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有种你就给我下来,大爷跟你单挑!”钟俊哲又急又躁地追着前面的小偷。
“你这么喊,喊得再大声也没用的,说法语,说法语,我们这是在法国。”面对一着急就智商捉急的俊哲,金忆珍真的是哭笑不得。
“钱和证件,最主要的是装有材料的U盘还在那个包里,艹,出门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听得出,钟俊哲是真的非常得着急啊。
“没事的,我们去报案吧!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金忆珍保持着她处事不惊的姿态。
“珍儿,我开始有点担心,法国的这个case我会谈不下来啊!”钟俊哲多愁善感的毛病又有点发作了。
“没事,这不是有我呢!你放心好了!”金忆珍给了他一个拥抱,至少暂时把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
这件事情要追溯到刚下飞机那会儿,刚走出机场,钟俊哲被一个高个的壮汉撞了一下,起初彼此点头示意,道了个歉,也没觉得什么。直到钟俊哲和金忆珍两人准备打车的时候,钟俊哲才发现身上钱包丢了。这才意识到是遭小偷了,好在那小偷以为钟俊哲没发现还在附近转悠寻找再一个下手的对象。谁知道,钟俊哲大喊着要捉小偷的时候,小偷的同伙骑着辆摩托出现了,只见那壮汉顺着惯性翻身坐上了摩托,那车直冲钟俊哲而来,钟俊哲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愣在那里了。还好金忆珍眼疾手快把钟俊哲向后拉了一大步,不过那狡猾的壮汉一不做,二不休,就顺势抢过了钟俊哲的包。才有了开头,钟俊哲留给法国糟糕的第一印象。
走出警察局的两人并没有开心起来,特别是金忆珍一脸的愁云:总算是在警察局备完案了,我们提供了小偷的外貌服装等特征,以及提供了他逃离时的摩托车的车牌,还有逃离的方向,依照外国police的办事效率,再可能要走个一天的法律程序。大概三,四天就可以拿回东西了,完全不会影响五天后的洽谈!不过问题就正在于,这几天我们要怎么过啊!因为过海关的时候又不能多带钱,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备了5000元,兑换成欧元就600左右吧!要怎么够用啊!唉,不多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还没走多远,警察局门口传来“Aidez-moi,aidez-moi”的声音,是一个妇女的哭喊声,两个人不禁回过头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半跪地扯着一个警察的衣服。那个警察不停地把那妇女半推半搡地赶出警察局。
“那女的在吵点什么啊,我已经被搞得够心烦的了。”钟俊哲满口的抱怨。
“那女的在寻求帮助,不过似乎被警察拒绝了。”金忆珍瞄了一眼钟俊哲“你不懂法语么?来法国谈case,有没有好好做功课啊!”
“本来是要学一点的,不过一想到你要一起来,我就觉得没有必要了啊,不是有你嘛!”钟俊哲一脸理所当然,金忆珍也拿他没办
两个人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决定去趟趟这趟混水,管管这件闲事。便走上前扶起那位哭得话都说不清的妇女,到附近的露天咖啡店坐着,想问问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好在那位妇女会讲英语,也就不需要金忆珍一句句翻译给钟俊哲听了,倒是省了不少事呢!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这位妇人的丈夫欠下一大笔赌债,已经在不久前畏“罪”自杀了,留下这位妇人和他的儿子相依为命,不过最近高利贷的找上门,说是她丈夫欠了高利贷一大笔钱让她还,她现在已经每天兼三份工拼命地在赚钱还债,还要支撑起整个家,但一时又要到哪去凑这么一大笔钱还这高利贷啊。4天后就是最后期限,如果在期限内没有还钱,过了期限,高利贷的人就会把她卖到境外,把她儿子带进黑作坊做苦力。听到这儿两人不免一阵心寒。
“为什么警察不帮她啊,她都这么惨了。”钟俊哲小声地问金忆珍。
“根据法国的《人权和公民权宣言》上所说,只有危害社会的行为才会被禁止。也就是说只要放高利贷的人没有实施所说的事,就根本没办法出动社会力量保护他们,因为还不能构成危害社会的行为。”金忆珍如是解释道。
“这算哪门子的规定啊,人命关天的事啊,怎么可以这样!”钟俊哲又有些激动了,说话的声音又大了几分贝,好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听不懂中文,只是引来了几位好奇的法国人奇怪的视线。
金忆珍做着说话小声一点手势,又说道:“法律的制定为的,就是更好的维护那些,制定法律的人的利益的。还是那句老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哪个在统治阶层下做事的想惹一身腥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敢放高利贷的,没点强硬一点的背景,有胆子出来混吗?那种人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所以谁还敢管这烂摊子啊!”
“她好可怜啊,有没有办法帮帮她啊?”钟俊哲就是心太软了,唉,这点说不太好,有利也有弊吧。
“你想帮她还钱啊?”金忆珍其实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无奈远水救不了近火,也只能干着急。
不过,在某一瞬间,有个念想像流星一样划过金忆珍的脑海。或许还是有办法的,不过有点牵强。还在犹豫之际,钟俊哲看着金忆珍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是不是有办法?”金忆珍看了一眼钟俊哲,摇了摇头。“不要骗我了,你看那表情肯定是有想法了。”随即,还没等金忆珍开口回答,便用英文告诉那妇人,会在期限到达之前帮她想办法的,并让她留下住址和联系方式回家静候他们的好消息。妇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语无伦次地不停用英文混杂着法语,向我们道谢。金忆珍见大势已定,也只好客气地回复着不用谢的话。
待那妇人离开,钟俊哲两眼放光地盯着金忆珍:“到底是什么方法,你就直说吧。只要不是抢银行就行。”
“钟俊哲,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种逞英雄的事能不能不要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揽啊!上次在酒吧的事还不够给你教训啊!”(酒吧的那件事,详见第四章《恋爱那点破事》)
“我也是一片好心嘛,还不是看你有办法才那么说吧。到底有什么办法你倒是说给我听啊!”
金忆珍看了一眼钟俊哲,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吊足了钟俊哲的胃口。“你还是那么冲动,好吧,告诉你,可以,但是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