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月迅速隐藏好心中的痛意,搓搓脸,努力扯出一点笑容,冲他们挥挥手,以示自己在这儿。她以为若蒙没办法拖来这块硬石头的,想不到小丫头还有点办法嘛,荆月颇为无奈地想。
“公主,您怎么躺到地上去了?”若蒙急急扶起荆月。
荆月顺势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裙上的草屑,随即似笑非笑地望着隔了老远站着不动全身警戒的容策。她又不是丧心病狂的色女,他能不能不要一副她是洪水猛兽的样子好不好?呃……好吧,谁叫纳兰明月想要强娶他。
“臭女人,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本公子告诉你,你最好老实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哼!”容策瞪圆了眼睛,一脸厌恶。
荆月摸摸鼻子,笑得贼眉鼠眼的,这纳兰明月混的真差啊,人都在府里呆了一两年了,怎么还没把这根草摘下来呢?瞧着小孩儿横眉怒目的样子,一定是她太没有女性魅力了。
“公主,让策公子给您看看吧。”小丫头在一旁很是殷勤,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好吧,我们进屋去吧。”荆月率先走向屋内,若蒙跟随在后,走了几步,发现后面少了一个人,回头一看,容策半步没动,一脸怒意瞪着她。
“干嘛?还要我扶你?”荆月扬起秀眉。
“本公子才不去你这臭女人的房间,谁知道你会不会兽性大发,想对我图谋不轨!”少年双手抱胸,昂首而立,一副对荆月万分不屑的模样。
他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踏进这女人的房间,万一她贼喊捉贼,诬赖他毁了她的清白,那他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真是不娶她不行了。
“我对你兽性大发?我对你图谋不轨?”荆月指着自己,一脸不可思议。******,老娘当初好歹也是军中的第一枝花,多少人前赴后继地拜倒在她的军靴下,即使鼻青脸肿也要拼命追她啊。
这哪来的的小破孩儿,毛都没长齐,竟然说她对他图谋不轨?
“你这臭女人,本来就不知廉耻,花痴好色,做尽了无耻之事,难不成还听不得别人说?”他冷哼一声。
想当初纳兰明月第一次装病叫他来给她把脉时,他没有防备,进了她的房间,结果那女人立马宽衣解带扑过来,吓得他转身就跑,从此见纳兰明月就觉得恶心,摆不出好脸色。
荆月眼角直抽,靠,事情又不是她做的,这小破孩儿再骂,她可就要打人了。
容策瞪眼,喊道:“怎么?不承认?要不是你,本公子天纵奇才,能在你这公主府一呆就是两年?你为了一己私欲,就将我囚在公主府里,还用我的父亲来威胁我,你说,你做的难道不是无耻之事?”
得,她认了,谁叫她现在是纳兰明月呢。荆月磨着后牙槽,走回草坪中,对若蒙说:“把我的软椅抬出来。”
若蒙小脸哭丧着,她一个人,怎么抬得起来?可是公主的命令也不能违背,小丫鬟一咬牙,颇有气势地走进房里。
荆月往草地上一坐,瞅了仍旧满面怒意的少年一眼,闭目养起神来。
容策见此,心中有几分狐疑。这臭女人做的于理不合的事儿不知多少,尤其是美色当前之时更加不知何为矜持,还不曾像今日这般轻易妥协,难道她又想耍什么诡计?
想到这儿,容策脸色明显更加难看了,拳头紧紧握着,一双眼睛几乎在荆月身上戳出两个大窟窿。荆月虽感觉到少年愤怒厌恶的眼神,但还是老神在在地休息,只要他不再惹她,她就不会率先开火的。
“公主……”若蒙使劲儿拖着做工精良的楠木躺椅,个子小小的,累得气喘吁吁。
荆月睁开眼,看着累得脸颊通红的小丫鬟,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她冲若蒙招招手,笑眯眯地说:“来,搬这儿来。”
“……是,公主。”若蒙委屈地扁扁嘴,继续拖着躺椅慢慢挪。
容策看不下去了,沉着脸大步上前,抢过人家手中的躺椅然后“砰”的一声摔在荆月跟前,横眉怒目地吼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人家一个小丫鬟怎么拖得动这么大的一张躺椅,臭女人你怎么就这么爱欺负人啊?”
荆月摸摸差点散架的价值千金的楠木躺椅,不悦地看他一眼,道:“谁叫你不愿意进去的,要是你愿意进我房间,不就省时省力了?”
“你什么意思!”少年眼睛一瞪。,”难不成还是我的错了?”
荆月也不理他,慢悠悠地往躺椅上一坐,又慢悠悠地将手腕搁在扶手上,道:“把脉吧。”
容策脸色发青,太阳穴上青筋直跳,显然被她的态度气得不轻,梗着脖子就是不把脉。荆月暗笑,果然是年少气盛,小孩子心性。
“臭女人,本公子告诉你,你最好不是又假装生病,骗我来给你把脉,做这等卑鄙之事实在不符合公主的身份。”容策眼睛里冒着腾腾怒火。
“策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公主说话?公主是真的身体不适!”若蒙气呼呼的。
荆月莞尔一笑,原来这纳兰明月常常借看病之名行非礼之事啊,怪不得容策这么抵触,难为若蒙居然还能把他请过来,小丫头还挺有手段嘛。
其实荆月倒是高看若蒙了,她也不过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没有效果后威胁容策要是他不去,公主就会去找他爹容海天的麻烦,怪只怪容策十分孝顺,受不得他爹因他而惹上公主,这才不情不愿妥协了。
“算了算了,他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公主,想来容大公子还不放在眼里。”荆月托着腮,挥挥手,“快点把脉吧。”
“我嚣张?是我嚣张还是你嚣张啊?”容策被气得直跳脚,“臭女人你去整个皇城问问,你飞扬跋扈的作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你才是最嚣张的那个人!”
“哦?是吗?”荆月迷茫地抓抓头,“那我去问一下太医荣海天吧。”
这话不是摆明了要去找他爹的麻烦吗?容策的俊脸黑了一半,白皙的皮肤因怒火而微微泛红,他狠狠地瞪着荆月,咬牙切齿地说:“好,是本公子嚣张,本公子最嚣张,你最贤淑最知书达理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