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一如月兮所料一大早的便被玉竹从床上扒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大群的宫女手中捧着托盘蜂拥而上,一如昨日一般在她身上一阵捣腾。
“好了。”月兮不由大松口气这古代女子着裳化妆梳发就是麻烦,哪像在二十一世纪随便将头发在脑后挽个马尾再用夹子一夹就OK了,来来去去不用五分钟就可以完成,可到了这儿从她在床上被玉竹拽下来到现在挽好发天已经由黑转亮转眼便大亮起来,这以后的懒觉看来都得泡烫了。
打开房门见轩然一身玄色衣袍负手立于台阶下,听见身后响动抬眸向她望来,一双沉如死潭的眼无半点波澜,却让月兮不由深深沦陷。
怎可让自己沦陷进这全无感情的人身上连忙移开视线向一旁望去,眼角余光睨见轩然身后的冷言撇嘴而笑,忍得面红耳赤好不痛苦,一眼向他瞪去拂袖而去。
玉竹吓得腿一软扶着门框跪倒下去,偷偷抬眼望一眼轩然,大气不敢出。真看到轩然如若无事一般浅笑转身朝月兮离去的方向行去,大松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这丫头现在的胆子怎么这么小了昨日假冒兮月公主行大婚之礼时的胆子跑哪去了,双手环抱于胸前饶有兴致地将地上弓在一起的小人儿看着。
玉竹抬眼对上冷言那双似能看穿一切的眼哪敢再看,慌忙垂下眼看着身前地面不敢再抬眼怕被他将隐藏于心底深处的秘密看了去。
“怎么?不想服侍你家公主了?”
玉竹不懂他话是什么意思愕然抬头看去,却见他已经走远才明白过来今日便是未国小公主随楚国太子回国的日子,哪敢再耽搁急忙起身向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
月兮坐于辇车内却不见车夫打马前行十分不解,向车夫询问才知道原来是等她那名义上的夫君上了辇车再一起出城。
美其名曰与民同乐,其实不过是秀恩爱给天下的百姓看而已,月兮岂能会不知但也懒得理会,反正秀秀又不会少掉几两肉反而可以让轩然减少对她的防备,何乐而不为。
既然得做给百姓看也不能丢了自己脸面,于辇车上微笑静坐,见轩然负手向她这边缓缓行来还不忘对他温柔一笑,颜如一位新婚刚嫁的小媳妇于车中静等夫君归来的小女人模样。
轩然自台阶上步下亦微微额首回以她一抹如春风般的笑颜,轻若拂柳般向辇车行去弯身上车于月兮身旁坐下,将月兮垂下的小手紧握于自己手中这才吩咐车夫起程。
月兮心里百般不自在可面上却不得不与他装出恩爱模样给早等在街道两旁的百姓看,微转头向旁边轩然看去却见他脸上挂着的微笑自上得辇车来一直未有半点变化,还是那么一如弱柳拂风、轻风扫面,心下怀疑他是不是戴了张面具。
手已经随心中所想向他脸庞摸去,一心只想看他有没有戴了张面具上车忘了两人之间的尴尬身份和约定,只那么直直地看着他寻找蛛丝马迹。
手伸到半空被人伸手握住才察觉出自己失态,尴尬一笑自他手中抽回手安分地立于一侧不再越雷池一步。
倒是轩然偏头过来薄唇附于她耳边用只得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问道:“怎么?突然对本太子感兴趣了?”
自恋、自大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字一字地从牙齿缝内蹦出:“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第二张皮。”
轩然不怒反笑,一面与她说话一面还不忘于街边百姓挥手言笑,好一阵才转过身来附过月兮耳边似笑非笑道:“第二张皮没有,面具倒有几面要不要看看?”
面具?月兮惊讶回头双眉紧皱地将他看着,眼内防备之色丝毫不加以掩饰。“面具谁没有,我也有。”
转过身来微笑将他看着,就连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不过你的面具我不想知道知道更不想探究。”
再不与他纠缠扭过头只看街边百姓,那些人脸上的幸福笑颜也将她深深感染嘴角不自觉地翘起由心而笑。
笑话让她去探究他的面具也不知是打的什么心思,如若自己真的如他所愿去探他面具那么必定会抓住他一些不为人知的小辫子,到时就算自己不死也再难从他手中逃脱出来,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这么蠢的事她才不会干。
出城这短短一段路硬是由一个时辰生生地拉长成两个时辰,弄得月兮好不自在,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痛。
突然身子一轻被人抱了起来,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便被人放进一个冰冷的怀抱被人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放手!”
一张性感薄唇随之压下,颈边墨发倾瀑而下遮住两人那无比暧昧的模样,冷清不带丝毫****色彩的眼眸自上方落下,直撞进月兮心间。
“看你坐得那么辛苦,帮你一下。”
“不用,放手!”
二人一挣一抱间辇车随着他们的动作轻轻晃动,街道百姓自那一开一合的窗帘内望去见二人这般模样只当是两人新婚燕尔不舍浪费光阴,哪还会做它想欢呼声一声更胜一声。
月兮于车内听见自他发隙间向外望去见百姓那一脸兴奋的模样,羞涩难言忙收回视线不敢再看,一张脸更是红得如熟透的苹果深埋进胸前不敢抬眼。
本只想捉弄她一下的轩然看向她那白里透红、晶莹剔透的脸颊心不由猛地一跳,眼内竟闪过想要将她拒为己有的欲望。
这**望虽只一闪而逝但还是被敏感、多疑的他捕捉到,止不住的欢喜连自己都以为自己是无心的人没想到竟还会有欲望,这让他更想向眼前女子靠近,那颗无心的心已跟了他太久他不想再要,只想将整颗心填满。
薄唇轻覆上眼前那张鲜艳欲滴的唇,轻轻撕磨。月兮睁大了眼将面前俊颜看着,真想不到一向言规正经的他竟会当着百姓的面做出这种轻浮举动来,僵着身子不敢乱动。
轩然直等心底那**望逐渐涨大直至将整颗心填满才不舍地放过眼前红唇,抬眼向她看来满脸戏笑。
“无耻!”
心里得到满足任她怎么说仍一如往常般垂眸轻笑,却不加以辨驳。“随你!”
就在月兮气得快要炸了肺时辇车终于风风光光地出了城,月兮再没顾虑膝盖向他腹间顶去趁他侧身避让时如泥鳅一般从他怀中溜了出来滚过车厢一角。
得以逃出他魔瓜的月兮在心里将二十一世纪时遇到的那些色狼、小人夸上了天,要不是有他们纠缠于她,自己怎会练就这一身逃脱的功夫。
“是你下去还是我下去!”
现在已经出了城也就不用再作戏给百姓看,轩然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愿于她有太多纠缠将自己那颗无心丢落到她身上,拂手起身洒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