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又不可能抛弃魔法师协会。”凯伊有些犹疑，“如果这样做的话……”
“能力代表责任，你不会以为所有的神明都那么无忧无虑吧？”人偶少女睁大了海蓝色的眼瞳：“你比我想象得还要笨耶！嗯……这样好了，举个例子吧。如果现在帝国军团把你们围堵了你会怎么办？”
“制造空间元素暴动引发空间裂缝？”不过当然要在空间规则碎片乖乖配合的前提下。
“如果没有办法用魔法呢？”
“大批量生产殉晶然后砸过去？”殉晶什么的虽然成本昂贵，但是如今在布兰登的改造下已经变成了可以大量制造的廉价炼金制品，现在马车的后车厢里还有不少原材料可以随时制造以防万一呢。
“那如果任何来自魔法师协会的资源都没办法使用呢？”
凯伊迟疑了几秒钟，“找弥娜安帮忙？”那家伙虽然最近应该都一直缠着克雷克，但用传讯晶石呼叫的话大概也会过来吧。
“在适当的时候求助他人可是很好用的技能。”牧兰咬了口菲罗子汁水丰富的果肉，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除了安慰者，你还可以利用你那两个同伴——还有罗吉奥和暗杀者工会，以及那个曾经向你提出过合作条件的送葬人。你看，选择不是很多嘛。对了，沃锁特对你也挺有好感的，去爱卡的时候可以从那弄点装备。还有特林和安卡，神罚者可是在针对神明的战争中的最大助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满地打滚求帮助？”凯伊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牧兰犯了个白眼：“你是想笨死吗！什么叫满地打滚求帮助，当然是霸气侧漏地把他们的东西都夺过来占为己有啊！”
“……好主意。”凯伊已经不想吐槽。
“一边嫌弃自己太弱一边又懒得提升实力，这不是你的问题吗？”
牧兰把菲罗子扔在一边，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既然自己嚷嚷着自己身价太低就赶紧想办法解决啊真是的。不要以为开了金手指就什么都无所谓，一边自己不肯努力一边只会等着别人主动来帮你——你就不能放下身段跟他们抢点儿势力吗！”
牧兰觉得身为救世公司的一员自己真是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从今以往嘴炮技能熟练度一定已经翻了一番。
凯伊眨眨眼，忽然觉得牧兰貌似说得还挺有道理啊。的确呢，自从这次轮回以来她过的一直太顺利了——除了撕破体内记忆封印的时候身体与灵魂上的痛苦外，几乎都没有什么需要她主动争取。
空间规则碎片从一开始就在她身边，乔瑟的时间暂停能力80%以上的时间都是给她用的，还有蒂莫西给她的项链——这些都是被“赐予”的，甚至与她本人的努力无关。
如同命中注定般的“恩赐”。
即使因为上一次轮回的记忆回归，她的目标也从来都只是“活下去”，从未想过利用这些资源改变什么。
——以至于到现在，她一边毫无怨言地走着命运既定的道路，居然还一边自怨自艾没有更好的身份和更强大的力量，以至于连一直忠心耿耿（？）的规则碎片都离她而去。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金发的魔法师少女叹了口气，随即抬头：“确实是我自己的决心不够，所以谢谢你说的话啦。”
“这才对嘛。”刚刚暴露毒蛇属性的牧兰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嗯，既然你想开了的话，就把巧多巧吃下去吧。”
——诶？
凯伊这才想起来刚见面的时候人偶少女塞给自己的糖果，此时正在手中安静地散发着彩虹色的光芒。
“吃下去吃下去！”牧兰怂恿。
喂喂……这种喂狗狗一样的感觉是肿么回事！
虽然有些怀疑这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但凯伊还是决定听从牧兰的话。她早就看出来坐在对面从头到尾都保持在说教状态的人偶少女绝对不是“祭祀军团军团长”这么简单，所以这个看起来就是糖果的东西大概……也不是那么简单？
于是凯伊把巧多巧扔进嘴里，边嚼边问：“这是什么？”
“规则碎片啊。”牧兰说，“不过不是空间属性。被这个刺激一下，加上你的心态变化的话，空间规则碎片差不多就不会不理你了吧。怎么样，恢复了没有？”
——等等，规则碎片是随便就能给别人的东西吗？！还有这个糖果一样的外形是怎么回事！
凯伊还没缓过神来，就感知到了身边浓郁的空间元素。因为整个大陆的神明之力都非常不稳定，所以这些空间元素也处于狂躁状态。
重新感知到熟悉的力量的感觉真是相当令人愉快。
凯伊抬起头打算真心地道谢，却看见牧兰已经一个翻身到了马车外，悬浮在空中对她比了个V的手势，白色的蓬蓬裙的狂风中维持着诡异的静止状态。
“看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人偶少女露出灿烂的笑容：“如果你的存在会延续到后魔法时代的话，我们圣多利亚再见啦！”
2014年2月7日，北京。
“回来得真快。”诗菡对于牧兰的效率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感慨，然后继续埋头看手机。
“为什么要帮她？”秦繇的脸色有些发冷，从电脑屏幕上发出的荧光照在他的侧脸上，冰冷而妖异。
“救世公司又不是灭世公司。”牧兰笑容满面地和黑发少年招手：“不过这个世界的展开还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当历史纪录片看也好嘛。还原程度这么高多少见啊。”
“我只是好奇一下，如果我认真地介入的话，历史会不会改变呢？”牧兰坐在旁边的桌子上，随手拿出一支自动笔在手里转啊转。
“当然不会。”秦繇嗤笑了一声，“你不也是历史的一部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