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傅肜不忍,却还是事实求是地回答道:“就连我前面所说的也只是一些众所周知的常识和传说,高级的僵尸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实际上是怎么样恐怕也只有那些老妖怪们知道。或者看你的表现了。”
以上还是傅肜这两天问了别人才知道的,他以前确实没怎么留意过关于僵尸的事。
瑢月扯了扯披肩的下摆,一时有些沉默。
“你被封印三百年不曾吸过人血,按理一解印就会有迫不及待要吸血的欲望的,可是你到现在都没有,起码可以说明在不受到什么刺激的情况下还是可以控制的......况且,我既然把你从墓中弄出来自然也会看着点你的。”安慰的话,未经细想便脱口而出了。
听到傅肜的话,瑢月想的却是:他还是知道了她在走火入魔时曾出现过吸血的欲望的事了,不然也不会说出“只要不受到刺激”之类的话。
知道这一点,心里更是感激他依然不曾堤防过她与傅桐尧夫妇单独相处。而傅桐尧夫妇在对他的重要性是做不得假的......或许他心里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笃定,可她也相信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让他这么宽容的。
瑢月张了张嘴,想要向他道谢,可是口头上的感激说得再花团锦簇终究是太单薄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门外又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两人就打住了话题。
傅肜起身去开了门,却是安芸芸站在门外。
安芸芸微笑着与两人打了招呼,解释道:“是这样的,傅先生说傅小姐既然不出去吃晚餐就还是穿着家常点的服装会舒服些,就让我再去挑了几套过来给你方便更换用。”说着就示意跟在后面帮忙提东西的服务员递过好几个某名牌的纸袋子。
傅肜想着瑢月确实需要这些,总不能让她老是用自己陪葬的绫罗绸缎来做衣服吧,他教她法术也不是为了让她做衣服的。而且一想到她身上的衣服是用她的陪葬做的,心里就别扭得慌。也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瑢月却是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拒绝。傅肜不以为意,说着傅昀:“收下吧,他钱多得很,不用帮他省着。平常爸妈和外公管着,他不敢乱花,没看他自考了机师执照连开个直升机还要管别人借吗。现在总算有点借口了,不让他往外使点,他还不舒服了。”
瑢月也就只好收下了。并不是真信了傅昀这么大个人了还被家里长辈管得这么严,只是想着反正已经欠了他们一家这么多了,也不在乎这几件衣服。不送都送来了,使劲地推让还显得矫情,她大方地收下场面也好看点。
......这也算是所谓的债多不愁吧?瑢月有些囧囧地想着。
安芸芸又与瑢月闲聊了几句,客气地拒绝了瑢月请她进去坐坐的提议,只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做不宜在这多留,便很快告辞走人。
瑢月目送着她离开,不由感叹这里的女子果然很不一般。虽然她到现在也只接触过叶安溪和安芸芸两个。但她从她们身上就看到了许多与她那时女子们无法拥有的光彩和特质。
叶安溪和安芸芸性格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叶安溪热情善良,单纯直爽。安芸芸八面玲珑,进退有度。可她们都有着很大的共同点,那就是自信。
那种自信是她那个时代的女子无法拥有的,她们无论出身多么高贵,在外人面前多么风光,可一到了位高者或者男人面前总是卑微胆怯的。再不卑不亢的性子也总免不了有要依附什么人的想法。
傅桐尧不用说,是相当爱护着叶安溪的,可叶安溪在他面前总是放松的自信的骄纵的,他们精神上是平等的。而瑢月以前所见到的,即便是皇后,在皇上面前不说骄纵,便是放松也是不敢有的。
至于安芸芸,她对傅昀的心思并没有太多的掩饰,或许她在傅昀面前是有些讨好的,但她依然是从容自信的。
......这个世界似乎也没她想象的那么可怕不是?起码在这里她也可以像叶安溪或者安芸芸那样过得这么自在这么自由。
想睡个懒觉的时候不用每次费尽心思找个体面的理由,不用去管满亲王府嘴碎的丫鬟婆子和王妃、侧妃还有众姨娘的安插在周围的探子;想不笑的时候,也可以不必勉强自己强颜欢笑......
“你确定这次不用她帮忙可以自己换好衣服?”见安芸芸已经走远了,傅肜才慢悠悠地问道。
“什么?”瑢月还沉浸在刚才的感叹中,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很是艰难的答道:“我觉得我可以试试自己来......”这话说得忒心虚。
傅肜挑挑眉,好笑地问道:“虽然这样问很唐突,但我还是很好奇——你之前那套衣服是怎么脱掉的?”
瑢月双颊一红,扭过了头去,懊恼道:“不告诉你!”
“不会是直接把它撕了再用法术补回来的吧?”傅肜更好奇了。
瑢月脸更红了,如抹了上好的胭脂,映的一张小脸人比花浓。
瞪了傅肜一眼,丢下一句“我换衣服去了。”便回房间去了。看着瑢月紧闭的房门,傅肜摸摸鼻子:“我就随便说说的,不会真被我猜中了吧?”
想着当时的情形,傅肜觉得好笑,到后来更是越笑越欢了。
傅昀回来就看到傅肜依然那副嘴角含笑,说不出的风流写意的样子,再对比他现在十二岁小少年的模样,就忍不住一阵牙疼。问道:“你又干了什么坏事?瞧你笑得一副奸险的样子。”
傅肜摸了摸脸,他还在笑吗?自己都没发觉,可一想到瑢月刚才那副恼羞成怒,粉脸含羞的样子还是禁不住心情大好......她怎么会这么有趣呢?
等等!她刚刚脸红了?按说脸红是需要有血液循环的前提下才会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