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伯早早久久出去山上找药才,李妈在院里晾衣服,这时,门外走来一个老道士,慈眉善目,花白的胡子在微风的吹拂下徐徐颤动。
李妈一见,以为是化缘的,无奈的朝他道:“大师,您来错了,我家这两下没什么剩下的,日子艰难,再没什么能给您的,您还是到其他家去看看吧,兴许还能化到点斋饭。”
道士抚着胡子笑了:“无量天尊,老夫人,且勿惊慌,听闻老人家救了个孩子,一直昏迷不醒,于是一路寻过来,贫道这里刚好有颗药,把它化水给病人喂下去,隔天就会醒过来。”
“这。。。。。。”李妈将信将疑,对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老道士有着些许的怀疑:一颗药就可以救醒人?这还从没听闻过,再说。。。。眼前这人的来路也不清楚,贸贸然拿人家的会不会不好?
却见老道士目光清澈的看着她,眼里泛着柔光,想来应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的吧。。。。。。。迟疑着要不要接。
道士知她疑虑,也不点破,只说了一句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量天尊。”说完把药往李妈手里一放,也不管她的反应,转身就走。
李妈呆愣,想想也是,还没听说过那个道士是会谋财害命的,也没见他收取财物,,若是想要使坏,也不至于当着她的面把药给她,还有千万种方法可用,不至于这么傻的把药交道她手里,想来应该是可靠的。
当下,转身到厨屋里端出一碗水,把药混在里面,来到里屋,扶起人,拿起枕头垫高后背,一点点的慢慢喂着,好在瑾澜意识还是有的,一碗药个把时辰也能喂完,替她擦拭了下嘴角,扶着躺平,收拾好碗,起身走到门边,把门关好。
一夜无眠,心里忐忑不已,却又不敢跟李伯说,怕他责怪,一夜起好了几次,总要看看那孩子是不是还在呼吸才能放心,如此折腾了几次,吵得李伯睡不着,一口火窝在心里,却又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在担心孩子。
早早就起来,煮了粥,端过来喂着她喝,一碗粥不知不觉就喂好了,比平日快了许多,李妈暗暗窃喜,正要退出去说与李伯听,无意间看到她的手动了动,大喜过望,扯着嗓子朝外喊:“老头子,老头子,姑娘醒了!”
院里的李伯一听,丢下手里的活计就往房间跑,捉住李妈胳膊焦急地问道:“真的?真的?”
李妈脸上笑开开了花,一个劲地点头:“真真的,我刚刚看到她的手指头动了,不会有假。”转过身低声嘀咕:“想不到那老和尚的药方还真的有效。”
李伯吁了口气,心总算是落了地,这孩子都已昏迷了这么些时日,再不醒,他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听见李妈这话,疑惑不解:“什么药方?什么和尚?”
人老了,耳朵却还这么灵,李妈心里嘀咕,面上打着哈哈道:“没什么,没什么,老头子你听错了,我是说你的药方很灵,看这孩子,捱了这么些日子,终是给救过来了。”
“逆女,你怎能。。。你怎能。。。。做出此等事来。。。。咳咳咳。”顾锦扬,气急攻心,痛心疾首的看着这个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儿,不明白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变得这么的不知廉耻。
“爹爹责罚,女儿甘愿认领,绝无怨言。”如破布般的声音,透着生无可恋的绝望,一室凄凉。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你说你怎么就、怎么就,能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来,你叫顾家的脸面如何摆,你叫我这老脸往那搁,你叫我如何跟世人交代。。。。。。”顾锦扬起得胡须发抖,心脏明显起伏不定。
“爹,我相信小妹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须得查清楚了才好,免得冤枉了小妹与大哥。”顾清然极力为极力辩护,心中的感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是他不知道的双眼阴郁,凌厉的看着跪在一旁的丫鬟:“碧桃,你怎么伺候的你家公子,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也不知道?”
碧桃胆战心惊,可是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脑海中响起另一个人的话语:碧桃,你若做的好,这五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还有啊,到时我让我爹收你为女儿,你就是堂堂的周家儿小姐,再也不用在顾家受气了,到时,我叫爹到顾家提亲,他顾家出了这样的事,也不会推阻,你就可以坐上顾家少夫人的位子,而,现在,你只要乖乖听话,按着我说的去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你不是不会算吧?
想着,装出委屈的样子,颤抖着回答:“二公子,奴婢不知道,当时奴婢已经睡着了,小姐来到公子处,说要同大公子说说话,令奴婢不用起来伺候了,奴婢、奴婢想着,这小姐与大公子一向亲厚,也就没当意,今早起来,想伺候公子起床,就。。。。。就这样了。”
顾清然气的跳脚:“她叫你不用起来你就不起来了?这是做奴婢该有的态度?我们家几时这么的好混了?”
“二哥,你就不用问,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甘愿受罚。”说着又磕下头:“求爹爹责罚。”
顾清然喝止:“小妹,别这样,哥相信小妹与大哥一定不会这样的,哥一定给你找回清白,一定要将幕后的那个人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双眼红肿,声音嘶哑,如一头困兽般挣扎,摆在眼前的事实,让他也无话可说,可,直觉的,他就是不相信一向乖巧的小妹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
看,你又让家人为你伤心了,心中的凄凉袭来,心如死灰。
“请爹爹责罚。”瑾澜磕头,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额头因为太用力,已经磕破,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映衬着惨白的脸色,整个人了无生气。
“你。。。你。。。噗~~~”顾锦扬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人当场晕了过去,顾清然大急,吼着道:“来人,快请大夫,快去,去啊!!!”
“哦,哦,是,奴婢马上去。”碧桃爬起来,惊恐的朝外奔去,也许是心虚,也许是良心未泯,到门边的时候,回过头来看了眼瑾澜,只见那惨白的脸上尽是木然,往日的灵动无迹可寻,只余下无尽的绝望与悲伤,再不敢多看一眼,转身跑开。
瑾澜只觉得浑身冰凉,木然的跪在那里,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