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妇人家的门,丁晨就迫不及待地问陆玳玳,“确定嫌疑人不在这个家?”
陆玳玳毫不疑迟地点了点头,“确定。进门的时候我看到门口的鞋架上放了四双鞋,除了最靠里的那双,其余的都染上了灰,证明这个家平时就只有一个人进去。而且,没染灰的那双尺码正好适合妇人,另外一双女士鞋就明显偏小了。”
“。。。。。不愧是玳玳啊,观察的就是仔细!”丁晨一脸敬佩地竖起了大拇指。
萎靡不振地蹲在车旁的小刑警看到他们下来了,立马蹦了起来,屁颠屁颠地迎上去问:“怎么样?有没有找到嫌疑人?需不需要我们支援?”
丁晨扬了扬手里的电话簿,得意洋洋地对他说:“有力线索已经到手,无需你们这些小妖动手。”
“啊???”小刑警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为了安抚他受伤的心灵,丁大队长特地派他留在这里蹲守。在他们找到嫌疑人之前,不得擅自离开。
直到警车开出去很远,陆南柯还能从后视镜里看到小刑警蹲在地上画圈圈的身影。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中,分外寂寥,分外凄凉。
回到警察局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大家都累得东倒西歪,眼睛睁都睁不开,只要挨着个地儿,立马就能睡着。
丁晨狠足劲拍了拍桌子,大声吼道:“起来!不愿被扣工资的刑警,用你们的睡眠,换得儿子的尿布。这个案子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放弃最后的睡眠。起来!起来!!起来!!!。。。。。。。”
“起来了!起来了!”一名比较年长的刑警揉着眼睛痛苦不堪地从饮水机上爬了起来,边打呵欠边对丁晨说:“队长,快别嚎了,小心吓坏路人。”
丁晨拿起电话簿,对他怒了努嘴,“快去,做好准备。电话一旦接通,就对它展开追踪。”
“你打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满脸倦容的陆玳玳耷拉着个脑袋,有气无力地对他说。
丁晨忙不迭地拎起听筒,摁下了那一长串号码。片刻后,电话被挂断,丁大队长非常非常暴躁地说了一句,“是空号”
办公室顿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中,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陆玳玳和陆南柯。希望他们能像刚才那样,在最绝望的时候创造出一个惊人的转折。可惜,转折不是年年有,碰巧今年最不多。
一直被大家奉为案无不破的陆SAMA沉思了一会,说:“困死了,回家睡觉吧。”遂,大家彻底失望。
“。。。。玳玳”丁晨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连你也没办法了吗?”
“还要什么办法啊!”陆玳玳困得不行,语气也就不自觉带上了几分不耐烦,“案子到了这个地步,该分析的都分析过了。现在只要确定第三张画上的人跟这两起案子都没有关系,那基本就可以把犯罪嫌疑人定下来了。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很难,但警察干的不就是这个吗?”
“可是。。。一点范围都没有,找起来怕是要费不少时间吧。”一个刑警边给大家泡咖啡边说。
“谁说没范围的?”陆玳玳接过他递来的咖啡,正准备喝,却被陆南柯从后面伸手端走了,“空腹不准喝咖啡,饱腹也要少喝咖啡。科学实验论证,喝一杯咖啡老两年。你今年29,还没立,但几杯咖啡下来,估计就直接不惑了。”
“。。。。。。。。。”犯困的陆SAMA明显没有平时反应迅速,愣愣地盯着白烟袅袅的咖啡杯看了半天后,才呐呐地伸手指着自己问:“你在嫌我老?”
陆南柯被她的难得短路逗乐了,边笑边辩解,“没有没有,我哪敢嫌你。再说,你看起来真的。。。不老,一点都不。”
“是吗?”陆玳玳下意识拍了拍自己的脸,居然全是骨头,硌得手疼。还有,为什么她想不起自己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太多天没照镜子了?
“别拍了”陆南柯一把拉住她的手,哭笑不得地说:“你确定你是在摸自己的脸?而不是在赏自己耳光?”
“咳咳。。。。”丁晨大声地咳嗽了两下,善意提醒道:“玳玳,你刚说有范围。范围呢?”
“你不会自己动脑筋想想吗?”陆玳玳忍不住皱眉,“丁晨,你再这样懒下去,总有一天会被你的猪家族抛弃的。”
好。。。。JD的话,办公室里的人都笑了。
丁晨本着被调侃两句,就能拿到丰厚的年终奖金的心态,没有对陆玳玳的话提出任何的不满,反倒一脸我是猪人我怕谁的自豪。
陆玳玳转头看了看那被热气腾腾的咖啡,又想了想陆南柯刚刚的话,无奈之感顿化作一声长叹从口中逸了出来,“我说你们就不能多动动脑子,让我少操点心?操心也是会老的啊,别看我今年才29,立都立不起来,可几次心一操,估计就变成一堆灰,小黑匣子里装着了。到时候,你们的尿片啊,年终奖金啊怕是都只能去我坟上领咯。”
此话一出,一名平头小刑警立马举手反驳道:“报告陆SAMA,我们不用‘尿片’”
“好吧”陆玳玳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你们不用尿片,用卫生。。。。唔!陆南柯,你干嘛突然捂我嘴!”她非常不满地抬起头,瞪着趁她不备下黑手的陆南柯。
陆南柯沉默了一会,弯下腰,在她耳边小声说:“科学实践证明,男人应该是不会来大姨妈的。。。。。”
我们的陆SAMN瞬间呆若木鸡,狂风中凌乱了好一会后,猛地起身,语速极快地说:“从凶手在大楼里进进出出放了这么多炸弹,而一次都没被监控摄像头拍到这点可以看出,她应该在大楼里呆过很长一段时间,极有可能是装成清洁工或者打杂的这类不容易被注意到的人。还有,就是**。中国对枪支弹药的管理还算严格,她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弄到这么多**,几乎不可能。所以你们朝这两个方面去查吧,我先回家睡觉。”
“哎!哎!陆SAMA,请不要抛弃我们!为了你,我们愿去尝试用尿片,陆SAMA!!!”
一群衣衫不整,倦容满面的刑警冲着陆玳玳拂袖而去的背影鬼哭狼嚎,把正好来上班的颜凰狠狠吓了一跳。
他站在门口,念了好一会颜家世代秘传的辟邪咒,才敢走了进来。一路上还得小心翼翼绕过各种横陈的人体,又是蹦、又是跳的,终于来到了丁晨面前。
“哝,丁大爷,有人叫我交给你的。”他把一个棕色的档案袋递到丁晨面前。
丁晨看了一眼,故意嗲声道:“什么呀?不会是恐吓信吧”
“。。。我觉得很有可能。”颜凰抬起头,认真回想了一会,“那个叫我交东西给你的人,穿着一件很长很长的黑色外套,还戴着一个棒球帽,想来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吧,不过我还是看到他的鼻子上有颗鼻钉!”
丁晨笑着从他手里拿过档案袋,边拆边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应该不是什么恐吓信。”
颜凰看着他从里面掏出的两张白纸,惊奇地问:“这是什么?”
“嫌疑人的肖像画。”丁晨头也不抬地回答,他抖了抖那两张薄薄的纸,轻笑,没想到那个毛都没张齐的小屁孩居然挺讲信用的,真的帮他把画送过来了,还画的这么漂亮。不过,嫌疑人不是只剩下一个了吗?怎么会有两张纸的?
“咦?丁大爷,我们队画素描的换人了?这是从哪请来的大神啊!”颜凰从丁晨手里抽过第一张纸,细细地欣赏了起来。和其他人不同,他从小受他老爹的影响,熟知很多著名画家的作品,可他觉得都不如眼前这幅用铅笔画出来的素描来得吸引人。
丁晨看着手里的第二张纸,嘴角越来越翘,“原来我们的大神叫‘韩暖暖’啊!”
“你怎么知道的?”颜凰疑惑地从他手里抢过了第二张纸,“我屮艸芔茻。。。。。丁大爷,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看了?这是你吗?这是你吗?还有旁边这堆屎状物是什么?”
“签名啊,大神的签名。”丁晨伸手指着那堆屎状物,一个字,一个字地念“韩、暖、暖,大神叫‘韩暖暖’”
颜凰顿时内牛满面。。。。大神是小学没毕业吗?为何能写出这么XXX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