程度上揭穿了强壮的快活男子汉的假象,时时叫人产生疑虑。

“噢,病友,怎么样?还好吗?”克洛可夫斯基博士离开那对俄国野蛮人,来到卡斯托普躺椅靠头的一侧问。被这么新鲜地称呼的年轻人双手叠在胸前,打量着博士那两排从黑胡子下边露出来的黄牙,像每天那样苦笑了笑:他讨厌那个称呼极了。“休息得不错吧?”博士往下说,“温度降啦?今天又升了些?哦,没什么关系,到您结婚那天肯定会恢复正常。我祝贺您。”这句话被他说成了“我组合您”,听起来同样叫人恶心;一边说,他就一边往前走,到约阿希姆那边去了——这原本不过是简单的巡视,匆匆看一眼罢了,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自然,有时候,克洛可夫斯基博士也待得久一点,雄赳赳地站在那儿,脸上永远挂着快活男子汉的微笑,与“病友”聊这聊那,气候的变化啦,出院和入院啦,患者的心情啦,他的好脾气抑或坏脾气啦,甚至也谈他个人的情况,诸如他的出身、他的未来等等,直至道一声“我组合您”,继续往前走去。遇上这种时候,卡斯托普便换个姿势,将双手垫在脑后,同样也面带微笑地回答他所提的一切问题——虽说感到恶心透顶,毕竟还是有问必答。他们聊的时候压低了嗓门——阳台的玻璃墙尽管不完全隔音,旁边的约阿希姆仍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再说也压根儿没打算听。这时,他听见表弟竟然从躺椅中站了起来,领着克洛可夫斯基博士进房间去了,没准儿是请他看体温记录吧。在房中谈话又继续了好一会儿,而经过这一迁延,助理大夫看来会从走廊上进约阿希姆的房里去了。

“病友们”在谈什么呢?约阿希姆没问,可我们中间要是有谁不以他为榜样,而是把问题提了出来,那么就可以总的指出一点:在基本思想观念都带有唯心主义特征的两个男人和“病友”之间,可以进行精神交流的材料和因由是很多的。他们一个在受教育的过程中获得了这样的认识,视物质为精神的罪恶之果,视前者为后者可怕的衍生物;另一个身为医生,却老在宣扬机体的病患的第二性。是啊,所谓物质是非物质不足为训的变态,生命是物质的荒唐,疾病是生命的越轨,对所有这些命题,有多少的话可以说,有多少的思想可以交换哟!联系到不断举行的报告会,就可能谈到爱情的致病力,谈到病征的超验性质,谈到“老的”和“新鲜的”病灶,谈到浸润性病毒和春药,谈到潜意识的彻悟,谈到精神分析术的福音,谈到病征的消退,谈到我们知道的一切——当然,所有这些,都只是当克洛可夫斯基博士和年轻的卡斯托普究竟在谈什么这个问题被提出来时,我们单方面所作的推测或者建议!

再说嘛,眼下他们已不再一起谈了;谈,已是往事,时间也不长,只那么几个礼拜罢了。最近以来,克洛可夫斯基博士在这位病友处逗留的时间不再比在其他患者那儿更长了——“哦,怎么样?”以及“我组合您”他的巡视多半又只剩下了这么一点点内容。可是,约阿希姆却另有发现,发现了正好是他觉得汉斯·卡斯托普背叛了他的东西。他完全出乎无意,以他作为军人的坦荡胸怀,全然未干盯梢偷听的勾当,读者请相信好了。那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星期三,他在第一次静卧之后被叫到地下室里去,让浴室管理员替他称体重——就在那儿,他看见了什么。他走下台阶;台阶上铺着干干净净的亚麻油毡,正好对着诊疗室的房门;诊疗室两边是透视室,生理透视室在左,“精神透视室”还要向下走一级台阶,在右边的角落里,门上挂着克洛可夫斯基博士的名牌。约阿希姆在台阶的半中间突然愣住了,看见汉斯·卡斯托普打完了针,正从诊疗室中出来。他用双手关上迅速穿过的房门,也没回头看一看,就转身向右边那扇挂着名牌的门蹑手蹑脚地走去。他几步赶到门口,敲敲门,同时侧着脑袋,把耳朵贴近敲门的手指。随着房间主人一声低沉的“进来”——那r音弹得富有异国情调,双元音ei也变了味儿——约阿希姆瞅见,他表弟的身影消失在了精神分析家克洛可夫斯基博士那半明半暗的地下室内。

又来一位

长长的日子,说得确切一些,以其有日光的小时数来计算,是一年中最长的日子;尽管如此,它们却容易打发,一点不受天文时间延伸的影响,每一天是如此,整个季节亦如此 。春分过去已差不多三个月,夏天到了。不过,我们山上的自然节令要比日历落后:直到眼下,直到最近几天,春天才终于来啦;一个全然没有夏之烦恼的春天,花香馥郁,轻风徐徐,蔚蓝色的天空闪着银光,五色斑斓的草地上生机盎然。

汉斯·卡斯托普在山坡上又找到了那种花。去年,约阿希姆曾采下它们中的最后几朵,送到刚上山不久的表弟的房间里来,对他表示欢迎:欧耆草和铃铛花——对他来说,它们就意味一年已经过完。在这绿油油的坡地和平坦的原野里,什么生命不能繁衍,什么花长不出来哟!星形的,漏斗形的,钟形的,或者不规则的,全都在灼热的阳光下争芳斗艳;捕蝇草和野三色槿一片一片的,雏菊、春白菊、高报春黄红相间,都比卡斯托普在平原上曾经见过和留心到的要大得多,美得多,他说。还有不住地点着小脑袋的睫毛长长的高山钟,蓝的蓝,紫的紫,粉的粉,是这一地区的特产。

年轻人将可爱的花儿每种都采几支,神情严肃地抱回家去,不是用来装点房间,而是打定主意做一番研究。已经准备好了几件工具,一册普通植物学读本,一把短柄小花锄,一个标本夹,一具高倍数的放大镜。而眼下,小伙子正在向阳的小隔间里忙乎着——重又穿得很单薄,具体地讲,重又穿上了他当初带上山来的一套衣服——这也是一年已经过去的标志。

房间里的桌子上放着一只只盛满水的玻璃瓶,瓶内插着鲜花;在主人那舒适的躺椅旁的小茶几上也是。还有一些半已枯萎和失去色泽但并未完全干死的花枝,或搭在阳台的栏杆上,或散放在室内的地板上;与此同时,还有一些被细心地摊开来,有的夹在吸水纸中间,有的压在石板底下,以便在压干和展平之后作为标本,让卡斯托普用胶纸粘到簿子里去。这当儿他仰卧在地板上,架在一起的膝头高高耸起,开打的植物学读本扣在他胸口上像个屋脊。只见他将那用厚玻璃精研磨成的圆形放大镜举到他蓝色的眼睛和一个花朵之间,为了更好地观察花的子房,花冠已用小刀削去一部分,现在透过高倍数的放大镜,子房膨胀成了肉乎乎的一大堆。花丝尖儿上的花蕊颤动着,黄色的花粉抖落下来,从子房上伸出来带疤痕的花柱,卡斯托普用刀将它削去一截,就看见那条纤柔的管子;通过这管子,颤动分离出来的花粉粒或囊就可以游进子房巢里去。卡斯托普数着、观察着、比较着;他仔细研究花萼、花瓣以及花的雄性和雌性生殖器官的构造与布局,将观察所得与书上的插图相对照,欣喜地发现了科学结论的正确性,并按照林内的体系,确定那些他尚不认识的植物的门、类、种、属、目、科等等。由于他时间充裕,他以比较形态学作基础的植物系统研究取得了不小进展。在每一件标本下边,他都漂漂亮亮地写上它的拉丁文学名——这些风雅的名字都是富于人情味的科学赋予它们的——再注上各自特有的习性,临了儿再拿给好心眼儿的约阿希姆瞧,叫他赞叹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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