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0845200000002

第2章 野餐

最后,连那个绝不开口的姓骆的木工也走了后,这一带隐僻的桤树水沟,仍回复了它本来的寂静。

要说是怎么寂静,也不见得。第一,桤树上的蝉子,因没人骚扰它,又振翼而鸣起来,而且声音还格外的响;其次,也绝非如诗人所咏叹的“一湾流水寂无人”,原来那挤坐在沟边、只顾自家唧唧哝哝、而从不瞅睬人的一对男女,还在那里,并没有走哩。

不过到姓骆的木工走后,那梳着拖仑头拖仑头,又称拿破仑式,即一般男式短发。——原编者注发,而头发上还搽了头油的男子,掉头回顾了一下,便霍地站了起来,在泥沙地上来回走了几步,一面无目的地咒骂道:“杂种们也闹够了!躲警报就躲警报,偏有那些屁放!”

那女的看来有二十五六岁的光景,全身肌肉是充分发育了的;一件白底蓝花印度绸长旗袍,紧紧绷在身上,一对高耸的奶房,不消说几乎要突破了那纺织得过细过薄的绸面,就连内面白绸衬裙的褶子,也显然的摆露在并不太细的腰肢部分上。这时,她也感觉到可以稍为放肆一点了,便仰面躺到地上,一双浑圆而微黄的膀膊,自然而然地曲过去衬在电烫过的浪纹发鬈下。本来没有衣袖,这一下,连微有毛的两腋全张了开来。而高耸的奶房,更其高耸得像两座小丘;可惜她那男伴不是诗人,对于这,才没有找出什么香艳而有风致的字句来描写,只是在看了几眼后,直率地笑道:“好肉感!好肉感!”大概想到了电影的广告和说明。

女的有一双当女人成熟以后,不安本分时,叫男子一见了,就会感到“原来我爱的就是这个”的眼睛。简单的形容起来,虽只是水汪汪三个字,不过要完全刻画出来,却太难了;一则,水是活的,再而汪汪者,汪洋也,有如八百里太湖,不但波澜壮阔,而且扰之不浊,澄之不清,那男子已同她交好了快八个月,几乎成日在一处,也相当的费了些心思,还不能测出它到底有多深多浅,溺死过多少人,而今日在那风平浪静的清波里泅泳着,诚然快活了,但是能得几多时呢?也还是问题?

男子仰头看了看上空,当顶枝叶甚茂,连日影都射不下。太阳业经偏西,强烈的日脚渐渐移到沟西丈把远处。水田里已成熟的稻穗更其黄得像金子;看来,再半个月,这一带的农人就该下田收割了。

男子从黄咔叽旅行西装裤袋内,摸出一只有弹簧的赛银纸烟盒,是带有打火机的,新近才由一个好朋友从印度带回来,被他随意抢了,就算朋友送给了的礼物。取了两支三五牌外国纸烟,随便一举手,有一支恰如人意的刚好就掷落在那女的两乳之间,金项链下面坠着的一枚翡翠鸡心上。

“该死哟!朝人家身上乱丢。设若是燃着的呢?”

“那真该罚了,死倒不必!”一面便电影式的屈下右腿,贴皮贴肉的半跪在女的身边,并双手捧着那打火机,直送到女的搽得鲜红的,并不算樱桃小口,而且上唇还嫌稍短一点的嘴边。

烟卷是拈在指甲上染有淡色蔻丹的,不算怎么纤细的手指间了,只是还没有凑上嘴去。

“罚啥子呢?”眼光是那么波动着,红粉搽得不算过浓的脸,倒笑不笑的,真娇媚!绝对看不出是快三十岁,而且已是有了三个孩子的妈妈。

“多啦,听凭吩咐。”男子也微笑着,越发把上身偏了下去,“不哩,就罚我结结实实亲五分钟的嘴,再不准胡闹,有人来看见了,像啥子?”

“鬼也没有!”

“起先不是说鬼也没有?冷不防就来了那一伙。”女的坐了起来,一面把光赤一条,又结实又细长的右腿,屈来盘在左腿上,一面凑着打火机,把纸烟吸燃。

只看一口烟嘘进去,到相当久才撮起嘴唇,徐徐吐出一丝半缕青烟的样子,就知道她之对于吸纸烟,并不是虚应故事。

连抽了三口之后,方警觉似地说道:“还没听见解除警报哩,怕使不得?”

“为啥?”男子仍傍着她坐下,只是两脚蹲着,两条被浅蓝洋府绸衬衫袖裹着的手臂,搭在膝头上,燃着的烟卷,则自自然然挂在嘴角上,样子很为潇洒。

“你没听见说吗?一点烟子,隔几里路都看得见的。”

“放屁的话,你也相信?那时,不因日本飞机快要来了,我倒不受他的干涉。”

“该干涉的,依我说。既然是教过你的先生,何况”

男子一对有杀气的眼睛圆彪彪睁着道:“卵先生!牝先生!离开学校几年了,还认他先生?”

女的把头一偏道:“别片嘴四川方言,意指口头上不认输,也有夸口的意思。——原编者注,他不认得你罢了,若果起先向你打个招呼,怕你不规规矩矩的问啥答啥,同那两个造孽徒一样吗?我看那个不说话的矮子也非凡啦,只管装得老实!”

男子默然了,只是抽烟。

“现在当教书匠的也真惨啦!你看他一顶草帽,连我们车夫戴的还比他的好,皮鞋更是补了又补。”

男子把嘴一撇道:“活该!穷死也活该!你看他还得意洋洋的哩!其实,告诉你,这姓白的还是好的哩,教了多年的书,听说,找了几个钱,老婆死了,没儿没女的当光棍。光棍一身轻,他比起别的教书匠来算在天上了,所以才话多屁多。”

“看来老婆儿女才是害人精呀。”

“所以我才赌咒不讨老婆”

“说到这儿来,我又要问你。”

“问了总有一百回了,我哥的信,难道还不作数吗?如其我骗了你,家里还有老婆的话,我立刻死,着日本飞机炸得尸骨不留!”

“又是血淋淋的咒,话还没听完哩!我的意思,并不一定怕你已有了妻室儿女。像你们外州县人,哪家儿子不是十五六岁就当爹的?何况说起来,你还有家当,大小总算个粮户!二十七岁的男儿汉,有了妻室儿女,并不是歹事!我又没有正式跟你结婚,一不算小老婆,二不算两头大,只要你一心在我身上,即使你老婆在跟前,我也让得!何况放在老家,你又并不回去过老,我尤其放心。我只害怕”

“也给你赌过咒的!”

“就是你动辄赌咒,所以我不相信。像你这样有钱有势,又有背景,前途远大,变化无穷的男子,哪里不碰着拼死命爱你的年轻女人:或是啥子官家小姐啰,名门闺秀啰,生成贱骨头的黄花处女多得很!你又年轻,胎胎儿也下得去,又曾拈花惹草来过的!当今世道的年轻男子更其靠不住!只要有女人跟他打招呼,哪个不是今日黄花,明日紫草的?甚至于还有吃在口里,端在手里,看在碗里,想在锅里”

纸烟已抽到只有四分长,顺手向沟水里一掷,唧儿一声,很像给她话句打了个逗点,她的话便再也说不下去。而且两眼呆呆地瞅着流水,脸上现出一番踌躇而又可怜的容色。

天上的气象也像在给成都人开玩笑似的:当上午九点半钟放预行警报起,直到正午日本飞机来临,太阳闪也不闪一下,蔚蓝的高空,仅只几朵棉花样的白云游来游去,而且一会儿散个干净,又另自目所不及之处移过几朵;这不仅帮助了日本飞机的威势,使那横行肆虐的矮子们高高的一览无余,而且把几十万向四郊十几二十里外跑警报的人们,也晒了个头昏脑胀,汗水长流。

但是,毕竟阴历八月,收获庄稼的天气,不能与正六月比。任是怎么晴明,也只是半日,一过午,到日本飞机投弹完毕,打道飞回不久,西方一片薄云,便徐徐漫起,像片帷幕样,越展越宽。帮助它开展的是风,风不大,已能把那一片黄熟未割的稻子吹得摇头摆脑,活像有了生命的东西;桤树叶也吵了起来,蝉子反而了翼。

只有那箕踞着,一面用手巾拂着脚上那双白麂皮胶底鞋的男子,并不感觉。他的全副精神,都被那女人的嘴、眼、脸色、神态和声音吸去了,一心想着要怎么样才能使她相信自己是爱的奴隶,打破枷锁的权,是操在她手上的;只要她不驱逐他,他哪有丝毫造反的妄念,即令驱逐了,他也绝不再找新对象,而甘愿抹颈吊喉,作一个殉情者。

心里确乎有此感,但要婉婉转转,从口头传出,而又能够使对方听得入耳,并且相信到不再提说,不再生心,他自己知道实在无此口才。在平时,倒很能说,尤其在应酬场中,几句又机智又漂亮的话,二哥颇为称许过。但一到这种境地,感情越动,舌头反而拙劣了,每每弄到辞不达意,有时还会引起听话人的误会,倒节外生枝起来。

不说也不行,女的更疑心了,更理直气壮起来。

“是不是呢,我说到了心眼儿上了?自然啰,只好怪我自家不好,为啥会把你的甜言蜜语,当成了真话,一切不顾,把啥都牺牲了:名誉、家庭、丈夫、儿女、亲戚、朋友、事业!并且还背了一身的臭骂,没名没堂的跟你住在一块儿。自家不打量一下,凭了啥能把你拴得牢。说地位金钱,没有;论才学,更没有,充其量可以当个女秘书罢咧!年纪比你大,相貌哩,更平常极了,你刚才不是还夸过那姓何的女娃子吗?据我看,也真不错!别的不说,光说年纪,人家才十五六岁,好嫩气呀!其实哩,就那个姓朱的婆娘,也不算坏,比我好得多,不但年轻,还多么风骚,人家老是有说有笑,只管声气苕苕气,四川方言,即土里土气。——原编者注得点。”

那男子忽然大声笑了起来道:“刚才倒把我骇了一跳,以为你在说老实话,正想再给你赌几个血淋淋的咒。哪晓得你才在和我开玩笑!啊,哈哈!算了罢,该我们吃午点的时候了。”

一伸手,便从女人身边拖了一只卤漆有盖的长方藤篮过去。

“本是正经话,咋个说是在跟你开玩笑?”女人的脸色业已和悦起来,好像预知他回答的,一准是绝好听的言辞。不过为了保持威信,犹然故意把一双人工修成的,又弯又细又长的眉毛,高高撑起,使得平滑的额头上皱起了十多条细纹。

先是一条二尺见方的雪白饭单铺在两人中间的地上。

“怎么不是开玩笑?你想想看,那小女娃子”

接着是两双牙筷,两只玻璃杯。

“只能说是一只还未长醒的小母鸡,除非是前三四十年的风气,考究吃这种拳大的毛臭小家伙;不说我没有这种怪口味”

接着是一大块有两磅重的冠生园的面包,和用鱼油纸包着的卤鸭肝、卤鸡,以及广东香肠、宣威火腿等,都是剔骨切碎了,只需朝口里喂的精美好吃的东西。

“就是强勉吃了,也会着人笑呀,既没有滋味,并且不人道!至于那一个婆娘,哈哈!”

接着还有一只小小洋铁盒的岂斯岂斯,英文CHEESE的译音,即奶酪。——原编者注,是一个在美军中当翻译的朋友送的,原是半打,只剩这一盒了。

“虽说年轻风骚,但是你还只觉得她声气带苕,我哩,是吃红苕长大的,更感觉得她那全身的苕气逼人!”

最后是一瓶葡萄酒,重庆酿造的,据说还好,可以吃,是他哥告诉他的,他买得不少,随时喝一二瓶,比米酿的黄酒,比玉麦烤的白酒好,还卫生,虽然赶不上来路货。

“拿这些人来比,除非是安心挖苦自己,怎能不说是开玩笑呢?算了罢!喝一杯,口也有点渴了!”

女人把眉头微微一蹙道:“总爱拿这些酸东西灌人!应该把那只旅行茶瓶带来才对啊!”

“虽有点酸,却不是醋。”男的有意这么说。

“你说我爱喝醋吗?”眼波又是一荡漾,并且斜斜的把男子的脸盯着:“你才简直不知好歹哟!”

“是的,我晓得这中间的道理,不过我倒要奉劝一言,寡醋喝多了,不卫生的!”

这时,云幕已遮满了,强烈的太阳被迫与大地告了暂别,大概到明天清晨才能互道早安的了。风还是不大不小的吹着,桤树沟边已显出凉飕飕的秋意。

男的吃着岂斯面包,并大块的挟着火腿、鸡肉,又一杯一杯地喝着葡萄酒,感到一种安适的快活。女的哩,吃得比较斯文;大概是顾虑着口红,咬面包和咬卤菜时,老是翘起嘴唇,尽量的使用着那又白又细的牙齿。

男的把脚平伸出去,侧着身向地上一倒,笑道:“你说,这哪能像躲警报,简直是有趣的野餐,可惜没有老金他们参加!”

“老金他们顶胆小,一有警报,总是跑得多远。今夜约的会,该不至于放黄罢?”

“不会,不会,他们的小汽车跑得快。作兴又到石经寺去了,也不过点把钟就跑回来的。小马说,今夜有要事相商,他怎能不来?爱娜来不来,倒不敢定,设若罗罗家的茶舞不改期的话。”

“该不就是为了爱娜的事罢?”女的端着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这样思考着说。

“却不晓得,恐不是的,小马在电话中说话的口气,没那么严重,只是说有要事商量,叫我不要约别人,他们准七点半来。”

“唉!爱娜也是哟!大家耍耍也罢了,为啥那们不谨慎,会弄出把柄来!”

“这事能由自己作主吗?”

“有啥不能?我就是!”

男的又是哈哈一笑:“别片嘴,设若我”

一阵脚步擦着地面的声响。

女的忙把嘴一努道:“莫胡说!又有人来了!”

“第二次警报吗?糟啦!说不定还有夜袭哩!”

却又不大像。走来的并不是城市上的人,而且也只是一个老太婆和一个人穿了一条破破烂烂、蓝土布长脚裤子的男孩子。这孩子,一如乡间众多的穷孩子样:第一,是从吃了粽子起,有时从浴佛以后不久就起了,永远是赤膊光脚,除了腋下和裤子遮着的地方外,全身皮肤是经太阳的紫外光线、红外光线炼得同腊肉皮差不多;在现代人眼里看来,据说,这才是标准的健康色,许多时髦的青年男女,还巴不得把自己的又白又细嫩的四肢,在一天里就晒到这个程度哩。其次,是你从他们的体格和容貌上,差不多是难于估出他们的确实年龄;例如刚走来的这个孩子,在女的眼光里反映出,认为同她亲生的第二个儿子的年龄不相上下,七岁罢咧,然而到后来,据他祖母说起,已十三岁了;就因为尺码长得太差,虽然已有一大把气力,但是推车挑担,总觉吃力;不过,他祖母又欣慰的感叹了一声道:“!也得亏尺码不够,又不像头大手粗成了大人的矮子;几年来拉壮丁,也才躲过了!”其实,照林幺满这样躲过拉壮丁的,倒不少!

当其林老太婆同着她孙子幺满子刚走来时,那男子连忙翻坐起来问道:“又有了警报吗?”

先是呆了一呆,然后林老太婆才停脚说道:“你们还在躲警报么?早解除了。汽车私包车都接连不断的在朝城里跑。我们是回去的。”

女的也忙问道:“你的房子在哪儿?有马桶没有?”

“粪桶是有的,太脏了,你们城里太太们用不来。乡坝里头,哪里不是屙屎屙尿的地方!”

“光漠漠的,太不方便,难免不着人家看见,我们搞不来。”

“那么,我家屋后头有个小粪坑,倒有遮拦,我媳妇孙女都在那里屙,倒没人看得见。”

“我同你去!有好远?”女的已站了起来,同时把放在地上的一只精致的大英纹皮手提包拿起。

“好远点儿!顺着沟边上坡,转过那丛竹林,不就是了吗?”

所谓竹林,倒看得见,在一个矮坡那面。但在女人眼里估量来,足有城内长长一条街远。抗战以来,最著成绩的,是城市中不惯使脚的女人,对于走路,倒也不在意下,尤其是乡野间,动辄可以把娇嫩的脚底顶起水泡,把漂亮鞋子在沾满尘埃的泥土小路上走动。

女的还用象牙筷从鱼油纸包中,将吃剩下来的卤鸡、火腿、香肠挟了几大箸,塞在大面包心里,递与林幺满,并且很和蔼地说:“娃儿,我请你吃块夹心面包。”或者由于她想起了她那二和尚了。

娃儿很腆腼,不肯来接。一对光闪闪的小眼睛,但又不肯离开那没有听惯名字的东西。

老太婆也和一般的乡下老太婆样,当有人瞅睬了她的孙儿,不管好意歹意,总喜欢。难得开颜的,又黑又瘦,令人一看立即可以数出好多年辛苦的老脸,登时又在两腮上眼角上,更挤出了无数的皱褶;露出一口黄而残缺的牙齿,笑道:“啊哟,咋好哩!没缘没故的,就多谢起来!幺满子,快接了,给太太道谢,是太太的好心。也给老爷道个谢!这一大块,抵两个大锅魁啰!别一个人就吃了,拿回去,跟二姐分!真是,多谢啦,没缘没故的!”

男的接着问;“老太婆,你从场上来吗?听见说今天炸的哪里?”

“没听实在。周保长说的,像是藩署街。”

“藩署街,那们近吗?真是那里吗?”

女的也愕然道:“小马的房子,不是中了彩了!”

幺满子插嘴道:“奶奶记错了:人家周保长说的是厅署街。还有几个人说是文殊院。”

“哦!那差不多!我们揣测来,断不会在城中心的。起了火没有?”

“没有,只听见打炸雷样的响。”也是林幺满说的。

女的把手提包打开,看了看:“糟糕!忘记了带纸。你身上有没有?”

男的向裤袋里一摸,只有一份《新新新闻》,是夹江手工纸印的,两面油墨浸透,并且已经折断成几小块。

林老太婆道:“有字的纸,用不得,污秽了圣贤!你不嫌弃,我们家倒有火纸,只是搓纸捻的,粗得点。”

同类推荐
  • 童话

    童话

    季红真在这部小说里写了很多好人,如于思的父母,于思的邻居李家伦和他的女朋友楚冰。她还写了很多的好孩子,如会拉琴却早夭的小丹,红颜薄命的罗伊洛,于思的哥哥于省。她也写了一些坏孩子,一些坏人;但这些坏人在季红真笔下都是可怜的、令人同情的;那些坏孩子,虽然干了一些坏事,但却都带着几分可爱。以“文革”为背景的小说实在是太多了,季红真这部小说的贡献就是把对人的宽容、同情和理解,贯彻到小说的字里行间。也许,这也才是那个时期人性的本来面貌。
  • 一号通缉令

    一号通缉令

    陈玉福先生辛勤创作、寒暑不辍,在其二十七年的创作生涯中,发表、出版了五百万字的作品。中国作家网、搜狐、新浪及《南京日报》、《贵阳晚报》、《兰州晨报》等五十余家海内外报刊连载过他的作品,反响强烈。他写故事曲折跌宕,时有妙笔,惊心动魄,荡气回肠;塑造人物善于从侧面取势,大处着眼,细微处着墨,各色人物跃然纸上,历历如在眼前。因此,他的作品大多脍炙人口,让人爱不释卷。“1号”系列长篇中,有三部登上了全国百家书城十大畅销书排行榜。
  • 安娜·卡列尼娜(上)

    安娜·卡列尼娜(上)

    这是一部美不胜收而又博大精深的巨著,是世界文学史上的一座不朽丰碑。托尔斯泰通过贵族妇女安娜追求爱情的悲剧,和庄园主列文在农村面临危机时而进行的改革与探索这两条线索,先后描写了150多个人物,全景式展现了俄国从莫斯科到外省乡村广阔而丰富多彩的图景,对新旧交替时期紧张惶恐的俄国社会进行了最真实的展现,堪称一部社会百科全书式的作品。
  • 阴谋

    阴谋

    本书讲述了东北一家亏损停产的县属小酒厂被当地官员和利益集团玩弄于股掌之间,造假业绩,违规挪用资金,包装上市,建老鼠仓,坐庄,内幕交易,操纵股价,洗钱圈钱,抽血逃跑,股票摘牌等充满阴谋与陷阱的系列操作内幕。
  • 山里山外

    山里山外

    小说通过主人公柳成林的生活和情感经历,反映了城市打工者的工作、生活、学习和追求,展示了改革开放后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及当今农村、农民的生活状态,揭示了广大农村落后的面貌及根源。
热门推荐
  • 琼宵荒帝

    琼宵荒帝

    废材还是天才,我说了,只存于我的一念之间
  • 纹天之歌

    纹天之歌

    “若信仰已死,那么我宁远在此立誓,此生必以苍天为纸,以万族血为墨,纹一曲救世之歌于天道之上!”这是个缺少信仰,而众生万物又皆可为信仰的世界。这是个疯狂且混乱的世界……这里图腾万千,这里万族林立,这里充满着血腥与杀戮。这里同样有着一个个为了信仰前仆后继追求极至天道的可爱的人。大炎皇朝内一名普通的书生宁远因情而伤,因谋而死,重生于浮游岛之上,精彩故事由此开始。
  • 昔往今思

    昔往今思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田歌意外去世,三个女人,三个角度,三种思念。待你读完这个故事,你会认识田歌这个人,明白思念是什么。
  • 魔兽争霸之通天商人

    魔兽争霸之通天商人

    一个平庸的灵魂的传奇之路。因为平庸,所以简单,随性。
  • 你是我人生中迟到的礼物

    你是我人生中迟到的礼物

    对于我而言,你就是我这一生最珍贵的礼物。我会后悔,会好奇,会遗憾,会感慨,为何我们都不能在彼此的生命里出现得早一些,再早一些,好在最后的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对我而言,你就是我哦人生中迟到的礼物。
  • 超级照相机

    超级照相机

    超级照相机能够:看穿人的内心世界;看到衣服里面的秘密;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看到尘封的历史;看到不能说的秘密,那么你想看什么呢?
  • 焚世战神

    焚世战神

    【火热连载中】从弱小,被屈辱,到强大,万物臣服。寒啸,身为人族身躯,却拥有神族和魔族两种血脉,这是前无古人的。是独一无二的!!!一次次的努力,一步步的成长,这就是王者之道。长啸一声,地动山摇。脚踏一步,山崩地裂。问世间,谁人能敌?看万物,我便是王。红颜相陪,杯酒洒欢。问世间,谁比我逍遥?(欢迎加群:焚世战神,QQ群:574376572)感谢各位的支持!!
  • 网游之瓦罗兰编年史

    网游之瓦罗兰编年史

    德玛西亚的光辉照耀在大陆之上;诺克萨斯的崛起也出现在了当下。第一次符文战争的硝烟没有散去,第二次符文战争的阴影却又再度来袭。现在的和平来之不易,唯有牢记历史,才能阔步前进!
  • 乱世谋妃

    乱世谋妃

    岳州大陆,天下一分为四,烨、尉雷、汐、昃国。在四国皇族中流传着一个传说,每隔五百年,会有一位异世女子出现,她一出现,天下必有动乱,正是谋朝篡位、发动战乱的不二好时机。野心家,想要拥有她,夺取天下。保守派,想要杀死她,以保世间安宁。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却因一场车祸,和好友穿越到了一个架空世界,邂逅烨国年轻的帝王慕琰,从此…围绕在身边的阴谋慢慢浮出水面,凭着一个不知真假的传说,个个都想利用她,人人都想杀死她,她怎能甘心任人鱼肉,就算没有倾国容貌,没有绝世才华,也定要在这乱世里闯出一片自己的天下来。【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讲书记(“民国大学与大师”丛书系列)

    讲书记(“民国大学与大师”丛书系列)

    本书分为旧学宗师、人文大家、科学巨擘三个部分,试图从宏观的背景、独特的视角、生动的场面,反映他们精彩的人生,表现其鲜明的个性。如辜鸿铭的怪癖、吴宓的浪漫、刘文典的“名士”风度、黄侃的“狂狷”、章太炎的“疯”、胡适的优雅、鲁迅的启发、马寅初的激烈、马约翰的耐心、李叔同的多礼、熊十力的性情、冯友兰的拙扑、沈从文的天真、黎东方的生动、钱钟书的睥睨、雷海宗的磅礴、林语堂的幽默、郁达夫的无奈、华罗庚的谦逊、闻一多的尖锐、老舍的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