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人渊源于吴越之正统,掺杂着各路蛮夷精华。上海在战国时归属楚国,曾经是楚国春申君黄歇的封邑,贯穿现代上海的黄浦江也称春申江,故上海别称为“申”。公元4~5世纪时的晋朝,上海人的祖先多以捕鱼为生,他们发明了一种竹编的捕鱼工具叫“扈”,又因为当时江流入海处称“渎”,所以,松江下游一带被称为“扈渎”,以后又改“扈”为“沪”,上海也因位于松江(吴淞江)下游支流“上海浦”而得名。
近代上海自19世纪中末期开埠以来,迅速崛起为远东最繁荣的港口和经济、金融中心,是近代亚洲最繁华的国际化大都市,被称为“十里洋场”和“冒险家的乐园”。上海的城市化进程虽不过百余年的历史,但它以其独有的魅力和奋发向上的精神使得商贾云集,经济、贸易得以迅速发展。著名女作家王安忆曾经在她一篇小说的开头这样写道:“我们从来不会追究我们所生活的地方的历史。”的确,与北京、南京、西安这些历史底蕴深厚的城市相比,上海传统文化的根底实在是浅得不能再浅,甚至就连邻近的苏州、杭州都没法比。上海的崛起,完全是因为它独一无二的地理位置跟中国由内陆国向海洋国转型的时代需求相一致的缘故。至20世纪上半叶,上海已是“东方的纽约”,现代工业规模已不可小觑,繁华、精致,是大多数人对上海的第一印象。对于上海来说,它本身是没有历史可言的。所以,单讲上海的历史,也就有大上海歌舞厅和民国时期的杜月笙等辈,上海历史的这一页未免显得有些空白,但这并不影响上海人对其本土的热爱与忠贞,很少听说有上海人背井离乡去外地奋斗打拼,这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外地人也对这片热土情有独钟,大名鼎鼎的言情小说家琼瑶女士,笔下写了不知多少上海豪门情深深雨濛濛的恩怨情仇,上海的魅力可见一斑。
上海人精明小气,这几乎是所有上海以外人的第一印象。上海人从不同情失败的英雄,他们只认可成功的强者。一般说来,上海人确实比较抠门,不大方,有人形容上海人“摔个跤也要抓把泥”,也够挖苦的了。有一个在全国各地流传甚广的经典段子这样讽刺上海人,大意是一个上海儿童花了一分钱买了一根针,而针的价格是两分钱三根,因此这个儿童拿了针以后还迟迟不走,对售货员说:“你还得再找我两张草纸。”这个笑话虽损了点儿,但谁听了都觉得“像”。随着这样一个段子在我国广为流传,上海人“小气”的名头越来越响,乃至成了“小气鬼”在人间的形象代言人。然而客观地说,上海人虽然小气,但不贪婪;虽然精明,却不阴险;虽然自私,却不损人。那为什么许多外地人一提起上海人就觉得气都不打一处来呢?不为别的,是因为上海人和我们中国的传统价值观念冲突太大。我国传统观以大方为尚,自然反感小气;以忠厚为美,自然鄙视精明;以谦让为德,自然也就憎恶自私了。其实上海人本身并没有错,当然他们也不会在意别人眼中的对与错。他们不喜欢请客,不喜欢侃大山,不喜欢陪朋友,不喜欢听大道理,出差即使有条件也不乐意住豪华宾馆,因这没有实际利益。
上海人傲气。很多时候,我们对于上海人的印象是言谈犀利、不留情面,可是细想一下,从古到今,能做到这一点的,往往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譬如魏征出言不逊、武则天冷漠无情、包拯铁面无私、海瑞直言敢谏,虽然他们都不是上海人,可是他们的性格特点却与上海人有着极大的相似。从这点来看,一个人有点儿傲气是应该值得表扬而不是要对其进行批评、指责的。上海人就是这样一个个性的群体,他们宽容而不谦让,自由而不独立,趋新而不争奇,精明而不聪明……“关侬啥体?”(即“关你什么事”)这句流行于上海滩的口头禅,是至高无上的反诘语,因为上海人很难在心底长久而又诚恳地服从一个命令,崇拜一个权威。所以当一些外地的权威来到上海,不免都要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感。上海人对发生在身边的各种事情总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对别人的事总是沉默,这一特征由来已久。外地人对上海人能长期“蜗居”在阁楼和亭子间感到不可思议,但上海人却能在那狭窄而拥挤的空间里生活得逍遥自在,他们崇尚“各管各”,只要自己舒服就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关侬啥体”折射的不只是上海人的傲气,也体现了上海人特有的自信,这是上海人与缠绕不清的诸多人际关系对立的、一种在我国其他各省份比较缺失的自我本位意识。
上海人有品位。说到品位,就不能不说说2010年在上海举行的世博会。中国第一次办世博会,就选定在上海,让外国友人通过了解上海来了解中国,这无疑是国家和政府对上海人品位的一种极大肯定。而近几十年以来,许多大牌旗舰店准备进军中国内地市场时,首选城市也非“东方明珠”上海莫属,这样的一个良性循环,也间接提升了上海人的生活品位和质量。早期时,上海人就是以旗袍和西装为主要穿着,到了后现代时期,随着一些世界顶级时尚品牌的流入,LV、GUCCI、CHANEL等名牌充斥着人们的眼球,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上海人的一种普遍眼光和着装习惯。
上海人还很文明。地处南方的上海,少了很多北方人的大气豪迈,却多了几分南方人的柔情温存,上海人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生活习惯,无处不体现出一种和睦、优雅的气质。在上海,很少能看到当街扯着嗓门儿提高八度的对骂;在霓虹闪烁的酒吧门口也很少看到宿醉的人坐在路旁痛苦呕吐;和上海人说话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即使你是个大嗓门儿,声音烂到和破锣没啥区别,但是一旦和上海人讲话,就会情不自禁地降低八度,举手投足间也就多了几分平和。
上海人真实。上海的高楼大厦自然是数不胜数,但也保留了不少上海弄堂。张一一先生窃以为,老一辈留下的东西是最能体现一个城市文化的。上海弄堂里的小楼楼层不高,若是住在弄堂附近的高楼里,窗户边儿上随便一站,弄堂里的一切便尽收眼底。大早上天不亮就开始洗洗涮涮,有时间的做早饭,没时间的买早饭,喊孩子起床,送孩子上学,摆摊的急忙起火儿放蒸笼,修鞋的早已经摆好摊儿等着迎接今天的第一位客人……上海的弄堂文化与北京的胡同文化一样,都是张一一先生所钟爱的,看着仿佛自己身边的朋友发生的事情一样,天天上演的生活剧,让人倍感亲切。
上海人聪明。上海由一个小小的渔村演变成如今的金融中心,这与上海人的聪明是分不开的。上海人的聪明,在做买卖方面是最能体现出来的。无论买卖大小,其变通都是一门大学问,不管是卖香菇菜包的和卖纯蟹黄小笼包的都是一样,卖出去的都是份儿经验,都是份儿实诚。而随着近年股市的兴旺,上海的股民阵容急剧壮大,上海人的聪明劲儿更是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们将大量的股市用语发展到生活中,产生一种特殊的幽默,如生活中任何的无奈都称之为“套牢”,工作忙得要命没有空闲称为“上班套牢”,老婆管得紧是“爱情套牢”,没赶上公共汽车叫“踏空”,工资没加、职称没评上也叫“踏空”。当然也还有把生活语言用到股市当中的,如把血本无归叫做“爆仓”,把股市中透支行为叫做“空麻袋背米”。聪明的上海人,机智的上海人,有趣的上海人,他们硬生生地把枯燥的语言变成了专用的上海俚语。
上海人理智。上海人因处在南方,因此在私交上相对于北方人来说比较理智。在上海你可以找到精神上的知音,却别指望两肋插刀的哥们儿,所以上海出了不少银行家、商人和学者,却难出诗人、武将和侠客。上海商人都是精明的行家里手,既识货又明理,善于据理力争,坊间都知“上海人的钱不好挣”。
上海人较有生活品位,小资情调盛行,对生活很讲究,也很守信用,遵纪守法,做事精致,上海的产品质量全国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