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纱跪在蓝天的尸体旁边,哭着肝肠寸断。
青姨在一边劝慰道,“浣纱,当心身子!蓝天的事我们大家都不想看到,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出不得半点差错。”
“来人!把蓝天抬下去!好好地安葬!”算是对她的照顾。
“我知道你也有话要说!”浣纱站起来,对着卓然坚挺的后背,眼睛涩涩的。
“已经没有事了!我只想告诉你小悦没事!她已经没事了。”卓然沙哑着声音,像是一种自我安慰。
“明天我们离开都城!”卓然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
“为什么?”卓叔不解的问。
“事情有变,这里已经被昭阳掌握,我们只有离开!”一年之后,他一定要回来,不管自己会在哪个角落,一定要回来。
“那···我们打算去哪?”
“无盐!”
无盐是姜国第二个富足之地,那里自己的手下都在,他记得他们就在那把小悦救回来的,那个丫头一不开心就离家出走,害得父亲与他为她整天提心掉胆,便上战场杀敌还要痛苦,而且无盐城离都城不远,如果小悦有什么情况他可以马上赶回去。
浣纱不问他为什么要走,但觉得一定跟今天他在宫中发生的事有关,卓叔还是青姨怎么问他都不说。
半夜的时候便早已准备好,卓然早已命十二黑影通知各个地区的属下,事情有变,若不得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卓叔与青姨虽然舍不得,但是以今天的情况不得不离开了,只是他们要等到明天,卓然说,明天昭阳会下一道旨,至于旨上写些什么,卓然也不肯透露,也许是不肯定吧。
第二天的卓府冷清了很多,家丁们都在大厅等候,卓叔与青姨坐在高堂上,等着该来的人。
卓然与浣纱在天未明的时候已经离开,而卓然的手下也已经消失不见,卓叔也不自禁为昭阳担心起来,如果卓然真的要叛乱的话,不得不是个最大的隐患,好在卓然无意取他的江山。
“圣旨到!”
“臣卓识接旨!”
“奉天承运,陛下鉴于卓识身体不适,不适合再带兵操练,现寡人特恩准卓爱卿告老还乡,好生养病!钦此!”
“谢陛下!”
“卓副将,陛下有口谕!”
“陛下说悦伦公主身体安康不必挂怀,宫中自有陛下照顾,悦伦公主会开心的过完自己的人生。”
“臣谢陛下的关怀!”
青姨忍住心中的酸涩,便问公公,“公公,在我们夫妻二人离开的时候是否可以见小悦一面?”
“这个···”公公露出难言之隐,“陛下说等卓副将身体安康之后在进宫探望。”
青姨含着泪点点头,她心中已经猜测到小悦已经出事了,昨天卓然说的话自己一直都不能安心,只是自己想见小悦一面,最后一面也行,只要她知道小悦平安无事就好。
“旨已经传到,我就先回宫了,陛下还等着我复命。”
“那卓某送公公出去!请!”
行至大院的时候,卓叔开口道,“公公说实话吧,小悦是不是出事了?”卓叔将一定金子小心的塞给公公,公公忙收下,将卓叔拉到一个角落,小声的说道,“我也是听说的,听说公主被人所伤,生命危在旦夕。”
卓叔眉头紧锁着,“心现在怎么样了?”
“救是救回来了,只是一直还在昏迷之中。好了,话都说到这,若是被人看见你我都不好担当!”公公紧张的四处张望。
卓叔向他行了个礼,便送公公走出卓府。
难道小悦是被卓然所伤,所以昨天他一脸的愧疚,回来也不多说话,因而才会匆忙离开。
卓叔刚回到大厅就看见青姨冷着个脸看着卓叔,“你老实告诉我小悦的事?”
卓叔也不打算隐瞒,老实交代着,“小悦昨天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我担心是卓然伤了她。”
“怎么会?”青姨身体忙靠着旁边的柱子,不敢相信。
“现在也是猜测,卓然那小子不肯说,现在只是保佑小悦不要有事才好!”
他们夫妻二人一直将小悦视为己出,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只怕他们二人都无脸去见死去的卓轩。
·····
那天昭阳带兵在皇宫西南一隅出现,而过后便将整个皇宫的御医宣到那边,一大早又派人好生的将小悦带回宣华殿,这些事情一直被某些人看在眼里。
没过几天宫中便盛传是小悦勾结乱党,企图刺杀陛下,因此昭阳不得不在群臣面前将此事澄清,然而结果并不像他想象中的恶那么简单。
“陛下,这件事不能就此结束!刺杀陛下可是死罪!”
“陛下,臣觉得应当将公主斩立决!否则就是将我国的法律丢在脚下任意践踏!”
“悦伦公主犯的是死罪,陛下怎么还能如此姑息?”
“陛下,,臣以为这件事与卓府定有什么联系,不然好好地卓副将怎么辞官告老还乡了。臣以为其中必有缘由。”与卓府不合之人趁此参奏一本,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陛下,公主勾结乱党企图谋害陛下,这件事一定要彻查清楚!”群臣一口一个斩立决,一口一个处置卓悦与卓府。
昭游紧锁着眉冷静的站在一边观看整个情势,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在此之前完全没有收到昭阳的任何命令,只怕是必有什么缘由,现在只能等昭阳说出此事了。
昭游看着一脸倦容的昭阳,这几天他就一直没合过眼,寸步不离的陪在小悦的身边,昭游完全可以理解昭阳的心情,当他得知小悦身受重伤的时候,心一下子慌乱了,思维停止运转,仿佛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倾塌了。
“够了!”昭阳怒吼道,“这件事的原委寡人比谁都清楚!小悦没有刺杀寡人,反而是救了寡人,若不是她以死相逼,说不定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就是寡人,怎么?你们想看到这种状况?”
昭阳怒视着堂上的群臣,群臣突然闭上嘴不敢看发怒的昭阳,便跪倒在地,惶恐不安。
“陛下,这件事不能就此算了!如果一味姑息,只怕会助长一些居心叵测之人!”太傅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况且陛下爱公主太深,只怕陷在当中不知道真相,臣等是怕陛下被人蒙蔽了!”
“蒙蔽?恐怕是寡人被你们这些整日呼喊忠于寡人之人所蒙蔽!”昭阳黑着个脸,来回扫视着跪倒一片的满朝文武百官。
“臣惶恐!”
“你们除了会拍马屁,会说饶命,惶恐之外还能说些什么!”昭阳忍无可忍的低吼道,这种用官制度他早已厌倦,看来姜国的体制要改改才行,否则真要成就什么伟业并非易事,即便成就了霸业,也会被这些拿着俸禄却不知道干些什么的官员所毁灭。
“陛下!”左丞相文墨山深知一旦遇见小悦的事,昭阳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兴许昭阳就是已经把小悦爱到骨子里去,这件事不如就顺着昭阳的意思,否则今天大家谁都不会好过。
“哦!文爱卿有什么话说?”文墨山是个厉害的铁嘴,不知道这次他又说些什么谏言。
“兴许悦伦公主的事就是一个误会!臣是这么认为的。”文墨山在昭阳的点头示意之下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当时陛下已经将作乱之人团团围住,按理应该缉拿或者是斩立决,但是作乱之人不仅没事,而且还能全身而退,想必陛下已经知道了作乱之人的用意,而且陛下与作乱之人有君子之约吧!”
昭阳黑着的脸终于缓了一下,深沉的眸子看着文墨山,嘴角浮起很好看的幅度,这让文墨山不禁也赞叹几分,自己若是女子也很容易掉进这个诱人的陷阱里,只可惜这个英俊冷酷有着至高无上权力的人将心交给了那个女人,这天下已经没有其他的女子可以走进他的心里。
“果然是文爱卿,事情大致就是这样!好了,这件事寡人不会再追究,既然寡人平安无事,那么大家也就此打住!若谁不甘心暗中调查下去,寡人敢打包票他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昭阳这是说给太傅阎铁心说的,虽然说他尊他为师,但是有的时候确实是做得过分了。
阎铁心也不傻,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心中的虽有不甘只好忍住,这些年来,昭阳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阎铁心是看着昭阳长大的,这么多年昭阳如何一步一步的走来,他都是一清二楚,只是有的事情他即使是拼了老命也要去做,那就是保护昭阳不受任何的伤害,所以自从他看见昭阳深情的注视着小悦的时候,他心中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总觉得小悦会是祸害昭阳的人,而如今也是因为小悦,昭阳离自己越来越远,感觉之间隔着很深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