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帆轻轻地触摸了一下雪彤翠绿色的玉佩。好奇地问到:“是和这块儿玉佩有关吗?”
雪彤眨动了一下她的单眼皮,认真地说:“这块玉佩,是我爷爷送给我的,他希望我有朝一日去南京的时候,能够帮助他找到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不是比你爷爷还年长吗?你爷爷已经过世了,他哥哥还能找到吗?”
雪彤犹豫了一下说:“爷爷的哥哥也许老了,但是,我也可能找到他的后人呀!这两块玉佩一龙一凤。合起来,正好是一颗心的形状。那是我爷爷的思亲之心啊!”
雪彤说到这里,眼里开始闪动泪花。她想起爷爷离世的那一晚,拉着她的手说,落叶总是要归根的。
“这五十年,你爷爷都没跟大陆这边联系过吗?没有尝试过在有生之年,亲自寻找他的哥哥吗?”
“爷爷在临终之前有交代过,当年他和他的哥哥政治观点不同,他们在对立的阵营里当兵,水火不容。如果不是亲兄弟,早就剑拔弩张了。而五十年后,当爷爷再想起当年的战事,觉得就像兄弟之间的一场战斗,完全可以化干戈为玉帛的。所以爷爷非常希望这两块玉佩能够事隔五十多年后完好合璧,亲如一家。”
“你爷爷的想法总有一天会实现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从不关心政治,我只希望完成爷爷的遗愿。”
“等我回国的时候,我帮你一起完成你的心愿。”
雪彤笑了,那笑容如玉兰花般纯洁宁静。那一刻,晨帆忍不住心动。
无痕穿过上海的街头,走进近川的家,打开门的一瞬间,她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近川家的地上摆满了新搬进来的化妆品、牙膏和洗涤用品,全都是顶级的大牌产品。
无痕忍不住好奇地问到:“你怎么进了这么多的货?是要批发销售吗?”
近川不无担忧地说到:“苏州那边风声有点儿紧,朋友就拉到上海来了,先在我这儿放着。我们也可做些销售,挣点钱花。”
“化妆品和风声紧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的化妆品有问题?”无痕一脸不解地问到。
“哦,是走私产品,偷税的!”
“违法的事情你也敢做?真是无法无天了。赶紧把这些东西拉走,要不你这里我不敢住了。”
“你TMD以为你是谁呀?装什么圣洁呀?”近川看着无痕一本正经的表情,忍不住骂道。
无痕腾地一下站起来说:“我不和你同流合污,工作已经找到了,明天我就搬走。”
“搬就搬,你吓唬爷爷干啥!”
无痕忍不住落泪了,良辰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上一次真应该和老班回北京。她冲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上海的房租比北京还贵,兜里的钱根本不够付房租的,可这个可恶的近川她再也不想看见了。没有必要再赖下去了,心里盘算着也许逊萌可以帮她。
无痕想到这里拨通了逊萌的电话,有点尴尬地讲到:“逊萌,你在哪儿呢?想求你点事儿。”
“我在苏州呢,什么事儿?”
“你去苏州干嘛?”
“我是过来代表我爸爸谈生意的。”
“就你一个人吗?”
“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瑶瑶,她来苏州调查假冒伪劣化学品的案子。”
“假冒伪劣化学品的案子?包括,化学品、牙膏和洗涤用品吗?”
“好像就是这些东西,具体的我也没问她。”
无痕倒吸了一口凉气,作为一个公民她是有义务检举近川窝藏和销售假货的。但是那样会把近川送进监狱的,算了,眼不见心不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逊萌在电话那一端问到:“无痕,你刚才说求我点儿事,什么事啊?”
“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但是目前还付不起房租,我想和你借点钱,周转一下。你看行不?”无痕终于说出口了,她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成,你老住在别人家里也不是事儿。我这就给你把钱转过去,不要急着还啊,等你在上海那边周转开了再说。”
第二天早晨,天刚擦亮,无痕推开卧室门,看着满地的化学品、牙膏和洗涤用品,又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近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拉杆箱准备出门。
近川忽然说到:无痕,你等等。”
无痕扭过头,她看见了近川那双神秘而深邃的眼睛。她闭上眼睛轻轻地说:“近川,我已经决定搬走了。你不要劝我了。”
“房屋中介九点才上班,你现在出去还早,不如坐下来我们聊聊天。”
“无痕犹豫了一下说:”你想聊什么?”
“聊一聊我和你。”近川点燃一根香烟说着。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了,匹诺曹象只生活在童话里,在现实生活里它沾染了太多的凡尘。”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不知道!”
“是简单和幼稚。用简单的眼睛看世界,仿佛处处都美好。”
“我愿意相信这世间的美好,却不愿意面对眼前的这些假冒伪劣。”
“你说什么是假冒伪劣?这些产品,也是我朋友辛辛苦苦生产出来的。”
“但是你的朋友盗用了人家的牌子,这样做是违反商标法的。你还明知故犯,帮他窝藏假货,这样做是玩火**!”
“别TMD给我讲法律,这世间有多少事是依法办事的,依法办事有甜头赚吗?”
无痕皱了皱眉头说:“近川,我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有点憋闷,我先走了。”
“我带你出去吃早点吧,现在找房子还早。”
“不必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你TMD离开这个房门,就别让老子再看见你。”显然无痕说的话惹怒了近川。
无痕不再打岔,她拉起自己的拉杆箱,走出了近川家。想起两年前在亚龙湾认识的近川,还是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还是那个高大的身材,还是玩起来那副调皮的表情。然而这个近川,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近川了,还是她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他呢?
正在无痕的反思间,突然她听到一个人在身后喊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