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萝渐渐适应了黑暗,在受伤的日子,师叔对她更是无微不至,就连一向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的葛靖师伯都前来慰问了,还送上了此次的奖品,灵珠仙草。此后,流芳,尘染等人也都来访,还送上不少草药,姬萝都一一笑着接受了。
特别是尘染在随禅心宗长老在离开前的晚上,还特意来了一趟,并留下一瓶禅心圣水,据说此物极为珍贵,乃是佛门神树千年凝露而成,这样一瓶大概要上万年才能积得。
传说此物,能洗净三界污垢,令枯木逢春,令人畜脱胎换骨。
姬萝摸着这平凡的小瓶,听如岚如是解释,心下对尘染十分感激,这份人情算她欠下了。
“此物如此珍贵,尘染一个小弟子怎么会有?还轻易送给几面之缘的我?”姬萝茫然地眼神想努力看向如岚的位置。
如岚挑了下眉,“你不知道这个小和尚是禅心宗认定的般若佛陀转世,虽然是个小弟子,但是地位却是禅心宗最为崇高的。宗主之位,只是他还不想接罢了。至于他这个人,我倒是几分欣赏,磊落光明,身为禅宗,却亦是性情中人,想必与你投缘吧!”说罢,他又一转语调,“当然如果他想追你,我就叫他重新转世!”
姬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虽然看不见,也能知道师叔那小性子的样儿,“师叔,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是你的潜在敌视对象?”
“错!是每个想接近你的男人!”如岚说完这句话,已经把姬萝搂在眼前,微微低头,姬萝只感觉一阵温热靠近,紧接着,嘴唇上传来柔软湿润的感觉,一阵酥麻无力之感传来,整个人都靠在了如岚身上。
如岚首先轻轻地吻住了她的唇,异常柔软芬芳,她的眼睛无神而弥漫,却溢出格外迷醉的光,如岚吻得更深了,舌头微微探出,轻轻一添,黑暗中的姬萝感觉浑身一震,微微张开口,如岚的舌头便伸了进去,甜蜜的芬芳让他紧紧地搂着她,缱绻**,宛如此时他们只是一个人一般。
姬萝的脑子完全不能运转,似乎自从自己失明之后,师叔对她越来越体贴,也越来越大胆,她隐隐约约知道师叔是真的在表达着爱意,自己也是从心底喜欢这种感觉,特别是这些日子,她习惯了被他牵着抱着,没有他似乎她就会害怕无助,似乎她再也不想离开这个人。
想到这,姬萝的舌头动了动,开始回应着如岚。
如岚欣喜极了,抱得更紧,吻得更深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让他感觉自己快要超脱了,“我爱你,阿萝。”
清爽的风微微拂过,姬萝瘫软地依靠着他,微微低下头,耳边温热的表白让她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像要滴出血来一般,师叔通常吊儿郎当,说话也跟调笑似的,似乎心里总是摸不着他是逗她,还是真心喜欢,然而此时,姬萝听见他从未有过的郑重,她的心微微颤抖。
为什么要在此时表白,难道是可怜她?姬萝并未回答,然而刚才的亲吻却泄露了她心底的秘密,她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沦陷,可是在这不知不觉的沦陷中,她又感觉心里有一丝空落落的,一个白色绝尘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却又怎么都想不清楚他是谁。
如岚只以为她在害羞,把她抱着放在在椅子上,从怀中拿出圣水和棉球,一遍一遍的洗涤着她那无神的眼眸,那暗淡的金莲似乎渐渐有了些许生机。
姬萝感觉眼睛舒服很多,眼前却还是一片漆黑,她抓住如岚的手制止他继续下去,“师叔…..”姬萝低声道:“不用了,好多了,”
如岚一喜,“可是能看见了?”
姬萝摇摇头,说道:“不能,大概就是残废了。师叔,你是同情我么?所以,所以才说喜欢我。“姬萝的身体僵硬,神色显得有些忧伤。
听到残废二字,如岚眉毛一皱,“胡说,什么残废!看不见更好,那你就一辈子不要离开我半步。”如岚望着她清亮的眼睛却仍然丝毫没有焦距,心下疼惜之极,用手轻轻覆住她的双眼,温柔地抱着她道:“师叔的心意,你还不懂么?”
姬萝不说话,她不懂,她一直摸不透这个放荡不羁的师叔,究竟是捉弄她还是可怜她?然而姬萝知道,他待她极好,比一般人都要好。
只是她却真摸不准他的心,那一晚姬萝失眠了,很晚才模模糊糊中睡去。
如岚其实一直在她的门外,他无声无息,神情落寞,那样的他,丝毫没有平日的样子,周身的气息凝敛的尽是忧伤。
“甘橙,你可信宿命?”如岚低叹出她的本名。那日姬萝与燕飞比赛晕倒后,如岚就知道,有些东西不可改,然而他必须改,不应由她承担的,那就由自己去承担吧!
魔神隐隐欲出矣!
第二日清晨,姬萝微微睁开眼睛,却感觉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光感,虽然仍然什么也看不清,但是有光,是不是意味着有希望呢?她欣喜地叫着如岚,昨日之事似是忘了一般。
如岚知晓自是非常高兴,牵着她漫步出屋,阳光静静地照耀着,姬萝微微抬头,这次她不再木讷茫然,而是微微眯起了双眼,还流出了眼泪,她看到光了,尽管只是微弱的,但是她的确看到了,而且感觉到了眼睛的刺痛。
如岚把她重新抱回屋子,神色温柔,“定是圣水作用,”于是他把圣水和草药调制一起,用纱布把药敷在两只眼睛上,并用一根冰丝白绫系紧。
对于眼睛的好转,姬萝显得心情很好,坚持要一个人拿着盲杖摸索着走,还不肯如岚帮忙。触摸到桌上的那个精致的盒子时,姬萝凭着感觉望向身后不远的如岚,“师叔,今日我们去一趟子婴那儿吧,许久未去,不知他伤势如何?姬萼师兄也不知道跟他和好没?我也想把灵珠草给他。”
“行哪!反正你是我的了!”如岚又恢复了那副霸道得贼兮兮的样子。
“谁是你的?哼!”忆起昨天那一吻,姬萝还是小脸一红。
“等你眼睛好,我们就成亲,怎样?”如岚捧着姬萝的脸,认真说道。
姬萝把脸垂在他胸膛,眼眶热热的,这是师叔在表明他爱我的决心么?
这一切似乎都来的太突然,太迅速,姬萝似乎都还没反应,她的心里在有些甜蜜的同时又有一处落空空的,似乎她丢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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