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荡在耳边的笑声,令她陷入不解,疑惑的目光飘向主席位上的毛兴。
这下又是因为什么大笑?
毛兴接收到她寻解的目光,一下就领悟过来,笑着帮她解答:“这回他们笑的就是你。”
为什么?她恍惚过来自己说出的那些祝贺的话……一时之间,她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傻笑起来,然后憨憨地坐下来,不去看他们。言意传达于此,只要大哥他们真的能够幸福就好,其他都不重要!理通思维,便拿起双著吃了起来。
这顿聚宴很快到了尾声,就在各个桌上吃得剩下残羹冷炙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传来……
毛宝儿把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懒懒得要趴在桌案上,彼时一个身着制服的士兵飞快的出现在大堂门口,更为显眼的是,他的制服铠甲上面血迹斑斑!
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看着士兵重心不稳的,跌跌晃晃的跪到毛兴跟前下,“禀将军!发生大事了…”士兵的声音在颤抖,并着微不可觉的哭腔。
是什么事情使得这名士兵如此害怕?
毛兴拿出往日在战场上的大将风范,淡定从容,“大清早的,发生什么大事了?”
在这个时候,毛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有没有看错?她眨一眨眼皮子,确定自己确实没有看错,怔怔的看着那名降膝的士兵,撑在地面的手,五根手指赫然断了两根!
然而发现的人并不只她一个,另一边首席之位的毛铭显然也看到了,他冷然的出声问道:“你的手指怎么断了两根?”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在战场厮杀过,见惯血光的,就算是真的看到士兵的两根血肉断指也浑然不以为意。
只是这当中有一个人,年芳仅七八岁的毛宝,她如何曾见过这般血腥可怖的东西,唯一见过的还是梦中……突然梦中尸堆中各死相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股压抑恐惧感再次浮现出来,令她浑身不舒服。不忍直视士兵的两根断指,仿佛是自己遭了断指,替他觉得疼。
士兵颤颤巍巍的伏起身子,撇头转向朝他发问的毛铭,目光之间呈现满满的惊恐,凝视了他好一会儿,竟是落下了两条男儿泪!然后回头朝毛兴望去,带着浓厚的颤抖继续禀报,“大将军,此事说来真是极端诡异,昨晚我们队伍的士兵就像平常一样巡城,一整个晚上巡逻下来本是没什么异象,平平静静,可是就在快要天光之时,我们正准备收队回各自栖息处休息时,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按平常来说,那个时候应该是还没有人起得那么早出来外面晃荡的,一时觉得奇怪我们就上前去询问那人。起初慢慢走近那人时,就有一股奇香飘来,不过我们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走近那人……”
“我们队伍的于队长伸手去拍了那个人的肩膀,喊了那人一声,那人没有反应,还是一个劲的缓步向前走着,反复拍了他好几次,都没反应,这个时候于队就来了脾气,一手掰住他的肩膀使他停下脚步来,然后绕到那人前面说:‘我喊你呢!你是听不见还是怎么了!’结果他话一说完,脸色就发白了,我们人顿时都感到不对劲,从一开始,那个人就是很奇怪的!”
“原来看那人四肢僵硬的走在道路上就觉得奇怪,当于队长走到他面前,他一声不吭就直接往我们于队腹中给了一拳,就是他那一拳掌直直穿过了于队的肚子!”士兵说到这里,情绪略过激动,万分的惊恐,“于队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这样死他手上了!他的鲜血都喷到我们的身上来,我们在后面看到事情发展成这样,而那人的手立时沾满于队长鲜红的血液,我们吓得纷纷撒腿而逃,但是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人反过来追着我们!我们人也不多,也就五六个人,分散的几个士兵惊慌的散成沙,那怪人的手就像是一个利器,被他抓住一个就死一个,我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兄弟不是被扭断头就是身重致命一击,身上被喷上属于他们的血液,然后我绝望般努力的逃跑,跑得时候,他来追我,当时我有一只手被他碰到,被他生生的扯断了两个手指,差一点,差一点我我也就完蛋了!还好我跑得快,我跑进了一间屋子里藏起来,那怪物才没追上。”他说完已经大喘着气,满头虚汗,整个人虚弱的软坐在地面上,泪痕干涸的双眸布满惊恐和空洞。“好可怕!”
这名士兵被吓得不轻……可见他是怎样经历过一场绝望可怕的过程。
整个大堂的人都陷入一片疑惑惶恐,安静的氛围中,只有士兵的虚喘声,还是毛兴镇定自若,切入几个要点进行了一番询问,“你且莫惊慌,当下你已从惊险逃脱,不会有性命之忧,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士兵匍匐在地毯上,努力的去回想。
“来人!备纸!”
堂外士兵搬来了纸墨笔案走进来。
“将此人所表述的特征一一记载下来。”然后突然想起一事,又对着生还的士兵问道:“事发地点在何处?”
“回大将军,是距离东南城门内的朝南方向二十丈尺范围。”
毛兴心想大事不妙,立即转头吩咐道:“刘副将,烦你带兵去那块地方查看抚慰,想必发生这等血腥之事,必定已经引起过路百姓的恐慌。”
刘扬立时站起身,抱拳领命,“是!”
众人看着刘扬领命走出大堂的身影,又回头望向毛兴,等待他随时发令。
而毛兴略收一收情绪,伸手向那名士兵示下,“你可以将那人的模样特征一一详细讲来了。”
可惜就在毛宝儿侧耳去听那个可怕的人是什么样的特征时,毛兴又一声响起,“慢着。”
她疑惑的将视线移向她的父亲,却没有想到,她父亲的目光同样在她身上!她看着他把目光从她身上转到身后的玉溪,“你把小姑娘先带回延栖苑。”
竟然不允许她一同听取!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父亲一声令下,玉溪就过来强行牵起她,她不情不愿的与玉溪对视,对方也是无可奈何,她也就不为难玉溪,只好由着玉溪牵着她走出这个大堂。
走出一段路,她的心脑间依然回想方才那名士兵口中所述说的事情,很好奇这个可怕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竟然那么厉害?可以将徒手当成利器。同时她很郁闷父亲不让她参与这个话题。
闷闷得随着玉溪走着,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呼唤,“宝儿妹妹。”这是一个陌生好听的女子声音,她不知道是谁,转过身去一看,原来是清冷如霜的未来嫂嫂——如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