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东西,当然是找些伙计咯!”柳眉宣风度翩翩摇着折扇,与离央去了三拐胡同,又名寡妇巷。因为这里是有名的寡妇集中地,家里没有双亲,死了丈夫的寡妇都喜欢搬到这儿相互帮助过日子。
“咦?找伙计,咱们来三拐胡同做什么呀?”
柳眉宣挑眉,朝气蓬勃的脸半是慵懒半是得意,整个人因为好事将近,而显得春风得意:“山人自有妙计!”
“你……你们找谁?不知道这里时寡妇巷,陌生男子应该避嫌吗?”一个坐在门口绣花鞋的挽髻女人戒备看着从胡同口走进来的柳眉宣和离央。
柳眉宣懒洋洋的表情一收,那灿烂的笑容叫一个人畜无害,天真无邪:“姐姐别怕,我和她都是女孩子!”
那女人还是还是一脸疑惑,柳眉宣连忙做出要解衣服的动作:“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哎!别!”那女人连忙阻止,戒备的脸色有些尴尬,生怕柳眉宣真在家门口就脱衣服:“我信!姑娘,那你到寡妇巷来做什么?看你年纪轻轻,想必还未嫁人,来这种地方,可别玷污了名声。”
柳眉宣挑眉,笑道:“多谢姐姐关心,不碍事!其实,我来找各位姐姐,是有事相托。”
“什么事?”那女人放下花鞋,探头看了看柳眉宣身后:“外面说话不方便,你们进屋来说吧。”说着,就领柳眉宣进了一门。
小院儿不大,里面有几个中年妇女正在劳作。
“阿秀,你怎么带两个男子进来?”正在晾衣服的女人一见柳眉宣,拉长了脸。她们这些寡妇,虽然死了相公,可贞节名声响当当的。
柳眉宣连忙上前道:“各位姐姐莫责怪阿秀姐姐,其实我和她都是女孩子。我叫柳眉宣,她叫离央。不信,你看。”柳眉宣走到水桶旁边,掬水将脸上的妆容擦洗干净。
霎时,一张白嫩精致的小脸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英气的眉毛变细了,如两撇弯柳。鼻梁挺翘,撑得整张脸很好看。樱桃小口,粉嫩柔软。但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双星星闪闪的水灵大眼,自带一股自信坚定。
一院子有些紧张的孤家女人这才放下心来,又很惊叹柳眉宣的美丽。
“那……姑娘,你来寡妇巷有何事?”晾衣服的女人似乎是这里主事的人,边在围在腰上的围裙上擦手,边狐疑又戒备的朝柳眉宣走来。
柳眉宣道:“是这样,小女子开了一家店,想请些伙计。但不适合请五大三粗的男人,而且妹妹我素有耳闻,各位姐姐虽守寡多年,却洁身自好。这让小女子很感动,我认为这不单单是一种节操,更是一种美丽。所以,我想各位姐姐来帮我卖这批商品最合适不过了!”语气间洋溢着钦佩,这让素来以名声贞节为性命的几位寡妇很受用,看待柳眉宣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那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因为辛劳的日子,眼角的鱼尾纹很多。日子虽过得清苦,但心性干净。柳眉宣长得好看,本就让人多生好感。而且,又没有架子,言语间充满了对他们的敬意,让她不禁挂上温柔的笑容:“姑娘谬赞,我叫醉娘,那位是香芯,这是阮喜,阿然。”一个一个介绍了,醉娘才有两分担忧道,“不知道妹妹想让我们帮你卖什么东西?咱们都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我特地带了些商品,一方面让各位姐姐了解一下,一方面也作为礼物送给各位姐姐。”柳眉宣甜甜的笑,她嫁入盛王府才十六岁,现在不过十九岁,正是青春年少,神采飞扬的年岁。充分利用身上那股年轻劲儿,夺下众人好感。
院子里有张桌子,柳眉宣就近取材,用静候在一旁的离央手中拿过书篓子,把所有的盒子都放在桌子上。
精巧的盒子两寸宽,半寸厚。盒面梅花俊傲,菊花娇颜,兰花娟雅,青竹挺立。既简单又大方,立刻让几个女人喜欢上了。
柳眉宣先拿起菊花盒子,向几个好奇的女人解释:“菊花盒子里装的是凝脂水晶香膏,这种香膏有美白嫩肤的作用。阿然姐姐脸部皮肤稍黑,脖子上却有一节儿白,想必是日晒造成。你只需每日抹两到三次,很快皮肤就会恢复白皙滑嫩。”说罢,柳眉宣打开盒子,醉人浓香弥浸在整个院子里,几个女人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那晶莹剔透的瑰红色固体。
柳眉宣用指甲挑了一块,拉过阿秀的手抹在她手背上:“试试看效果。”
几人连忙凑近阿秀,盯着她的手背看。
摸过香膏的皮肤,明显看着比周围的皮肤要水嫩一些,阿秀拿到鼻尖一闻,喜得美目含笑。惊叹:“这东西不但香,而且细腻柔滑,摸上去就像水一样!”
“真的?”几个小女人连忙叽叽喳喳说开了,犹豫的看着柳眉宣拿在手里的香膏,似乎都想试试看。
大方将香膏交给醉娘。
几人连忙一一试用,都对它惊叹不已。
“青竹盒子里是蘅芜仙粉,味道清雅,有遮瑕的作用。”柳眉宣沾了点凝脂水晶香膏在醉娘眼尾,冰凉沁香。抹匀以后,再用小木勺舀了一点仙粉,涂在她眼尾附近。
不一会儿,几个女人惊奇的发现,她涂过仙粉的鱼尾纹似乎比另外一边要浅很多!兰花盒子里的绮罗黛,竟比最好的螺子黛更好看。画在眉毛上,自然又不浓艳。梅花盒子里的艳彩,不但让唇更娇嫩艳丽,还富有光泽弹性。
“太神奇了!这东西值不少钱吧?你送我们,会不会太贵重了?”阿秀有些不安,担忧询问。
“姐姐多虑了,我认为值得。况且,你忘了吗?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卖商品,自然要对它们了解透彻。至于工钱方面每月五十两纹银,吃住都有津贴。每月,还送店内商品每样一盒。这只是前三个月的待遇,如果做得好,我会加工钱和待遇。当然,如果不好,姐姐们也别怪我赶你们走。”柳眉宣说得真诚,这些女人她用定了!而且,决定将她们发展为自己的势力。
“什么?五十两银子?”几个女人被柳眉宣甩出的价格惊呆了,大酒楼里的伙计待遇最高不过五两银子,她们竟然能够升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