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戏正当时

沈府的学堂并不是很正式，因都是女眷学习，因而上午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来上课的也只有二小姐、四小姐、五小姐、六小姐、大小姐沈冰已经过了及笄的年龄不在进学堂，而七小姐、八小姐尚且年幼也不用上课。沈萱去请安除了老夫人门后便看到等候在一旁的四小姐沈玉：“四妹妹，我们去吧。”沈玉微红了脸，点了点头。沈萱心里暗自纳闷，这四妹妹怎地如此局促不安，难道是因为二房庶出才如此的么。“三姐姐，我...我”，沈玉看着沈萱，讷讷的说不出下一句，脸上红晕愈发的红艳。沈萱回头看着沈玉，沈玉人前一向微微低着头，怯弱瘦小，不引人注意，这样如受惊小白兔的表情倒是引起人的怜惜之心。“四妹妹，有什么问题么”，沈萱语气柔和，似一汪清泉抚平了沈玉的紧张情绪。“三姐姐，我是想谢谢姐姐送的荷包，很别致，我很喜欢”，说完这句话，沈玉似是又不好意思了，低下了头。沈萱暗嘘了口气，这般娇弱的美人实在让人着急：“四妹妹不用客气，不过是做来给姐妹凑趣的，妹妹若是喜欢，回头我让瑶儿再送几个给妹妹。”“我是想问三姐姐以后能否一起做女工，姐姐绣的荷包精巧，玉儿想跟姐姐学习”，沈玉抬眼瞧了沈萱一眼，手里的帕子绞做一团，似是怕被拒绝。“如此，四妹妹下晌下学的时候便同我一起吧”，瞧了眼沈玉的手，拐弯便到了学堂，沈萱不在多话，领先一步进了学堂。沈玉在后暗自咬了咬唇，随着一起进了学堂。因着老夫人昨日发话，今儿一早，便有人在后放置一张课桌，沈萱上前给教授夫子行了礼，抬眼一扫，便走向最后坐好。除了她和沈玉，其他人还未至。沈萱无聊，便径自以手支额，闭目养神去了，忽略了不时投射过来的沈玉的目光。很快，其他几个人也到了，夫子开始上课，沈萱更加郁卒的看着眼前的书，重生到这世上十四年，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中度过，但凡能看的书都已经看完，一遍遍的温习书实在是无趣啊，还不如回去睡觉舒服，想想好像又困了，来之后就一直请安早起，其实根本没睡足，夫子抑扬顿挫念书的声音也特别催眠，慢慢的沈萱满足的趴在桌上睡着了。夫子对教女子读书本身并无要求，看到此，也只是感慨孺子不可教便也过了。其他几个面色各异的对沈萱处看了一眼，每人心中各有想法。及至中午，夫子说了下学，待每个人走后，沈萱才慢吞吞的从座位上站起，微微动了动，趴着睡到底还是没有软榻舒适啊。一边怨念一边领着瑶儿回自己的院子去。“莫儿，来告诉娘，今儿上学堂怎样”，大夫人慈爱的看着沈莫问。“很好啊，就是娘今儿三姐姐在学堂里睡着了，一直到下学还没醒”，沈莫一派天真烂漫，毫无心机的回想，还是觉得三姐姐很胆大啊，夫子看起来很严肃的，三姐姐都敢睡觉。“是吗？可能你三姐姐累了吧”，大夫人略略考虑下不再多问：“莫儿，饿了吧，去用膳吧。”“姨娘，我今天看那沈萱在学堂都睡着了，到底是别院长大的，估计也不识得几个字”，沈绮不屑的嗤道。柔情似水的柳姨娘瞥了她一眼：“你呀，沉不住气，她表现的越白痴才越能被我们所用，就让她当替死鬼跟大夫人斗去，她们斗得越凶我们才有好日子过，哼，这宋玉娘牢牢把持着府里，让我们只能伏低做小，我就不信她能一直这样下去。”越说越觉得生气，柳姨娘紧了紧手中的锦帕，恨恨的开口继续说：“大夫人的手段娘也不多说，你记得一点就行，不要直接跟她作对，你以后的去处还握在大夫人手里，也不枉费娘做低伏小这么多年。”“我知道该如何做，姨娘放心吧”，沈绮虽还是不屑，但是也未在说。下午的女工课是由府里的一位嬷嬷教授，沈萱兴致还好，带了自己的描的样子自顾自的绣去了，除了小六还是刚开始学，嬷嬷偶尔在旁指导，其他人都是自顾自做自己的绣活，这学堂设立未尝没有让沈府的小一辈能够多接触交流，希望以后能相互扶持，只是作用是多少就不可说了。沈萱的周围围坐一圈，沈玉是一起来学堂，沈芩来便也在旁边坐下了，沈绮来了也默不作声的坐在了一边。沈萱也不多说，默默的做自己的事，沈芩好奇她的绣样，探头一瞧，笑了：“三妹妹，你这是绣的什么花样？”沈萱对这沈芩还是很有好感的，将图样递到沈芩面前，眨了眨眼睛：“二姐姐自己瞧瞧不久知道了。”沈芩仔细看了看，戏谑的道：“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妹妹真的绣的是猪？”旁边二人正惊奇绣样，一听此言，都抬眼望去，那绣样上粉粉的，圆滚滚的不是猪是什么，都不客气的捂唇而笑。沈芩笑够了，抬头看沈萱：“原来三妹妹的品味这么独特，这么的有童心。”沈萱无辜的眨眨眼：“二姐姐难道不觉得很可爱。”沈芩一听，笑着轻拍了沈萱一下：“是很有趣，难为三妹妹想的出来。”语气中不乏亲昵之意，似是有意拉近两人距离。沈萱俏皮的回道：“姐姐要是喜欢，这就送给姐姐了，其实，跟姐姐还是蛮相配的。”沈芩可能有三分别有目的接近自己，不过她对个性爽利的她很有好感，当下也不介意释放好感。沈芩啐了她一口：“这个还只有三妹妹才会欣赏，姐姐不夺人所好。”沈绮在一旁看着两人互动，心中对沈萱更加不屑，什么爱好，到底乡下长大的，爱好都这么粗俗，她自来对沈芩无好感，不就是三房的嫡女，跟谁都笑眯眯的，府中上下对这位二小姐都是好评，搞得沈绮更不开心，生于姨娘的肚子在府中是庶女本身就受人排挤，现在对沈芩亲近沈萱更加的愤恨。沈玉只是略低了头看着，微微羞红了脸不插话，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