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玳玳,你怎么头破血流了?”丁晨一进酒吧就扯开嗓子嚎了起来,也不管别人看他的眼光有多怪异。
他带来的那群刑警看到被当成信仰的陆SAMA居然被坏人欺负了,立马掏枪对准了准备逃跑的花菜们。
小受经理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上前解释道:“这位警察,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是这个人女先在我们酒吧里挑事的。”
“是么?”丁晨颇为无辜地对他眨了眨眼睛,“可这并不能成为你们袭警的理由。”
“袭警?”小受经理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对于丁晨这种危言耸听,颠倒黑白的行为陆玳玳表示无视,她拿起陆南柯的肖像走到那群看好戏的人面前,冷冷地问:“看到过这个人吗?”
那群人好奇地凑上来看了一会后,纷纷摇头,“没有看到”
其中一个还特别自来熟地伸手拍了拍陆玳玳的肩膀,调笑,“是不是发现男朋友变成GAY,兴师问罪来了?”
陆玳玳微微侧过头,凉凉地瞥了一眼那人搭在她肩上的手。就在那一瞬间,一滴温热的血落在了那人的手背上。
那人一惊,急忙缩回了手,抬头的时候又正好对上了陆玳玳的视线,嘴角那一抹轻浮的笑瞬间凝固了。
四周的人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能清楚感觉到一股瘆人的寒意。
就连丁晨离得那么远都察觉到了。
他赶紧撇下喋喋不休的经理,小跑了过来,却在看到陆玳玳手上那张画时愣住了,“这画。。。。。。”
一开始他是想说这画怎么这么眼熟的?后来想想这不是重点,就改口道:“这画。。。画的不是陆南柯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陆玳玳面无表情地呛了他一句,随手拎起桌上的酒瓶朝着左边的墙壁扔了过去。
众人一吓,以为她又要开始打人,正盘算着是继续留在这里看热闹呢?还是收拾收拾东西逃命呢?就听见“啪”得一声,整个大厅瞬间明亮了起来。
习惯隐藏于黑暗的人一旦暴露在光明下会手足无措,坐立不安。
众人眯着眼睛,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用酒瓶砸灯的开关啊!真是虚惊一场。
陆玳玳用力眨了眨被血模糊了的眼睛,拿起令一支酒瓶,用力砸了一下桌子。
受了惊的人会特别敏感,只一下,所有的视线就都聚集了过来。
她缓缓举起那张肖像画,一字一顿地说:“看到过这个人吗?”
沉默了很久,没有一个人点头。
“那好!”她冷笑一声,“没人说,就都在这儿呆着吧。”
“。。。。。操!你这算几个意思啊!没看到就是没看到,警察也不能蛮不讲理吧。”
人群中开始传来抗议声。
“就是啊,凭什么不让我们走啊!”
“吸毒、赌博、嫖.娼、聚众玩S.M,你说凭什么不让你们走?”她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语气中却捎上了一丝不屑。
大家相互看看,都噤了声。
光明让肮脏现了形,喧嚣夜市中的任何一家酒吧都经不起警察在光明中彻查。经理急得满头大汗,眼看事情就要超出控制范围了,被迫无奈的他只好拨通了老板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老板的声音很嘶哑,似乎是刚醒。听他说了整件事的经过后,轻笑了一声,“你去跟她说,她要找的人已经踏入了这世界上最黑暗的深渊。她如此心急地找他,是否已经做好了下去陪他的准备?”
挂了电话后,一头雾水的经理忐忑不安地走到陆玳玳身边,磕磕巴巴地把老板的话重复了好几遍,才终于交代清楚。
陆玳玳皱了皱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你老板是什么人?”
小受经理往后缩了缩,可怜兮兮地摇头道,“我从来没见过老板,不知道他是谁,你只要回答准备好或没准备好就行了。”
“准。。。。准备好了。”虽然有一丝的犹豫,但陆玳玳还是给了肯定的回答。
小受经理顿时松了一口气,“老板说了,如果你给了肯定的回答,就告诉你。你要找的人在T市西郊边一座废弃的工厂里。”
“那如果我说没准备好呢?”她咄咄地逼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受经理非常诚恳兼虔诚地看着她,“老板没有给我第二种选择的答案,他说无论如何,你都会选前一种的。”
“现在带人去西郊吗?”丁晨凑到陆玳玳耳边小声问。
陆玳玳坚定地看了他一眼,“去!不过,去之前,先打个电话给扫黄组,叫他们余队带人来把这儿查了。”
丁晨犹豫了一会,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只是听话地拿出手机走到僻静的角落里打电话去了。
陆玳玳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继而转过头捏了捏手指,对面前的小受经理露出了一抹阴森森的笑容。
几声惨绝人寰的哀叫过后,陆玳玳把战利品—小受的手机,扔给了打好电话回来的丁晨,拍拍手道:“重要证物,好生看管。”
丁晨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手机揣进了兜里,拉上拉链,末了还郑重地拍了拍,然后对远处的刑警们一招手,“两个值班的留下来等着和扫黄组汇合,其余的跟我走。”
小刑警们收好抢,一呼啦通通奔上了警车,陆玳玳和丁晨也跟着跑了出来。
丁晨本来是想上警车的,但考虑到陆玳玳现在这个状态一个人开车太过危险,就坐进了她的车里。
车子发动,保时捷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面。
陆玳玳一边打方向盘,一边使劲眨眼睛。丁晨看到后,立马掏出餐巾纸替她把脸上的血擦了擦。
重新看清世界的她,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若有似无的苦笑。
“你知道吗?在你掏纸的那一瞬间,我以为坐在副驾的是他?”
“嗯?”丁晨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继而恍然大悟,“他是对你很好啊,什么都为你考虑。这三年,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不止三年”陆玳玳猛地踩了一脚油门,“他从小就很听话,五岁的时候会自己动手做饭、洗衣服,一本正经地教育我不该干这,不该干那。”
“今天晚上他本应该坐在教室里上晚自习的,是我硬把他拉出来、GAY吧也是我非要进去的,说要分头找的人也是我。”
平淡的语调,细究之下却是满满的自责。
丁晨看着车窗外的街景以每秒近百米的速度不断向倒退,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机械地说一些,“肯定会没事的,你陆玳玳的侄子谁敢碰。。。。。。”这类苍白的话。
沉默地行驶了一会,陆玳玳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新渗出的一点血,转头对丁晨说:“差点忘了,赶快用那个经理的手机打个电话给他们老板,让我来模仿他的声音,说不定能得到什么额外的线索。”
丁晨应了一声,利索地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可是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一个机械的女声,不断重复着,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深夜的街,车辆稀少,再加上一路狂飙,最后他们到达西郊那个废弃的工厂时,比正常的路程快了一个多钟头。
西郊一带已经到了T市的边缘,乃名副其实的荒郊野外。听生活在这四周的人说,每到月圆之夜还能听到寒鸦的啼叫声,很是瘆人。
陆玳玳抬头望了望挂在天边的那轮月亮,圆的出奇,仔细一想,才知今天恰逢月圆。
寒鸦的啼叫没有听到,到听到不少猫头鹰在枯萎的枝桠上哀鸣。
随行的刑警中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我听老人说,晚上听到猫头鹰叫是要死人的征兆。”立马被丁晨狠狠拍了一巴掌。
陆玳玳朝着夜空呼了一口气,竟有丝丝白雾浮现。
的确很诡异呢,这个地方。
这个废弃的工厂原来是生产钢铁的,后因为污染太过严重,被勒令封掉了。
公司搬走的时候留下了很多大型机械,后有一些拾荒者会经常来这边敲几块铁去卖。
只是再多的铁,经过这么多年,怕也卖光了。
陆玳玳边胡乱想着,边往工厂里面走。
猫头鹰的啼叫伴着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惊醒了这个诡异的大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