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看。
长时间的专注让两只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屋子里的灯光昏黄的有些温暖,窗外的小雨还在沙沙的下。
“所以说,又是密室杀人咯?”沈奕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眼睛,将整个人丢进了一旁的酥软的单人沙发里。
第二个人,死者,又是一个女人。
此刻她正安静地躺在这间被布置的豪华舒适的大房间的正中,理所当然的,她的身体也少了一部分。
不过不是头,而是躯干,是的,整个躯干,割掉了头,四肢,连同着脖子一起被带走了的躯干。
不过叫人的意外的是,现场并没有被弄得鲜血四溅一塌糊涂,跟上一件尼姑庵无头案一样,虽然也有血,但分布的很均匀,加上被地上铺着的高级的土耳其地毯吸收了大部分,甚至还显得很有艺术性。
从这一点推断,凶手大概是一个有一些洁癖,并且注重细节的拥有一定的艺术细胞的人,所以他并没有像一些很没有品味的,低级的凶手那样,将现场搞得一团糟,什么鲜血内脏粪便胡乱地绞在一起,气味难闻的让人不敢接近。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看,也能说明凶手的杀人手法很高明,老道。
这件事的唯一受益人应该是陈导,因为这让根本没见识过什么真实的血腥,只从恐怖片里了解过一些很抽象的恐怖的他可以面不改色的看着现场的女尸,只偶尔露出一些难受。
“如果说那个保姆说的话属实的话,那么就应该是。”刘伶抱着双手看着那具被分割的很有达芬奇的名作《维特鲁威人》的特色的女尸的来不及闭上的双眼,毫不退让。
可怜的被分尸的女人生前是一个很有钱的富婆,这一栋有着豪华舒服大睡房的临湖别墅是她的产业,平时不怎么来,今天难得休假来这里住上一晚,谁知道天降横祸。
按照一直打理着这栋别墅的保姆交代,女主人,也就是死者今天傍晚到达别墅以后就进了房间说是要洗澡,等到吃晚饭的时间保姆做好了饭来叫的时候,发现房间门反锁着,她喊了两声也不好继续催。
等到大概快十二点的时候死者的老公打电话过来问保姆太太怎么样,自己打不通她电话,得知自己老婆反锁房间行为异常后,就让保姆拿备用钥匙开了门,结果就……
按照法医对于尸体的检查,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傍晚六点左右,和保姆供词里说的锁门时间相吻合,也就是她进来以后没多久就死了。
房间里的门窗都是紧闭着的,标准的密室杀人案。
至于说会不会是保姆干得,又或者是死者的老公为了娶小三把她干掉,然后做成类似于尼姑庵的案子嫁祸给那个仪式杀手。
本来也是不无可能。
但是当那张和上一个案子里的那张最关键性的仪式便签一样的纸条出现在现场的时候,基本就可以排除了。
因为关于便签的事,还没公布。
就算是保姆或者是那个老公消息灵通,也该没这么灵通。
第二张仪式便签就那么大刺刺地贴在死者的床头,字迹一如上一张那般丑,上面除了内容变了以外,字的颜色也不同,那种黑中带点红的诡异颜色。
大概是用笔沾了点死者的鲜血。
真是有够变态嚣张。
上面用沾着死者的血的笔写着:最期之诗,第二章,以孱弱的身躯为枢纽,贯通朽坏的过往。
“还真被我猜了个正着,这家伙是想要玩个人体拼图游戏。”刘伶掏出今夜不知道第几根烟,完全无视自己的吸烟会不会破坏现场这一点,叼在嘴上就点了起来。
“还是没办法知道对方是怎么作案的吗?”沈奕虽然是懒懒地将自己扔进了沙发里,但是实际上他自己一点都不轻松,他是真的想刘伶告诉他,他们警方已经有重大突破,所谓密室杀人案只是小把戏而已。
“没有,上一次的案子就没有头绪,这一次就更加。”刘伶凶猛地吸着嘴上的厌倦,有些含糊地说,“我派了人去查附近可能的足迹和别的什么痕迹,不过估计没什么结果。”
“我说……”一直像是有点被吓到,没说话的陈导终于开口说话,他有点艰难地看了一眼那个死都不肯闭眼的女人,又看了一眼床头的便签,有些迟疑地说,“我们也许该把视线放在对方留下的线索上。”
“怎么说?”刘伶皱着眉头搔了搔自己的头发,那在昏黄的灯下油光发亮的发丝,估计是好几天都没洗了。
“一般的仪式杀手,作案其实都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好像是著名的开膛手杰克,喜欢给警察寄信。”陈导咽了口唾沫,他也终于收敛起了眼睛里的狂热,当直面死亡的时候,他的作家的灵觉也开始有些下降,“他们留下线索其实都是渴望和警察来个对决,恩……玩个游戏,所以……便签上的话,一定有含义吧,提示。”
“恩,说的也是。”刘伶点头,其实他也考虑过这方面的可能,但是对于便签上的话,他看了很久都是一头雾水。
不过现在加上第二张便签,倒是有了一些可能揭开谜题的可能。
“第一张便签上提到了神圣的头颅,对吧?”陈导继续分析着,眼睛里的狂热又开始汹涌,所谓的作家的灵觉啊……
“第二张上是孱弱的躯干,凶手要组成一个人体这一点应该无可置疑了,所以他下一个要取的部分应该是四肢吧。”陈导推敲着,看着那具死不瞑目的女尸,竟然已经没有了害怕,甚至还有些想要靠上去研究一下的意思,“重点就放在了对方需要什么样的四肢上,神圣,孱弱,接下来又是什么?”
伟大,渺小,好强,自私,还是骄傲,愤怒,嫉妒,饕餮,**——
七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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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可说,好好写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