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若让他好好躺下,道:“睡吧。”
南宫昕这才闭上眼睛安睡。
为了照顾他,傅云若这很多日子,都一直睡在旁边的软榻上,殿内被暖炉烘得热腾腾的,并不觉冷。
傅云若盖上被子躺下,看着安睡的南宫昕。
他睡着了。
整个殿内唯有木炭燃烧的声音,噼啪声,时不时的轻响。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这段时间,大夏国的军队和南宫旬率领的麟国军队在边界打得火热,双方互有胜负。南宫旬也绝不是个善茬,因此夏焰也一时无法进入。
何况,天气寒冷,双方的战斗一时进入胶着状态,估摸着要等到来年再战了。
夏焰因国内动荡,不得不先撤回军队。
听说东临国的内乱正盛,东凌霄和东朔两人你争我斗,互有胜负。
傅云若知道了,也只是淡淡一笑。
她早知道东凌霄绝不是个只有鸿鹄之志的人,他要的很多,天下,才是他的目标。
傅云若正想着,忽然一个东西砸到了她枕边。
她睁开眼睛一看,却是一颗发光的绿色宝石正留在她枕边。
她拿起宝石看了看,奇怪,这宝石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她抬起头往上看去,吓了一跳。
大殿的凤柱上正坐着一个男人,笑盈盈地望着他。
男人生得眉目英俊潇洒,眉间鹰形标记狂肆霸气,眼如鹰般锐利,他只是狂放一坐,笑盈盈地望着她。
是他,贺兰鹰!
他怎么会在这里?
傅云若起身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瞪了他一眼。
贺兰鹰将手指放到唇边吹了一声,笑着飞身而起,钻进了偏殿去。
傅云若怕吵醒了南宫昕,连忙也跑进了偏殿中。
进去一看,可好,这家伙倒是悠闲的很,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起来。
傅云若蹙眉:“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贺兰鹰笑道:“我就不能来看你吗?”
傅云若在他旁边坐下,“没这么简单吧?我可不信,没事你会大老远地跑到这儿来么?”
贺兰鹰见她如此,也不再嬉笑,将笑容收起:“这件事,我想该跟你好好说清楚。”
傅云若见他神色严峻,心中起疑,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道:“是轩辕隐出了什么事吗?”
贺兰鹰诧异:“你还真是聪明,的确,是他出了点事情。”
“到底是怎么了?”
贺兰鹰犹豫了片刻才说:“之前他回到隐宫,我也没有问他是怎么回事。后来,他说要闭关练功,我也没有阻拦他,随他去了。这次他一闭关就是半个月,前两天我去看他,看他还在闭关。我问他——傅云若呢,我不是听说你和她一起走了吗?结果我刚说完话,就发现他口吐鲜血,差点走火入魔。我赶忙找了几位长老一起,方才算是稳定了他的情况。只是他内伤极重,到如今仍旧生死未卜,就是嘴里一直在念着你的名字。我看他的情况很危急,若是再这么拖下去,只怕命都没有了。也怪我,不该问你的事情,之前看他很平静的样子,可是他心里还是一直惦念着你,所以才会一时意念浮动,走火入魔了。”
傅云若听到轩辕隐现在情况危急,顿时站了起来,一把扯住贺兰鹰的衣袖:“究竟有多严重?”
贺兰鹰沉重地说道:“命在旦夕,我知道现在能救他的就只有你了。但是,你如果不愿意去,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傅云若深吸口气,想到轩辕隐现在危在旦夕,心中顿时窒闷无比,十分难过。
她不希望他出事,真的不希望。
想来,他虽然表面平静,但仍然做不到放下。
“你为什么要跟他提到我?你一个学武的,不知道练功时最忌分心吗?你还跟他说我!”傅云若气得一拳揍去,直落在贺兰鹰下巴上。
贺兰鹰也没躲,只捂着下巴哀哀地说:“当时他也睁开眼看我,好好的呢,我也不是故意的,不过是想问问你的情况罢了……我怎么知道我一说到你的名字,他就突然吐血了呢?之前你们不是在一起的么,怎么好端端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他还满头雾水。
傅云若敛眸,想到外面床上躺着的南宫昕,一时间如何决断?
“南宫昕剖心示爱,你让我怎么办?他现在还躺在床上养伤,轩辕隐留了封信给我,就走了,我只道他是去云游了,谁曾想发生了这种事情?”
贺兰鹰吓了一跳:“不是吧,剖心?这么恐怖的事情,他也做得出——这家伙不是疯了吧?”他摇了摇头:“如果为了留下你而这样做,也太过疯狂和不理智了。而且,我觉得这家伙太偏激了,就算得不到你,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吧?这样的话,你也会有很大压力。”
傅云若淡淡道:“现在不是议论这个时候,要不,我去跟他说一说,不然他又要抓狂了。”说着,她便转身走进寝殿。
贺兰鹰也跟着她走了过去,殿内点了安神的檀香,南宫昕睡得很沉。
傅云若唤醒了他,过了许久,南宫昕清醒过来,转眸看到贺兰鹰,大吃一惊:“你——你不是隐宫的那个贺兰鹰吗?”
“是啊,南宫昕,很久没见了,原来你还记得我呢。”贺兰鹰笑着打招呼。
傅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