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的时候,波斯猫找到了陈老板指定她去的那个酒店。
波斯猫轻轻地拍打着房门,陈老板拉开门缝,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着她说:“行,你还挺识相了,进来吧!”
波斯猫踩着她的高跟鞋,嘎达嘎达地的走进房门。
陈老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件白色的睡衣裹着他肥墩墩的身体,脚下是一双酒店供应的白拖鞋。他把烟盒拿起来,故意在桌子上敲了敲。波斯猫心领神会,她凑过去,为陈老板点燃了一支香烟。
陈老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你找我什么事儿呀?”
波斯猫赶紧说:“下午你不是跟我说,有一个戏,我可以出一下镜嘛。”
“哦,是这样,有一个片子,需要一个裸替,如果你愿意,明天可以来试镜。”
“那好,谢谢您。明天我找您试镜。”
陈老板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抽着烟,他用小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着波斯猫。
波斯猫有点尴尬地说:“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去片场找您。”
“你别急嘛,视镜之前我想先看一下你的身材,合不合标准我们的标准。”陈老板吐着烟圈,不客气地说。
波斯猫马上明白了陈老板的意思,她站在房间中央,一动不动。她想起励闻窗前的雏菊,它是否还能经风雨?
陈老板用不屑的表情指了一下卫生间,示意她去洗澡。
波斯猫机械地转过身,向卫生间走去,一股怒气冲到她的嗓子眼,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现在该怎么办?继续出卖自己的灵魂吗?
波斯猫走进卫生间,将衣服一件一件脱掉。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而姣好的容颜,就让外面的糟老头糟蹋了吗?她已经让骗过一次了,她不甘心。
波斯猫将卫生间的水管拧开,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把刀,那是阿爸杀牦牛的刀,望着锋利的刀刃,波斯猫暗下决心,今天晚上绝对不能让这个老色鬼再耍弄自己一次了。
波斯猫用白色的浴巾将自己的身体包裹起来,把刀藏在浴巾里面,走出了卫生间。
陈老板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先让我饱饱眼福,看一看你的身材是不是符合我们的要求,你把浴巾拿掉。”
波斯猫站着不动,陈老板不耐烦地说:“别装纯情了,早TMD见过了。”
波斯猫把手伸到浴巾里边,握住了刀柄,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她故作妩媚地凑到陈老板身边,柔声说到:“先让我看看你的身材吧?”
“好啊,等会儿让你,看个够,够,够。”陈老板的话还没说完,冰冷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陈老板那张肥嘟嘟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在骗小女孩儿方面,他是一个江湖老手,屡试屡爽,从来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的眼睛里满是惊惶失措。
波斯猫用刀刃轻轻划了一下陈老板的肉脖子,刀刃划出的口子里渗出了殷红的鲜血。波斯猫用另外一只手的手指头,蘸了一点陈老板的鲜血,在他的眼前来回晃动。
陈老板慌张地说:“不要,不要啊!”
“你不要,可我想要!”
“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说,有事好商量。”
“我想上戏,我想当女主角!”
“这些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我放下刀,你就会抵赖了。我现在很缺钱,你得为你上次的行为负责。”
“负责,负责,我一定负责。我手袋里,有两万块钱你先拿去。”陈老板一边说,一边指着桌上的手袋。
波斯猫侧过身,从床上把床单一把扯下来。将陈老板和沙发裹在了一起。然后抽出陈老板的皮带,将他的双手和双腿捆在了一起。这时她才放心地把刀拿下来说:“姑奶奶这次饶了你,明天片场见!”
波斯猫走进卫生间穿好衣服,转身出来打开了陈老板的手袋。她将两万块钱抽出来,放在自己的书包里。然后,看着一脸可怜相的陈老板,一口痰啐在在了他的脸上。
关上酒店的房门,波斯猫蹬着她的高跟鞋扬长而去。
温哥华的茶餐厅里,餐厅老板勃然大怒。
“你把所有的外卖都弄洒了?”老板的眉毛都立起来了。
“是的。”晨帆惭愧地低着头说。
“我要从你的薪水里扣钱。”老板怒吼声。
老板的吼声唤出了老板娘阿珠。阿朱从里间的办公室走出来,扭动着她的身姿,走到晨帆身边,指着老板的鼻子骂道:“住口。菜重新炒过,你亲自去送。”
老板顿时哑口无言,愤愤地走进厨房。
阿珠望着晨帆清澈的眼睛,一副关切的表情说:“你没有摔坏吧?”说完她伸出手开始抚摸晨帆的脸。
晨帆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退后两步说到:“我没事,我去厨房刷碗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阿珠迈前一步,挤着媚眼说到:“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只是关心一下员工。”
雪彤在厨房里喊着:“晨帆,盘子不够用了,赶紧刷盘子。”
晨帆听后迅速窜入洗碗间,他不敢回头,阿珠的浪笑声就在他的身后。
这一晚,晨帆心里充满了焦虑。赔车的钱,赔餐厅老板的钱,这个月不光白干了,还得倒贴进去,真TMD倒霉。不知道这倒霉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在他的反复思量间,没想到打烊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他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在碗架上,然后扭头望向厨房。雪彤已经不在那里了,她去哪儿了呢?
晨帆冲出餐厅,雪彤正站在月光下。
“我还以为你回学校了呢?”晨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
“我马上就要回学校了。”雪彤爽朗地答道。
“你在哪一所学校读书,方便告诉我吗?”
“我在UBC读书,它是温哥华最好的大学。”
晨帆好奇地问到:“UBC?”
“温哥华英属哥伦比亚大学。”
“哦,明白了。那你学什么专业?”
“我学珠宝设计专业,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儿,后来才发现,我画的每一个女生身上都有一个玲珑的首饰。后来干脆我就不画脸了,只是在身体上勾画珠宝的形状,珠宝的佩戴可以很好地展示一个人的气质。”
“这个专业蛮有趣的。我是学建筑设计的。”
雪彤看着晨帆的眼睛说:“你打算在这个餐厅一直干下去吗?”
晨帆皱了皱眉头说到:“在这里只是权宜之计,我总要活下去,总不能灰溜溜地回北京吧。”
雪彤建议着说:“你没有考虑过,进温哥华的大学深造一下吗?那样会方便你在加拿大找工作。”
“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总不能洗一辈子盘子。你的那个英属哥伦比亚大学,有建筑专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