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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偷窥

空中忽然飞过一只雀鸟,暗哑的叫声惊醒了如漪的记忆。

如漪缩了缩肩膀,借着月色,颇有些依依不舍得再次拿起镜子。

镜子里,仿若换了另外一个女子。

芙蓉如面柳如眉,皓齿明眸堪比星月。

她长得像母亲,自然是丑不到哪里去的。可惜,生在这样的人家,任人割宰欺负,亲生父亲又视她如若空气,适度的掩盖自己也是好的。

又贪心地泡了一会,如漪想起还要替如贞送信,她一向守时,不想因此让人家李公子久等。便想穿衣离开,手指刚触到衣物时,却突然听到梅林中有异样的响动。

“谁!”她下意识抱胸,厉声喊道。

她在此露天之地洗澡,原本就是存了十万分的防备心,可刚才陷入一番回忆中,神游太虚,便又松了警惕。

她仔细听这声音,分辨得出,这是准备悄然离开的脚步声。说不定是哪个登徒浪子偷看了后,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因自己这声喊,那脚步声微微一顿。紧接着,便是一阵阵踩在枯叶上的清脆瑟瑟声。

那人果断走远了。

如漪重重吐了口气,如此深夜,天高皇帝远,周旁又无什么老百姓经过。若真有什么不轨之人,欲对她强行什么凌辱之事,她还真没有招架之力。

如漪麻利地穿戴整齐,方才加快了脚步迅速离开。

快要走出梅花坞时,如漪觉得脚下踩住了什么物件,硬邦邦的。

她不想理会,快步踩在上面走了过去,待走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她停滞了一下,又鬼使神差地折回来。

月光下,那物件被枯叶遮盖,若不是踩在上面有所察觉,肉眼是根本看不到。如漪蹲下身,拂去上面的碎叶枯枝。

不知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像是青铜之类的东西,雕刻成老虎的形状。

如漪往手里掂了掂份量,虽然看起来很丑,她也很想扔掉,不过想到这个可能值点钱,她还是默默收到囊中。

她是做了打算,有朝一日要离开段府的。既然要离开段府重新生活,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存银。

一想到自己的存款数目又往上升了一点点,如漪莫名的心情愉悦起来。

……

燕子坡,子时悄然来临,月亮缓缓在树梢间移动,眼看着丑时马上将至。

隐在暗处的杀手等得有些心焦,按照雇主的指示,他在亥时时分便在此地守候,如此将近等了两个时辰,现在都快要丑时了,雇主所说的那丑陋女子还没来。

燕子坡不比郊内,此地四处临山,人迹罕至,眼下又是冬日,树木皆光秃,一阵风吹过,便毫无遮挡的直直吹进了襟口里,吹得浑身上下都跟泡在冰水里似的冷。

杀手暗自腹诽此单生意不好做,但还是稍稍耐了性子。开门做生意讲究信誉二字,既然收人钱财在先,就应该好好办事。

如此又等了一小会,终于在他即将快要失去耐心之前,前方传来了女子轻巧的脚步声。

杀手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然后从怀中取出雇主事先交给他的画轴,他微侧了身,对着还算敞亮的月光,将画像打开,准备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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