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璟言赶到她们身边，将品月从苏暮尘身上拉起来，护在怀里。
苏暮尘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的情景，身上的那股剧痛消了一些，她咬咬牙，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身上的衣服已经是脏乱不堪了，但是她现在没有力气和能力去整理一下，她现在全身都疼，但是————更疼的在后边。
“你做了什么？”秋璟言厉声质问道。
苏暮尘乍听到他的质问，有些不明白，但随即想通了他的意思。
“你以为是我……”苏暮尘的心已经在淌血了，痛到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
“难道不是你吗？”秋璟言不听她的话，反问道。
难道是她么？听到他明显的怀疑，这一刻，连苏暮尘自己都开始怀疑刚刚品月的的摔倒是她干的了。
这是多么可怕的想法啊……
“言……言大哥……”斜倚在秋璟言怀中的品月脸色苍白，手覆着自己的小腹，表情有些痛苦。
“你怎么了？”秋璟言关切地低头问道。
“孩……孩子……”品月的声音断断续续，已经快要昏倒了。
秋璟言弯身一把将她抱起来，就赶着要离开。
“慢着，你刚刚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是我将她推倒的吗？”苏暮尘出声阻止他离开的动作，声音颤抖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她这是在做什么，还是有所期待吗？她是在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一个最后的机会。
“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秋璟言的话显得有些无情，摆明了是认定这件事是她干的。
“说的也是……”苏暮尘听到他的话，只觉得太过讽刺，只能僵笑着应道，“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只有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她清楚？她真的清楚吗？她又清楚些什么？谁能告诉她，现在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的回来，竟是她绝望的开始？
是老天在开玩笑吗？还是她过早地享受了幸福与快乐，现在要一并被收回去呢？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苏暮尘只是低着头，喃喃自语道，忍了半天的泪终究还是从眼眶中逃了出来，在她苍白的脸上划下道道痕迹。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飘落下来……
“不要再说以前的事……”秋璟言不去看她无助脆弱的模样，口中说着绝情的话，“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不要再说以前的事……
那些事情在他看来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可以说，可以坚持的……
再说下去，她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要失去了……
“如果连回忆都成了你的负担，如果连我的想念也会让你难堪，那么——”她望着他，泪已停，双眸因泪水的清洗而显得愈发清亮，但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从她眼中消失了。
话语从口中泄出，一字一顿：“我会彻底忘了你，连带着把那些在你看来不值一提的回忆都悉数丢弃。”
绵绵雨丝飘落发梢、脸庞、衣服、带着沁人肌骨的寒冷。
“一切如你所愿。”
“言……言大哥……”被秋璟言抱在怀里的品月脸上沁出冷汗，一只手护着自己的小腹，另一只手则是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