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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这是一个安详的早晨

远坂凛睡了个好觉,这是她十年来睡得最香的一次。即使她是个坚强的女孩,但是独自一人持续十年,承担这么多远超年龄的责任,内心深处偶尔也会产生一种对未来的茫然。

稍微可以轻松一点,如果有他在身边的话,所以就这样休憩一下吧,等充满能量再继续前进。在这样的心思下,少女睡了一个好觉,没有母亲的哀伤,没有看不清模样的未来,没有黑暗的孤独……锁链声,女人,赤瞳。

“!”

远坂凛跳一般地立直了身子,她紧张又疑惑地望了望四周,在刚刚那瞬间,她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画面。

“味道不合您的胃口,主人?”

男子的声音将远坂凛的思绪吸引了过来。

远坂凛看了看男子,白发红衣职介为Archer的英灵,自己为了圣杯战争而召唤出来的英灵,花费了十分之一的积蓄。现在的身份是管家兼职茶僮——意外地称职,昨晚因为看到周易太兴奋,没有在意茶的味道。现在静下心来品尝一番,发现味道很好。

那是当然了,这可是中州红茶的春摘,是自己最中意的茶叶中最美味的茶叶。如果泡不好喝的话,这个英灵就真的没有价值了……好像有些不对。

“咳。”远坂凛轻咳了一声,将之前那奇怪的画面藏到心底,坐下来继续喝茶道:“Archer,手艺不错。不过,你以后不用做这种事了。我昨晚想过了,我可不是想要一个茶僮,而是想要一个能战斗的英灵。”

Archer(李不拿)闻言,顿时心中一喜。

李不拿昨晚没有睡好。

前半夜他在撬那‘圣二代’的门,结果发现这门不知道被‘圣二代’用什么神器保护住,无论如何都撬不开。最后,他只能骂咧咧地离开,回到大厅按照原剧情那样打扫大厅。

至于为什么有可能拿到神器,还要做这种打杂的事……自然是因为神器还没有到手!作为一名高等挣扎类轮回者,李不拿的经历可谓丰富无比,在没绝对把握得到更大的利益前,他绝对是不会放弃给自己留条后路的。所以,在没拿到圣二代手中的神器前,他不打算改变原有的计划。

而后半夜,他经历了梦魇一般的恐惧。

在将客厅打扫干净,又用不知什么魔法把天花板补好后,李不拿怀着‘第二天起床就有神器’的美梦躺到了床上。然而,就在差不多睡着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由内向外扩散的寒意。作为一名轮回者,那种寒意代表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代表死亡临近的意思!

是别的英灵?不可能!剧情人物是不会随便偏离剧情的。一旦偏离剧情,主神就会发出警告提示。

远坂凛?不可能!她也是个剧情人物,即使在憎恨光环的作用下打算用令咒让自己自杀也没用,因为令咒对轮回者是不起作用的。

那个废物圣二代?不可能!自己不去杀他都是他好命了。

难道……那个圣二代身边并非没有护卫,而是隐身了?主神都市可以隐藏的道具、技能不要太多,既然是圣二代的护卫,有那么一两件可以隐身的东西再自然不过。

想到第三种可能,李不拿差点就吓尿了,恨不得当场就逃出远版家,他之前可是想杀那圣二代的!可是刚准备跑路,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之前自己想杀那圣二代的时候,那圣二代的守卫为什么不杀自己?没有理由啊。

难道这个想杀自己的人不是圣二代的守卫,而是仇家,或者是那圣二代争家产的兄弟派到他身边的卧底?

或者是是那圣二代的护卫虽然存在,但是自己想杀圣二代的时候,那个护卫有事离开了?

又或者是……不管是哪种可能,换作他时,李不拿绝对会当场跑路。但是现在却不行,因为他为了这次任务已经将全部身家都投了进去。跑路就意味着任务失败,任务一旦失败,就意味着失去了全部家当。即使能够保住性命,回到主神都市也会降级为下等挣扎类轮回者。

在主神都市,下等挣扎类轮回者的地位……连只狗都不如!

李不拿努力了好久,出卖了无数同类,杀了不知多少幻想世界的平民,抓了不知多少幻想世界的居民卖到主神都市。才摆脱了下等挣扎类轮回者的身份,成为一名普通挣扎类轮回者。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即使没成功抓到远坂凛他也可以获得进阶徽章成为一名自由类轮回者。到时就可以任意在任务世界逍遥了。

所以,他拼了命地想着各种可能,想着自己能活命的可能。

进一步就是天堂或者地狱,退一步是绝望炼狱。

该如何抉择?

拼了!

经过一番思想奋斗,李不拿怀着拼死一搏的心情留了下来。然后抱着死棘之枪蜷缩到一个隐蔽角落,死死地盯着房门。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冰冷寒意消失时,他才发现早晨已经来临。

随后,怀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感激,李不拿按照剧情那样做了精致的早点、泡了红茶。为了做这个任务,他特意强化了不少生活技能。自信手艺能比肩大师,绝对能增加远坂凛的好感。

宛若一名赌徒一般,现在的他自顾自地认为,只要扮好Archer这个角色就能活命并完成任务。为此,他还把抱了一晚。可以起到博命一击的死棘之枪扔到不不知哪个角落。

果不其然,没有了憎恨光环的负面作用,在红茶的帮助下,远坂凛对自己的态度有了180度的改变。李不拿不卑不亢地对远坂凛露了个笑脸:“主人,你昨天用令咒命令我做个管家。我现在做的事是遵从令咒的指示行事。”他保证这笑脸和原版的Archer相似度达到百分百。

“哦,那倒是。”经李不拿这么一提醒,远坂凛才想起自己用了两个令咒了。她思考了一会说:“那……在圣杯战争期间,你就一边做管家一边做英灵好了。反正也不耽误事情,以后每天早上都要泡红茶。”

“明白,主人。”

“凛,起得好早,太阳才升起就起床了。”

周易打着哈欠走进了大厅,神情古怪地望了Archer(李不拿)一眼。他昨晚根本没睡,先是纠结自己是不是对远坂凛起了不该有的感情,后是担心自己把Archer(李不拿)杀了。

原本以为眼不见心就净,哪想这Archer(李不拿)居然撬自己的门!害得周易差点就想开门把Archer(李不拿)人间蒸发了!

幸好理智告诉他,这是绝对不容触犯的禁忌。

更幸好的是,他的理智一向掌握着身体的控制权。

在理智的控制下,周易强制压下这种莫名其妙的杀人冲动,找上了苍崎橙子。他认为自己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有必要进行一次心理辅导。在月世界,说到心理辅导,除了苍崎橙子不做第二人选。对方关于‘漂浮和飞翔’的拷问让周易至今印象深刻。

结果看到苍崎橙子时,周易才想起对方不是原来时间线上的那个睿智女性,而是一名永远青春美丽的少女。

怎么办?

自然不可能说‘我其实是来找另一个时间线的你谈人生的’这类话语。

于是,两人在客厅里追忆了一遍过去,展望了一会未来,商量了一些事情,造了一个绝对不想叫出名字的红色世界作为大本营。接着,在苍崎橙子的要求下,又造了一辆科学理论上不可能存在的赛车。在那个世界进行了一场‘我开车你造赛道’的游戏。

在时速达到不知多少倍音速或者是亚光速、超光速的赛车开扩下,什么环山、跨山、穿山赛道,环湖、跨湖、穿湖赛道,天空九十九大环赛道,天地相连三百六度大环赛道,冰雪……直至赛道铺满了整个世界,周易终于找到正当的理由离开苍崎橙子这个飙车族。

那个所谓的正当理由就是Archer(李不拿)!

“不,不是嫉妒,而是轮回者!整个多元宇宙能让你生起杀戮欲望的,除了蛇和轮回者,不存在第三种生物或可能。生气、愤怒、嫉妒、贪婪……这些情绪是无法让你生起杀戮欲望的。”

是的,周易还是向苍崎橙子说出了自己最初的困扰,毕竟那可是杀人冲动,不是杀轮回者冲动,不是杀蛇冲动!这是作为空间秩序守护者绝对不应该出现,也绝对不容许出现的冲动!

即使现在的苍崎橙子是青春少女的模样,但本质上应该还是一样的吧?怀着这样的心思,忐忑不安的周易得到一个如何都想不到的答案:Archer(李不拿)是轮回者!

“具体的原因不能告诉你,但是我敢肯定,你口中的Archer是轮回者!”表情严肃地,苍崎橙子这样说道。

虽然不知道苍崎橙子是从什么依据去判断,但是从对方那百分百肯定的语气来看,Archer(李不拿)是轮回者应该错不了的。明白这点的周易当即就要瞬移回远坂家,打算对Archer(李不拿)严刑拷打一番。

“不能打草惊蛇,既然Archer是轮回者,那就代表这次圣杯战争的英灵都有可能是轮回者。我们必须进行大范围的防护措施,确保能把轮回者完全清理掉。而且,如果可能还要找出他们能瞒过爱尔奎特的原因。说不定那就是轮回者的新型科技……”

带着苍崎橙子的警告,周易疑虑重重地回到了远坂家。期间自然免不了想要跑去杀Archer(李不拿),相比起之前的莫名冲动,这种打从内心深处想要杀人的欲望自然是要高好几个等级,已经形成了半实体化的杀气。李不拿昨晚——严格来讲是凌晨,感受到的杀气就是周易发出的。

“早,周易。”远坂凛对周易笑了笑,“喝茶,Archer的手艺不错。”

“是吗?”

周易坐到远坂凛对面,心事重重抿了一口茶。

“不合您的胃口吗?”Archer(李不拿)小心翼翼地、谦卑地望着周易道。同时视线不易察觉地看了看周易的身后,似乎在寻找什么。不用说,他在找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圣二代守卫’。

合胃口?忍住杀你的欲望都让我想杀你了!思维有些混乱的周易露出许久不用的职业微笑赞赏了一句:“不,很好,你的手艺不错。”接着,他也不理会Archer(李不拿),和远坂凛开始了安详的早晨闲聊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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