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心也就渐渐定下来,怕就怕曾氏这死女人私自与那知府里订了这亲,就算爹再不同意也是被逼着答应的了。
就这样,郑挽睛心神恍惚了一下午,也没心思再做衣服了。也就依着原产的记忆慢慢的回想着把身家全部翻出来,好好的清理了一翻,没想到竟然有五百多两银子。而且还不包括珠钗首饰。
搂着银子,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转瞬间又想到如果要嫁给那知府的儿子做小妾,心里又跟有块石头压着般难受,越想越难受,又想起刚才郑挽霜那恶毒的话,家有这两个极品迟早也会闹出事来。
也就想好了,等晚上用完饭后,就到郑峰的书房里探探口风。
下午强子放学回来,放下东西依旧往郑挽睛房间里跑,见姐姐正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也就放轻了脚步,见姐姐还是没察觉到自己,心里偷一喜,大声一唬,吓了郑挽睛一大跳,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待看清楚是强子这小捣蛋时,轻轻的在他屁上拍了两下,故意带着点生气的语气。
“连姐姐都敢吓唬,看我不打你屁股”。
强子知道姐姐没有生自己的气,只是跟自己闹着玩,也就扑进她怀里,带着点糯糯的声音撒着娇道:“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皱着眉头在发呆,想逗你开心而已嘛,我错了,让姐姐打就是了”身子却没有一点认错的想法,头一个劲的往郑挽睛肚子那转,屁股翘的老高,似真准备好了要给郑挽睛打一样。
逗得郑挽睛一下午阴霾的心好了不少,笑着轻拍了两下他的屁屁,然后抱着他小小的身板坐到自己大腿上,逗着他玩闹了一会,算着郑峰也差不多回来了,快用晚饭了。也就起身去厅里等着。
今天的饭菜还真丰富,有鸭,有排骨,排骨是按照自己的做法做的,还是上次的糖醋排骨,只因强子特别爱吃,天天吵着要吃,只郑挽睛却不准,因为毕竟放了不少醋,吃多了对小孩的胃不好。不过,那鸭做得却不怎么好,只是放了点姜炒了炒,煮软了就行,那股子膻味却很重。如果是自己肯定会放多生姜,然后加点酒去焖。再放点辣子就更美味了。
晚饭过后,郑峰夫妻也就回了房间,不久,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坐在厅里吃饭的姐妹几个给吓了一跳,只因曾氏的房间离这厅隔着两个走廊,一般不是很大的动静这边是听不到的。
原来曾氏叫郑峰回房商量事情,原本是打算和他说说郑挽睛给知州老爷的儿子做小妾的事,但是又怕郑峰不同意,也就想着先把这事定下来,到时候再说。
等郑峰坐定后,开口说道:“爷,我想问问睛儿的生辰是什么时候,这不想着她明年快及笄了嘛,我给她准备准备”。
郑峰望了曾氏好一会儿,心里怪道了,今儿怎么会想起这事来。依着她这性子会帮睛儿整理这些,而且她也不会绣活,可是得要做成人服的。但还是回答了她:“癸已年二月十五”。
“那什么时辰出生的”曾氏急切的问道。
“干嘛要问出生时辰”郑峰盯着她看,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满着自己,而且她眼神也是闪烁不定。
“这不关心一下睛儿嘛,以前是我不好,对睛儿少了许多关爱,想着把她的及笄礼办热闹一点。”曾氏心虚的说道,被郑峰盯的感觉像自己做错事等着处罚一样。
“平时也不见你多关心一下睛儿,说,是不是有什么事满着我,若我背后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想想后果吧”半眯着眼睛看着曾氏,秋风凉凉的吹来,更让曾氏感觉浑着被冰冻着般。
不过,心想想也不是坏事,毕竟靠上知州这层关系,将来与那知州老爷也就是亲家了,对自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心里也就神气了几分,“爷,我听知州府的太太在为他家的儿子纳妾,我想吧,咱家的睛儿样貌,手艺个个都是顶好的,若能攀上这层关系,咱家的生意也能照应几分,就连以后强子进天英府读也是容易的事啊”。
曾氏兴奋的说着,好似嫁给知州家是天大的好事,自认为做了件功德无量的好事,气得郑峰是脸色都发青,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地上摔,这就是外边姐妹三人听到的声响的。
这一声响,可把曾氏吓得不轻,刚才还得意的神色顿时变得无比恐慌。心里也是怕得要命,虽然也知道郑峰可能会不同意,没想到会反应如此强烈,都摔上东西了。
“胡闹,我是那等卖女求荣的父亲吗?你打的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那知州府的儿子会是什么好东西”郑峰心里那叫一个悔啊,这知州府的儿子谁不知道他啊,自己也受过他的罪,如今让女儿送进狼口,简直把曾氏打死的心都有了。
“爷,这怎么是卖女求荣呢,睛儿嫁过去将来生出个儿子来,那就母凭子贵,富贵荣华还不是跟来,虽然那知州府的儿子是做了些糊料的事,但是毕竟年少气盛,谁不犯点错,相信以后也就会好的。”曾氏还不知悔改的想说服郑峰,其实有一个不得不说服的重要原因就今天下午小叶氏来通知自己事情已经办妥了,大概明天知州夫人就会让媒婆过来瞧瞧。让曾氏好好准备准备。现在郑峰气成这样,十成十的也是不同意的,可怎么办好。
“不用再说了,你安的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不就是容不下睛儿,却没想到你心思如此恶毒,这事你就别妄想了,我是不会同意的,如果睛儿被知州府纳做小妾,那么你也就拿着休书回家吧,还有就是睛儿的婚事不许你插手”。郑峰冒出的每一句话都不带有任何情绪,那怕是说到休书亦是平平淡淡的,因为不在乎,所以无所谓,越是平静也证明郑峰已经不是恼怒可以形容的了。
休书!!这两个字在曾氏脑海里不停的打转,爷要休了自己,不是,绝对听错了,难道他就一点也不念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就只因为姑娘家的婚事就闹到要休妻的地步。难道他对自己真的就一点情分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