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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洞另情,吻别离

“师傅!这里有好奇怪的东西!”

“……西……西”

远远的,允恩扯着嗓子高喊,很容易就听出他声音里的兴奋激动。又因为山洞即宽又深,允恩的话化作回音在廊坊似的壁道中久久不散,平添了诡异。

“……离儿施主。”

“啊?”唯离儿难得走神,她睁着圆眼不明所以,看着走近身的祁繁又是一阵恍惚。

“允恩似乎发现了什么,贫僧想先去看看。”

继续呆。

“离儿施主。”

“……哦!哦!你说了什么?”

“允恩似乎有发现,贫僧先行看看。”

“哦!一起吧!这里我也看完了。”语毕,她先一步向深处走去。

唯离儿脸颊发热,忙用手扇出些风试图吹走羞意,嘴里嘟囔着“这洞真热啊!”

在唯离儿身后走着的祁繁闻言嘴角微勾,迈开步子紧跟其后。

远处,又响起允恩的呼喊:“快点来啊!师傅!”

“……傅……傅”

约摸又走了有半刻钟,唯离儿总算看到了允恩,此刻的他半蹲在地,正饶有兴致地研究着手上拿着的一朵颜色鲜艳的蘑菇,还不时凑近鼻子边用力嗅嗅嗅。

“傅你个头!你是狗哦!”恼羞成怒的唯离儿嘴巴不得闲,刚才走了这么久嘴里不自觉也嚷了这么久,见到允恩方忆起这秋末时分的天气是想热也热不起来的,何况现在又身处高山深穴,丢脸啊!

“师傅!看!”允恩也不搭理她,他抬头看到尾随唯离儿的祁繁,高兴地将手中物高举过头扬了扬。

“野朐菇?”在昏黄的火光中,祁繁将那菇取过手仔细地打量,讶然出声。

朐菇为喜阴爱寒的菌类植物,颜色多为红加紫,毒性强,入口即毒发,死状可怖。但中蛇毒蛊毒者生吃则可治,晒干后若磨粉焚香还能驱虫辟邪,秘传若使用得当,外敷甚至可解尸毒腐毒。许多行医者或使毒者都对其又爱又恨,因其毒无可解却可解奇毒,江湖上便称朐菇为“毒中圣药”。

朐菇虽威名远播,但这毒中圣药并不属稀罕难寻之物。若有心找,总能在一些高寒阴冷之地找着,一点都不摆架子。即便如此,朐菇仍然千金难求,因为,朐菇不祥——见者不幸,采者折命。这不幸和折命虽无实例可证,但在采药者心中却是一个默认的禁忌,许多医门甚至明白立规地针对朐菇,皆言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亲手采摘引灾祸族云云。于是便造就了“毒中圣药”朐菇今日这不稀罕也变稀罕的局面。

也许本性使然,祁繁虽有听闻却并不信以为真,他相信物尽其用是为天命。所以他确认完毕后便将朐菇交还给允恩,考虑到其毒无可解,遂还是特意嘱咐道:“允恩你须小心收好,切莫口尝。”

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唯离儿知道允恩这个怪胎喜欢制造土炸药,喜欢收集千奇百怪的毒物,又喜欢将那些毒物玩耍似的左混又合,弄出来的毒药更是毒性奇怪。

这些“怪”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按理说也是一种才能,但允恩做毒药却不会做解药,且毒药是有一颗不会有第二颗,让他重新做颗一样的也能照着步骤给你弄颗变种的,私毫没有借鉴的价值和研究的意义。在唯离儿看来,允恩除了怪胎到无人可及的“才能”外,实在是一无是处得紧。

而真正让唯离儿感到有趣的,是祁繁对允恩的态度。

不是说和尚都心怀慈悲道德高尚吗?诶,虽然祁繁还不算正式的和尚,但他也没有做过不慈悲不道德之事,而且外型气质又如此有和尚的架势,想必其自我觉悟离普度众生这个宏愿相差不远吧?看到自己的徒弟如此热衷捣弄这些为害人间的东西,祁繁不但不阻止而且还有问必答,甚至一空闲就教导他更多的制药知识。

导人向善是这样子的吗?敢于如此任之发挥,真不知是对允恩的资质太有信心,还是对自己的养成太有自信!反正,在唯离儿甚至大多数熟知允恩“才能”的人看来,祁繁对待他的态度和做法实在是不妥。

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唯离儿却并未说出口,她自己也不是善类,更不可能要求别人向善什么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困惑和抵触,只因事关祁繁,怕他日后会因允恩的无心之作而遭受骂言或危险,若不是,哪管你要毒谁害谁,只要不折腾到自己身上,唯离儿才不会去费心机琢磨这些有的没的呢!

看来,还是找个机会私下好好警告警告允恩!心里打好小九九,唯离儿才开始打量四周,最后将注意力放在了靠近允恩的这幅长满朐菇的画壁上。

眼前这幅壁画,唯离儿恰好知晓,正是百鬼地狱图是也。逼真细致的笔触衬得整幅壁画格外阴森,百鬼狰狞厉行的面孔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中恍惚在嘲笑世人,让人不禁自觉移开双目不敢久视,害怕一不留神便会坠入那无妄之地,永不超生!

当然,以上效果只是针对一般人而言,百鬼摄人的魔力对面前壁画下的三人而言,实在收效甚微。

一贯神经粗的允恩自然不会在意那图,他只关注那沿着画壁生长的朐菇,允恩专注地挑选着,甚至有不采光不罢休的意味,此刻两手忙碌只管开心地采采采,不大的书生背篮几下功夫就装了小半筐;

至于祁繁,则目不斜视地盯着壁画,恍若面对的不过是普通的艺术品罢了,和之前面对其他壁画时的态度毫无二致;

而见惯血腥场面的唯离儿更是无惧于它,唯怜阁训练阁主以活人做引的独特方式,即练胆又练心肠,伤人杀人再毒辣的手段都用过,再惨绝人寰的事和画面都看过,小小鬼图自然不足挂齿!

不曾听阁里人提起这毒菇的事,想必其中有些原由,未发现抑或不在意?虽然不知道这些毒菇为何哪幅壁画不长偏要长在这幅上面,也不知道这毒菇毒到哪个程度又有什么厉害名堂,唯离儿想了想,还是很谨慎地采下一朵,用绸巾包好置于袖内。回唯怜阁后,就将这毒菇拿给擅长制毒解毒的怜卫主看看吧,作为手信也挺不错!

突然,唯离儿心下有丝悸动,是身体本能发出的危险信号!

“小心!”

唯离儿开口的同时已经先行退步并袖剑横出,不可详数的细针自那幅百鬼地狱图的机关处脱壁而出,祁繁也在同时反应敏捷地用脚踩压住半蹲在壁画前尚懵懂不知的允恩。允恩趴下去的瞬间,两枚细针险险地从他脑袋刚才所处之地闪射而出,仅离他此刻趴着的头顶一寸不到,允恩成功脱险。

但救得及允恩却救不到自己,祁繁仅避过数十枚细针,眼看就要被另一枚射中。

站得比较远的唯离儿余地较大,轻松地用袖剑一挥一舞便挡开了袭来的细针密雨,一直分神留意祁繁的唯离儿看到他即将被那物击中,瞬间忘了自身安危和所有顾虑,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扑倒祁繁,二人逃过一劫。

“呜哇!”允恩慢了半拍这才吓得抱头大叫,伴着“噗噗噗……噗!”针发之声,哇声在这壁前洞内回响不断。

片刻功夫,细针终于发尽,山洞恢复其特有的静谧。细针来自百鬼地狱图,赫赫然就是从朐菇离壁后的断口处击出,想必是允恩在采摘下其中一朵朐菇时触动了机关。如若是普通人不幸采摘到开启机关的朐菇,一定难以幸免,也就应了“见者不幸,采者折命”之说。只是不知道除了针阵,是否还有其他暗藏机关的朐菇,在这幅百鬼地狱图背后,虎视眈眈着这人世间的贪念痴欲,无情地警示——朐菇,是要拿命换的。

“好险啊!”见再无异响,允恩坐起身猛拍胸口,好像要借此动作才能缓过神来。

“咦!”

看见不远处被唯离儿扑倒在地衣衫稍嫌凌乱的师傅,允恩忙手脚并用地爬滚过去,他毫不惜力地拉开祁繁身上的某人,扶起祁繁摇晃着大嚷:“师傅!你没事吧?”

“为师没事,刚才是离儿施主救了贫僧。”入目是徒弟一张紧张兮兮的脏脸,祁繁好笑地轻拍他乱糟糟的头顶,解释道。

“哼!分明是趁火打劫!”居心不良啊!没想到大妖女真敢动手了!

“允恩。”清冷的声音里混了些许呵责。

“笨蛋!你竟然这么用力推我!很痛耶!”唯离儿坐起身,气呼呼地指控他。

“晚一步我就和你做亲戚了!怎么能不用力!”哼!好在允恩我眼明手快啊!

“……”允恩!五体投地于你如此跳跃式的想象力!

祁繁站起身并不急着拍打干净身上的泥沙尘污,朝着还坐在地上的唯离儿伸出手,清冷声音温言道:“离儿施主,你没事吧?”

难得祁繁主动示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唯离儿面上微醺,心里则正欢腾得紧,矜持一下就打算献出淑女的第一次……

“不用了!离儿姐自己能站!”允恩想也不想就自动替唯离儿拒绝了祁繁,心里暗暗催眠自己没有看见唯离儿所投来的灼烧着怨恨的视线,又加一句:“况且她牛高马大力大无穷!又不是老太太,搀扶就免了!”

找死!

祁繁似乎也觉察到自己的不妥,低垂着眼眸退后半步,清冷依旧:“贫僧失礼了。”

“……诶,反正先谢谢!那个,下次再劳烦祁繁你吧!”唯离儿嘴里急急说道,心里忍不住冷哼,好你个笨蛋允恩!哼!这次被你破坏了没关系,只要不把话给说死了就行!把机会留在不远的将来,到时候再连本带利全部收回,决不能让这宝贵的一次白白流走!

“离儿施主言重了。”

再见了!祁繁……你那让人垂涎的小手!心里小小悲戚一下,唯离儿一个施力就腾身而起,动作轻盈衬得一身彩色更加晃眼。相较祁繁和允恩单色的长衫素衣,斑斓彩衣的好处此刻便彰显无遗,那就是耐肮脏!污迹不显眼!

唯离儿随便整理了一下衣裙和发髻,便恢复了秀美英气以及亭亭玉立的形象,她回头看见祁繁衣服下摆拍不净的灰印和允恩越弄越邋遢的衣衫,心里可乐便忍不住笑出声。

“离儿姐?”不给手就受刺激了吗?

“没有什么……噗哧!哈哈!”

“离儿姐!独乐难肥哦!”天生好奇的允恩忍不住两手撑腰呈抱怨状。

“真没啦!八卦!那现在还往洞里面进去不?”憋住笑,唯离儿写满笑意的娇脸微红,眼眸闪闪。

“还进啊?再往里面去难保没有别的暗器,好危险啊!”允恩怕怕!

“那祁繁你怎么想?”来这里就是想和你找共同语言的说,可惜了!

“嗯,允恩的思虑可能性很大,我们还是趁天色未暗下山吧。”

“下山!”闻言,某奶娃脸色骤白。

“你可以选择不下山的。”最好闪边去!给我和祁繁一点独处的时间!

“嘿嘿!要不再逛逛?”某奶娃开始装天真摆诱惑,两只大眼扇扇扇。

“……”翻白眼。

“允恩。”清冷中略含警告。

“是!师傅!呜哇……”人家余悸未除嘛!

三人转身步出,允恩在后,祁繁在前。

走在中间的唯离儿哪里知道身后的允恩正在自己的背后猛做鬼脸,只是若有所思地再次思量着这个山洞。

唯离儿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很有古怪。

不是不知道这个山洞的存在,只是诧异于阁中人所传——青山近顶有廊坊式山洞,内石头壁画刻经文佛语,虽背阁而设却无它奇,尤日出没时背洞赏景奇佳。

这段话来自见闻陋记,也就是唯怜阁外出者所留的笔录,是专门给不常出阁的人增长阁外见识而设的,在阁内属于可供借阅的通读物之一。见闻陋记以记录风土人情、揭秘传闻为主,并且为了避免加入主观情感,她们的描述一般都不花巧。长久以来,简洁重点便成了见闻陋记的特色,当然,除了个别讲话爱拐好几个弯弯的人会写得天花乱坠如入仙境外,见闻陋记的真实性还是相当高的。

而这段“简洁重点”的记录不仅没提及重点,且还特意标注“无它奇”三字,写者的意图就值得考量了。

日后再深究吧!现在最重要的还是……

“祁繁。”

祁繁闻言回头,最先入眼的却是允恩。由于允恩身高上的优势,露出肩以上部位的他正对着唯离儿的后脑勺做着滑稽可笑的鬼脸,与回头的祁繁大眼瞪大眼地对视了一下,他手上的动作来不及撒手仍维持着,某奶娃僵住了。

目光向下移动落在恍若未知并且神情严肃的唯离儿脸上,祁繁深邃如无底水潭的眼眸波动出光彩,薄而红润的嘴角不觉扬起风情,清冷的声音含着暖暖笑意:“什么事?离儿施主。”

有点诧异于祁繁此刻的温情变化,她眼带痴迷欣赏地看着祁繁,瞬间心跳如鹿,原本严肃的小脸也软化了下来,不甚利索地说:“诶,那个……不!我……”只是一个微笑!心里恼怒着自己的不争气,手脚便愈加无措起来。

把心一横,唯离儿深吸一口气,她干脆就不再加入任何修饰或开场,脱口就道:“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静谧了一会,身后僵化的允恩猛然呛出声:“咳……咳咳!你说什么!”

“好。”祁繁倒是反应过来了,收回微笑,他面色恢复如常时之态,清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杂质。然后,他合掌作揖,再次抬头时慈光目露,直视唯离儿:“离儿施主,多日同行知你本性不恶亦常身不由己,贫僧有些话希望你能在行凶狠杀前稍作思量,若能止得住心中狂魔便是无量功德。贫僧也不强求,施主你凭心择罢!只问施主,愿聆听否?”

“嗯。你说吧……”

没想到离别的话原来可以这么简单就说出口的,之前一直踌躇不前的心绪此刻竟满是失落、不舍,淡淡的悲伤涂了一身……失落对方的不留,不舍对方的离去,以及悲伤那无望的无望。

果然,终究是得不到的。

“离儿施主,你束缚着己心不敢为善,宁肯独自背负也不愿求助,这对你并无益处。若吝于将心呈出,你永远走不出暗处也就看不到别人的善与真。这世上之人本无仇怨,以命取舍定然结因,由因生果,因果因果循环不去只能平添累赘,又何来解脱?若施主游想通透,必能大爱于人间,不再孤独。刀剑无眼,望施主在以命取舍时首先别想着要求他人之爱,在可以不把路走绝时留一步给自己喘息。你,可以过得更好。”

“……我会好好考虑的。”

没想到祁繁会说这样的话,唯离儿还以为他会摆着一副救世主的嘴脸严厉地训导自己放下屠刀等别人来杀,以为他会要求自己离开唯怜阁从此做一心向善的小小老百姓,以为他会……让彼此重回陌路,永远不提彼此之间曾有过的交集,忘了这段错了的时光免得污了他的名声云云。

你,可以过得更好。

这句话重重地打在唯离儿心上,震得她心魂涣散,竟是自己看低了他!

有谁曾给她许诺过未来、保证过以后?没有!所有人都逼着她竖起壁垒,要求她不断强大、要求她御敌溃敌、要求她用一条条活鲜的人命作为代价,命换命地活着!时刻提醒她,是一个没有退路、没有依靠、没有资格软弱的人!提醒她不忍心的结果,就是只能被无情抛弃的唯一回报!活着,从来不是为了自己……唯离儿垂下眼眸暗暗自嘲,我还能过得更好吗?我有资格活出不同吗?我,可以吗?

但唯离儿没有将内心无尽的苦意流露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捡拾起这些感动,内心嚎叫着“藏起来!藏起来!藏起来!”抿着唇,唯离儿抬起头扬着笑看着祁繁,在心底加上最后的一把锁:最起码,在你眼中,我可以。

“离儿姐,虽然你要走我有一丁点一丁点的难过,但我还是很高兴要和你分道扬镳了,不是说什么……啊!那个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吗?下次你去吃好吃的记得惦记我就是啦!不过不要常常想念我哦!我会冷耶!”一旁的允恩嘿嘿地笑,简直就是没心没肺没诚意的最佳代表。

“……笨蛋。”唯离儿睥睨他,但嘴角的上扬还是泄露了她的笑意。

“先出洞再说吧。”清冷的声音依旧无波。

“好!”允恩和唯离儿不约而同地答道,相视一下也乐了。

出洞比想象中花的时间长些,一路上叽叽喳喳地传来好奇宝宝允恩的声音。

“离儿姐,你家在哪啊?”

“……你去不到的地方。”

“哼!这么多仇家,还怕我告诉你仇家么!那你回家后打算要做什么啊?”

“……”

“炼丹?”

“……”

“制毒?”

“……”

“大开杀戒?”

“……”

“还是吃香的喝辣的睡软的?”

“……笨蛋。”

远处的一圈白光预示着洞口就要到了,四周之貌渐渐能用肉眼辨析出轮廓形状。

唯离儿在黑暗中伸出一只手贴近祁繁的背,僵持着久久不敢碰触,像是面对一件世上最最易碎之物,手缓缓地尝试着要再靠近些再贴近些,全身神经紧绷得隐隐发抖。

好怕!心里一怦,手就缩回袖下,握得死紧。

愈走,照入洞里的光线就愈加充足,逆光将眼前的祁繁勾勒得更为纤瘦,渐行渐远恍惚在眨眼的功夫里就会化作泡沫消散在白光中。唯离儿默数着步伐,在祁繁尚未完全走出黑暗步进光明之时,腾起!

祁繁先是感到背后有一个拽拉的力道使他摔向洞壁,然后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贴近自己,唇上只觉一凉,还未等他明白过来,那股软香的气息就从唇边消失了。

而他也凭着本能,身体做出反应运气推掌而出,这一掌重重地拍在对方的身上,然后,一点温热落在自己的手背,然后,再没有然后。

“什么事啊?师傅?”

是允恩,祁繁微皱巍眉,凝神四察,竟只感觉到两个人的气息,自己的,和允恩的。

唯离儿,不见了。

“咦?离儿姐呢?”允恩拉高嗓门问。

“先出洞。”清冷依旧。

加快脚步,终于见得满目光明,一时不禁眯了眯眼。

“哇!离儿姐几时不见的啊!刚才还在和我说话呢!”允恩诧异地东张西望,宽阔的山洞外一目了然,除了自己和师傅就再也不见有其他活物,唯离儿像是凭空消失了般!

一阵山风吹过,允恩忍不住一阵恶寒:“难道她被鬼抓了!”

“她走了。”

“啊?”

祁繁抬起双手,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以上的部分,自己的双手此刻紧握成拳,原本白软的手因用力而青筋突起,他打开掌心,没有;然后,慢慢地转过面显出手背,一滴鲜红的渍印留在上面,微微还透着湿意。

“她受伤了。”

“啊!”

允恩摸着头发满脸困惑,师傅怎么了?

他也学着祁繁摆弄双手,没看出什么特别,就是指缝比较肮脏。然后又将手凑到鼻子下嗅一嗅,没有奇怪的味道,一点点泥巴味儿罢了。

再抬头看师傅,他正看着自己的手背出神。

师傅玩自恋?

不懂,挠挠脑瓜,还是不懂,于是允恩决定打破沉默继续发问。

“师傅啊!”

没反应。

“你为什么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啊?”

没反应。

“师傅啊!”

没反应。

“那你刚才的意思是指有鬼要抓离儿姐,然后她逃走了,并且不小心受了伤?”

没反应。

“呜哇!师傅啊!”

还是没反应。

“不要吓允恩!你是不是中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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