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蓝碎步走到她眼前,对她微微一笑,“我也被少将军赶了出来。”然后望着她目露幽怜。
果然,毛宝儿见状,觉得有同病相怜之意,于是伸出小手牵过她,紧紧的握住她的几根指头,一脸恨恨的说:“没关系,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不要咱们听那就不听!”
如蓝差点要破笑,听不听的,她倒是无所谓,只是没想到毛宝儿这么着重的放在心上,稍微顺应一下她道:“我陪你。”
毛宝儿顿时觉得印象中一直冷冰冰的如蓝变温柔了,还是大大的好人,对她的好感不由得直线上升,激动的握着她,“谢谢如蓝姐姐!我一直都没有说,其实如蓝姐姐很美!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很美!”
对于她的赞美,如蓝嫣然一笑,垂下头略有些羞涩。
毛宝儿歪着头好奇的望着她羞涩的模样,偷偷一阵欣喜,见她不应声了,就拉着她走起路来,走着走着突然就问起,“如蓝姐姐,要不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与我大哥相识的?”
如蓝被她拉着走,听她问起,沉吟了一阵,凝神仔细回想,“我们相识是在枹旱。三年前我被少将军带回将军府那时,我还以为我们第一次认识是在我家茅草屋,其实不然,后来也是听少将军提起,我才想起来的,早在当年的年关,初来枹旱的少将军掉进当时猎户人家设下捕猎的陷阱,枹旱那边多是羌族人,羌人多以打猎为生,而且村子三十里外便有一座山,少将军就是去了那座山才不慎掉入陷阱的,我当时恰巧是去那座山采一些药材,由于我从小在那里长大,一些猎户在山里哪里设下陷阱,我都知道,在山里来去自如,就算是碰到猛兽我也可以引它掉进陷阱,然后就碰巧看到一个陷阱坍塌,走过去就看到了掉入陷阱的少将军,费了一番努力把他从陷阱拉上来,还帮他包扎了一下他脚部被兽夹夹到的伤口,我没想到就因为那一次,少将军记下了我。”
“那在你家茅草屋那次又是怎样一个过程?”
如蓝直直的望着前方,娓娓道来:“那次……,也是回将军府前两个月的事情,我们第二次见面,当时我并没有认出他来,而我父亲也是在那一次身亡。”她说道这里,浮现出淡淡苦笑,“在村子里许多的猎户人家里,我们是唯一一家替人医伤治病的人家。当时是一个晚上,我哥出了远方镇上去收购药材,家里就剩我和爹,这时少将军不知因何被人追杀,闯入我家中来,说来也巧当时我在沐浴,被他突兀地闯进屋来,我一惊全身就被少将军看光了去。不小心惊慌失声叫了一声,引起同在屋里的父亲的警惕注意,同时也引来了正追寻少将军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破屋闯了进来,一刀无情的砍死挡在他前头的爹,然后走向我跟少将军的方向来,少将军急忙回过神,脱下他自己身上的一件外衣披住我一丝不挂的身子,转身就去和黑衣人打斗起来,我趁着这个时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给自己穿好衣裳,出去一看,就赫然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父亲。当时我整个人都蒙了,一时丢了魂魄一般,最后还是少将军的援兵到来,那个黑衣人才见机不妙逃走了。那一次之后,我是怨恨少将军的,是他带来了这场劫难,让我没了一个爹。”
难怪三年前如蓝初来乍到就是对人一副爱理不理,冷若冰霜的模样,原来是刚失去爹不久。
毛宝儿对她目露同情,“如蓝姐姐的爹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如蓝姐姐一直带着怨恨生活下去的。”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我爹一生扶伤救人,医人无数,乐善好施,那黑衣人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下手呢!我爹是多无辜的人啊~”
她说得都引起毛宝儿的愤怒了,“那个黑衣人是谁?将来遇到我一定要帮你报仇!”
如蓝泄气说道:“我也不知道。”
“既然当年黑衣人是追杀大哥的,那么大哥也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吗?”
她摇摇头。
既然如此,她也只得无奈,蹙起眉头,担忧地问道:“那你现在还怨恨我大哥吗?”
如蓝摇摇头,“不。”
“为什么?”
“三年前我哥哥伤害少将军时,我就想通了。”
“想通什么?”
“为医者一直都明白一个道理,生死由天,不过迟早,爹既然已经去世了,我再怨恨又有什么用呢?去世了就是去世,改变不了的事实。更何况,事情都是无法预料的,不怪少将军,我也是有责任,如不是我那一喊,也不会引来黑衣人,爹也不是少将军亲手杀死的,我没理由去怨恨他。”
如此听如蓝说道,她心里的担忧放下许多,转而满是欣喜,“既然如此,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再过十日,你便是我嫂嫂了,以后你可是还有我大哥可以依靠。”
如蓝转眼望着她淡然一笑,“这还是你让我提起的。”
“是我错了,行不行?”她停下脚步来,抱拳弯腰认错,就算是自认为的一套认错的方式吧!
如蓝被她滑稽的认错方式惹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