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暧昧

清汐走出公寓，刚好是日光普照那一刻。清汐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每天都陪父亲去跑步，每次父女俩一起欣赏日出，是最温馨的时刻。对于母亲，清汐的记忆是很模糊的，所以父亲，是她成长道路上最重要的人。清汐想起以前和父亲一起的片段，不觉笑了起来。碰巧于朗看到了这一刻清汐的笑，他从未见过的灿烂，以及平和。于朗认识清汐这么多年，从未在清汐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看似平和，却自成一个世界，别人无法接近的世界。于朗想，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入清汐的世界了。“于朗，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洛洛正好也到了。原来是洛洛见清汐一夜未归，有些担心，就打电话给于朗。于朗听洛洛说白天清汐可能和文正见过，就猜想清汐是回安贞了。他怕清汐做什么傻事，就告诉了洛洛地址，自己先到看看情况。这一看，虽没有一句拒绝，却让他彻底死了心。于朗突然很想嘲笑自己，就算自己曾这么努力，却丝毫未曾得到她一丝地接纳。“你们俩怎么来了？”清汐的声音很轻快。“姐，你没事吧？”清汐情绪的转变让洛洛有些诧异，她是担心清汐自己压抑着会崩溃。她却不会懂清汐在经历过这么多后，会大彻大悟。“好了，既然到齐了，就一起去看寒玉吧。”清汐径自走在了前面。洛洛赶紧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清汐的脚步很轻快，洛洛后悔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出来。“姐你等等我。”洛洛一着急，没踩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洛洛心想自己这下要出丑了，赶紧闭上眼睛。然而迟迟没等来落地的疼痛，洛洛以为自己是摔残了。“喂，你自己站着行不行!”于朗实在是服了这个小祖宗。洛洛睁开眼，一看是于朗抱住了自己，赶紧站起来整理好衣服。“谁，谁让你扶我了！”洛洛有些窘迫，只得转移注意力。“你还讲不讲理，连谢谢都不说。”于朗有些无可奈何，抬腿准备先走。谁知洛洛一脚踩在于朗的脚上，自己反而若无其事地朝清汐走去，留下于朗忍着疼痛向前挪步。于朗刚想开口和洛洛争辩，却看见清汐在不远处定睛看着这一切，似笑非笑。于朗顿时感觉到了难为情，自己除了在洛洛面前，可从没这么失态过。于朗赶紧加快步速跟上前面的两人，走在清汐的另一边，躲开洛洛，却发现洛洛偷偷瞪了他一眼。于朗刚想说什么，却看见清汐在看他，转而又看看洛洛，自顾自地摇摇头，于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洛洛早已红了脸，躲避着清汐的眼神。“我什么都没看见。”清汐留下一句话就挣开洛洛的手，自己上了车。洛洛嗔怨地看了于朗一眼，于朗深吸一口气，躲开洛洛的目光，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喂，你们两个再这样继续深情对视，寒玉就要出院了。”清汐调侃着两人。谁知清汐的一句话却让两人都尴尬起来，不知该如何迈步。清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从于朗手里抢过钥匙，自己发动车一溜烟绝尘而去，只留给洛洛和于朗一句话，“你们俩继续，我先走了。”于朗无可奈何地挠挠头，看着洛洛叹了口气。洛洛则让于朗看得有些不知所措。“走吧，打车去。难道你想留在这儿吹风。”僵持一段时间后，于朗试图打破僵局。“知道了啦。”洛洛一番白眼，径自超前走去。于朗看洛洛小刺猬一般的样子，松了一口气，幸亏她还和以前一样。出租车上，两人都看着窗外，不理对方。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情况，以为又是小情侣闹矛盾了，就笑了笑。正好于朗一抬头看见了司机的笑，顿时尴尬起来。转弯的时候，司机转得急了点儿，洛洛一时没坐稳，就朝于朗这边儿倒过来。于朗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洛洛就倒在了于朗的怀里。洛洛对着突然的温暖很留恋，就一时忘了坐直。于朗看洛洛没有反应，就把洛洛推开了坐直。洛洛盯着于朗，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于朗躲开洛洛的眼神，看着窗外徐徐退后的风景。洛洛的心意，此刻已明朗，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虽然他已经知道，清汐和他，是绝没可能的。可是清汐已经在他心里住了那么多年，如今一朝要他去除，谈何容易。洛洛的心意，他也只能暂且装作不知道。他不能慌张地开张另一段感情，他怕会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洛洛忍住眼泪，扭头强装看着窗外。于朗，就不能看到躲在清汐后面的她么。难道她就这么比不上清汐，就算清汐拒绝千万次，于朗也不愿把目光往别的地方移一下。天渐渐暖起来，她的心却逐渐跌到冰窖，越来越冷，却没人愿意给她捂热。两人就持续着僵硬的氛围到了医院。正在和寒玉聊天儿的清汐突然就感到了推门而入的凉意。“你怎么样？”于朗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直面寒玉。“不劳你挂心。清汐，替我送客。”寒玉把头别到一边儿，不看于朗。“寒玉。”清汐暗暗拉了寒玉一把。“清汐，你知道我不说第二次。”寒玉斩钉截铁。“你要是真的不想见我，那我走。”于朗从来就拗不过寒玉。也是，自己做过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她现在孤傲的性格，恐怕也和自己脱不了关系。“滚！”寒玉拿起手边的橙子扔向于朗。清汐看寒玉的情绪一时不好平复，就示意于朗和洛洛先出去。清汐则把橙子捡起来，放在桌子上，也跟了出去。寒玉看着关上的门，失了很久的神。回头看见桌上耀眼的橙色，像是在嘲笑她。“清汐，我有事情跟你说。”于朗觉得寒玉的病不能再拖了。“好。我们去咖啡厅说吧。洛洛你留在这儿看着寒玉。”清汐说完就和于朗并肩走了，没注意到背后盯着他们背影愣神的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