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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词日历 | 刘克庄《一剪梅·余赴广东实之夜饯于风亭》

新用户3167a8id新用户3167a8id2024-02-13 16:10:480

译文、赏析 / 严勇、音频 / 张佳

译文

晚出发,点燃一枝火把,来到十里长亭。临走时,挑得满满的诗囊,却抛开了衣囊。天很寒冷,路面很滑,马蹄冻僵了,原来是王郎兄,来送“我”这个外放的刘郎。

酒足饭饱之后,纵论近来所读文章。聊得起劲处,仿佛惊倒了邻居的墙,推倒了室内的胡床。围的看客拍手笑我们狂放不羁。我们回应道:粗疏又怎样?狂放又怎样?

注释

余赴广东:这一次刘克庄是到广东潮州去做通判(州府行政长官的助理)。实之:王迈,字实之,和刘克庄唱和之作很多。有《臞轩集》。束缊(yùn):用乱麻搓成火把。宵行:由《诗经·召南·小星》“肃肃宵征,夙夜在公”转化而来,暗示远行劳苦之意。诗囊:装诗书的袋子。元:通“原”。王郎:指王实之。疏狂:意为不受拘束,纵情任性。

赏析

这是宋代词人刘克庄的一首赠别词。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再好的朋友,也有分散的时候。或因为环境,或因为志趣,或因为各自的前程,告别成了必然,而相遇,不过是偶然,之后仍然要各走各的路。刘克庄遇见王郎,一见如故,可视为生命中的知己。可是,知己也有分手的时候。刘克庄被贬广东。时间在什么时候呢?第一次被贬广东,是绍定二年(1229),被任命潮州通判,不久,就被劾以“嘲咏谤讪”的罪名,尚未赴任,又被去职,改领宫观闲差,回到老家,赋闲六年。因为未赴任,所以不是这次。第二次为嘉熙三年(1239),李宗勉为相,刘克庄被提拔为江西、广东提举,升转运使。宋朝诸路置转运使,如五品以上官充任。这首诗正是写于这一时期。应该说不是被贬,而是重用,但仍然属于外放范畴。

对于一般人而言,这种事绝对属于好事,可谓是升官发财。要知道南宋五品官员工资是非常高的,月薪大概有48万。辛弃疾最高的官职也就做到了从四品的龙图阁侍制。刘克庄已经做到了正五品,官职上已经接近真刀真枪、驰骋疆场的辛弃疾了,工资待遇也不言而喻了。尤其是后期,刘克庄身兼数职,官至工部尚书,成为朝中重臣,是他当下所始料未及的。刘克庄此时的志向与辛弃疾一样,志在收复失地,志在前线,不在当官上。所以他才会在元灭金之后的《满江红》一词中说,“有谁怜、猿臂故将军,无功级。平戎策,从军什,零落尽,慵收拾。”书写了满怀的愤怒与失落。所以,此时诗人虽然外放广东,属重用,却并非其志,故而有疏狂一说。与填《满江红》的心境是一致的。他就想有辛弃疾陈亮那样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当友人王郎,王实之赶来为他践行时,他就借着酒劲,道出了心中的疏狂。“束缊宵行十里强”,是说夜晚出发,点燃一枝火把,来到十里长亭。“束缊”,为火把。点出夜晚点火急行的情状。“挑得诗囊,抛了衣囊。”临走时,挑得满满的诗囊,却抛开了衣囊。言下之意,选择精神追求,无意物质享受。正如一些文人出门旅行,都喜欢带一两本书,而不喜欢带许多衣服一样。“天寒路滑马蹄僵”这一句是写夜行的痛苦——天很寒、路很滑、马蹄冻僵,加上天黑,真是不易。“元是王郎,来送刘郎。”就是这么难走的路,好朋友王郎竟然一路追来,为“我”践行。这足以说明二人的友谊之深了。两个人一起说什么呢?“酒酣耳热说文章”,无非是喝了酒,喝得起劲时,聊聊最近读的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言聊得起劲处,仿佛惊倒了邻居的墙,推倒了室内的胡床。当然,这只是夸张手法,是为了从侧面展示二人的纵情任性。

“旁观拍手笑疏狂”,周围的看客拍手笑我们狂放不羁。“疏狂”二字,可作全词词眼,亦奠定了全词的感情基调。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词人与友人的疏狂,正是一种志同道合的体现。“疏又何妨,狂又何妨?”我们回应道:粗疏又怎样?狂放又怎样?最后一句发问,道出了心中多么郁闷,让人不禁想起辛弃疾的“却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悲愤来,同时又有“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的醉态与疏狂。人生不必总是把自己包裹得那么紧,适当放松疏狂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人生苦短,做真实的自己就好。纵观刘克庄八十三岁的一生,九上九下,九次被贬,九次启用,外放为官四十多年,可谓千古第一外放文人。他的遭遇像极了唐朝的刘禹锡,刘禹锡被誉为“诗豪”,刘克庄则可被称之为“词豪”。刘克庄豪放不羁的性格,刚正不阿的品性,犯颜直谏的精神,都使得他的词具备了一种豪放之气,读之令人畅快淋漓,一扫小儿女之态,慷慨豪迈,雄健有力。

遇见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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