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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暗潮

成子溪脸上的伤自然瞒不过刘丹丹的眼睛,但是成子溪并不愿意过多透露发生过的事情,刘丹丹虽然气愤但也不好过分逼迫成子溪。

平面拍摄图传达给品牌商之后,那边很快便回复了结果。正如柳河之前所预料,品牌商十分满意修正过的方案,并对模特表达了大力的赞赏。如此,电视广告的拍摄便进入了日程。

成子溪脸上的伤虽然看去触目惊心,但经过柳河刘丹丹合力督促,被拽去看了医生又按嘱咐忌口擦药,十几日下来便光洁如初半点疤痕都没有留下。

电视广告的拍摄地点定在阳光明媚的海边。京城是内陆城市,自然不能在本地拍摄。成子溪作为模特必然要跟随工作组前往海边城市,但请假却成为了成子溪的难题。

并不是校方不愿意给与方便,而是成子溪纠结会落课的问题。拍摄时间并不长,柳河告诉她顺利的话大约四五天就OK了。但是这几天,成子溪的课程却不少,她掐指算了算,离开学校四天,便要缺席六七节课的时间。

刘丹丹对成子溪的犹豫表示很不屑。在她看来成子溪大约就是传说中的天才了,缺席几堂课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成子溪听到刘丹丹的唠骚不禁露出苦笑。她一向信奉的是1%的天赋99%的努力。

这时候,成子溪的银行账户中多了两万块钱。成子溪看着网银中显示的存款金额嘴巴张得老大,她没想到柳河所说的两万酬劳竟然是真的一分不少,并且还是税后!!

刘丹丹在成子溪身边欢喜地一蹦一跳。成子溪的日子过得无疑是艰苦的,她虽然有心却因成子溪的推脱无法帮上太多忙。现在有了这些钱,成子溪往后的生活大可以宽松一些。

柳河约见成子溪,拿出拍摄合同交予她签字。其实之前平面拍摄的时候便应该签署,只是谁都没想到试镜的时候竟然会一次通过,摄影师有感而发的作品居然就成了最终方案!这无疑给工作人员省了不止一点事儿,以至于他们再见到成子溪时都是清一色的亲和脸色。

合同条款是沉长的,厚厚的足足有十几张。成子溪茫然地翻阅着打印得密密麻麻的条款,觉得头有些大。合同上写的都是专业用语,再加法律条文,成子溪从前哪里见识过这些,她不禁眯起双眼,面带祈求之色看向柳河。

柳河心中有种甜滋滋的感觉在渐渐扩散。他看得清成子溪对他的逐渐依赖与信任,这种感觉是美妙的。他不是初尝爱恋的愣头青,但成子溪依然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砰然心动。

柳河耐心地,一条一条给成子溪讲解合同上的条款内容。成子溪认真听着,不时点点头,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自从认识柳河之后,成子溪接眼界开阔了许多,所接触的都是从未体验过的新奇。她对柳河是崇拜的,在成子溪看来,成功好男人的表率大约就是柳河这样了。

柳燕打开房门,意外的发现来人竟是程橙。自从程橙一怒之下跑到S市的自己家中大闹一场之后,二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柳燕对程橙的感觉很复杂,撇去其他不谈,她曾经是真心疼爱程橙的。程橙在外人看来虽然娇蛮,但很多时候,却是十分依赖自己。

柳燕不是独生女,家中原本还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妹妹柳薇。但是在她念高三的时候,柳薇患了重病,为了医治小女儿,柳燕的父母花去了所有的积蓄并欠下了巨额的债务。苍天无眼,即便一家人如此恳切地希望柳薇能够痊愈,但到最后还是失去了她。

柳燕有时候看着程橙,眼前便浮现出柳薇的身影。柳薇若还活着,现在必定也是出落得十分美丽。但程橙那日的行为,却如同在柳燕的心口上重重刺了一刀。

程橙还没进柳燕家的门,在小区门口便遇见了柳燕的母亲。相对于柳燕母亲忽然见到侄女的欢喜,程橙的表现十分恶毒。她首先在众目睽睽之下大肆责骂柳燕的忘恩负义,柳燕父母的教女不善。并声称,柳燕是傍上了大款出卖了肉体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程橙其实并不知道柳燕与李震楠的关系,而当时柳燕也还没有勾上李震楠。只是她为发泄心中愤怒自然是怎么难听怎么说,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议论声越来越响,并有人开始对柳燕的母亲指指点点起来。柳燕母亲失去小女儿之后本来就身体不好,这一气之下竟当场晕了过去。

柳燕母亲被送到医院之后,程橙却并没有善罢甘休。这些年柳燕家里欠下程橙家里不少债务,她又跑到柳燕父亲的单位,逼迫他当场还钱。若不是程橙的父母得知这件事之后,将她拉了回去,否则事态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

柳燕把着门站了许久,才转身让程橙进来。程橙进门之后打量着柳燕的住处,心中冷笑起来。公寓条件很好,房租肯定也不便宜。但柳燕这些日子虽说赚了些钱,但大部分却要用来偿还家中的债务,怎么可能自付得起如此昂贵的房租?虽然当初她说柳燕傍大款是凭空捏造的,但现下看来,自己却是说对了。

“你有什么事儿?”柳燕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开,淡漠地问道。

“听说成子溪拍广告了。”程橙对柳燕的态度感到些许不爽,但还是开口说道。

柳燕愣了一下,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神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冷道:“关我什么事儿。”

程橙看着柳燕的脸色,忽然笑了起来,道:“你的广告刚被唰下来,成子溪就顶上了。你心里大概是不舒服的吧?”

柳燕抬头看了一眼程橙。许多日子没见,程橙依然是半分变化都没有。她本以为程橙犯下大错之后会有一些悔改之意,现下看来却是她想多了。

柳燕不回话,程橙却不罢休,自顾自道:“你现在能体会我当初的心情么?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被你横刀夺去,你攀上高枝儿也就算了,什么人的不好抢,你非要抢我的?!”

柳燕本就因为李震楠的事烦躁不已,现下程橙的胡搅蛮缠更是叫她心头涌起一股怒火,她“啪”地一声将手中的杂志扔到茶几上,喊道:“我跟你说过无数次,我只是背着你报了名而已。选中我的是评委,当时我跟李震楠根本就不认识!”

程橙听罢,心中一动,面上却扬起一抹不屑的嗤笑,道:“你果然是傍上大款了。”

柳燕气急之下说漏了嘴,现下后悔却也晚了。她走过去一把把门拽开,对程橙道:“你要是来吵架的,我告诉你我没空。你走吧。”

程橙看着气急败坏的柳燕,忽然觉得心中爽快了许多。她笑吟吟地落座,翘起长腿,拿起茶几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

“你急什么,不管当时的事情真相如何,我现在也不想再跟你计较。只是,你真的甘心让成子溪踩着你上位?”

程橙不紧不慢地吐着烟圈,柳燕听着程橙的论调虽然十分不以为然,但心中却陷入了沉思。她并不是承受不起失败,也不是不能输。只是对象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放在眼里过的成子溪,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成子溪在她心中说成一介村姑都不为过,既然凭着不错的成绩考上了不错的大学,那就应该好好学她的习啃她的馒头,现在到处勾三搭四还来抢她的饭碗是要做什么!而且若不是成子溪,她和李震楠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快就到达破裂的边缘!

她关上房门,坐回沙发上,盯着程橙问道:“就算我容不下她,那你又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想为我出头,你要这么说可就太可笑了。”

程橙往地板上弹了弹烟灰,笑道:“我帮你,你当然也要回馈我些东西。我要你帮我成为模特!”

柳燕气得笑了出来。她现在自身难保,她用什么帮程橙进入模特圈?而且拉下一个成子溪,日后还会有李子溪,高子溪,除非她能成为真正的大牌,否则也是无用。

程橙不知柳燕心事,又道:“其实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但很大程度上,我们姐妹又何其相像?我不信你眼睁睁看着成子溪一步步登高走远心里能咽得下这口气。即便以后我们都不能在这圈子里大红大紫,但是先踩死她,心里也痛快不是?”

柳燕看着程橙有些阴森的笑容,转念一想的确如此。即使她以后在这圈子没办法出头,但也不能白白放任成子溪踩着自己的头往上爬!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有办法?”

程橙将烟头扔到地上,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上面。冷笑道:“让我不爽快的人,一个一个都要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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