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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洞中壁画

“我听说,三个月后,花家举行一场比剑招亲,到时候你也去参加啊。”她说这话时,声音中有嘲讽意味。

不料楚留风却义愤填膺道:“去是自然要去的,我自知无法讨她欢心,却也不愿她嫁给林家那数个纨绔之中一个。”说着,又凝望着远天。

“大哥哥,我吹笛子给你听。”小乞丐说着,掏出一只绿笛子,轻轻吹奏起来。

楚留风初时觉得心中压抑,愤愤不平,如同铺上一层雾霭,但是随着笛声如同小溪般,流淌而来,他从笛声中,看到了温暖和爱、以及希望,这笛声潺潺,又清脆悦耳,时而如同清风拂过,时而如同海浪轻拍,美的仙灵自天穹下降,世界俱是被光芒环绕,忽而笛声又转为低沉,生生如诉,笛声中又有着幽怨之气,似有无限冤情,又似有无限迷惑困扰。

一曲吹毕,楚留风忍不住拍手叫道:“好!”

“你知我吹的是什么曲子么?”小乞丐蹙眉问道。

楚留风摇头道:“不知。”

“算你老实,这只曲子吹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相爱却不能相守,最后双双死去,凄美不?”小乞丐笑道。

“世上原也有很多无奈之事。我若是他们,就躲到森山里去,活到老。”楚留风望着小乞丐道,听她那一番话,不禁觉得她有大家闺秀之风范,只可惜是个乞丐。

“我这人不爱唱歌,调子总是弄不好,大哥哥,我给你念一首诗吧。”小乞丐轻启红唇道,她拂袖一擦额头,露出雪白肌肤。

“我求之不得呢,我也挺爱听。”楚留风含笑道。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小乞丐脆声背诵道。

楚留风忍不住赞道:“好诗。”

“你知道诗里是什么意思么?”小乞丐问道。

“不知道。”楚留风道。

小乞丐笑道:“这诗赞的是一个美少女,长得漂亮的美少女,世上男人都爱追求,像我这样的。”

“美女原也该得到这种待遇的。”楚留风叹息道,想起花蝶香,不禁又是一阵压抑,心中一酸,差点涌出泪来。

又过片时,一缕烟从洞口飘了进来,烟气越来越浓重,呛得人喉咙难受。

那洞口传来林德声嘶力竭的叫声,声音中带尽各种诱惑,甚至愿意拿出所有家产给小乞丐,只要她愿意做他正房。

楚留风却见这小乞丐无动于衷,忽然她伸手一指,叫道:“大哥哥,你瞧。”沿着她手指方向望去,只见那洞壁上出现了一个个张张模糊画面。

两人步步行去,正见墙壁上一幅画,画着一个老人追赶一只太阳,小乞丐道:“这画上画的是夸父追日的故事,相传在黄帝王朝时代,在北方大陆中,有个夸父族首领想要把太阳在下,于是开始逐日,和太阳赛跑,在口干喝干了黄河、渭水之后,在奔于大泽路途中渴死了。这故事讲的是明知不能却去为的道理。你瞧,在这儿出现了一个美少女画像。”

楚留风伸手摸了摸,擦去画像上灰尘,正见得一个半裸少女,手中执着一柄长剑,容貌秀丽,肌肤白皙,脸型姣好,胸部硕大,不由“啊”叫一声,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小乞丐一拍楚留风肩膀,笑道:“料不到你是个正人君子,你没见过女人裸体?”

“谁会给我瞧?”楚留风垂下头来道。

“我啊,哈哈!”小乞丐似笑非笑道。

那裸体少女画像,在楚留风脑海中回荡着,他知这乃是诡异念头,当即打坐运功,稍许,才缓缓起身。

小乞丐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又笑,道:“墙上还有字,见你还是个小嫩子,我念给你听吧。”

“你不比我还嫩吗?”楚留风嘟哝道。

“我身体嫩,可心不嫩,嘿嘿,我开始念了,”小乞丐清了清嗓子,“吾人名叫独孤山,乃草原王国逍遥派第十一代掌门,学艺精湛,少年便是修有所成,内心一直暗恋师妹独孤雨,苦于性格内向桀骜不驯,最终师妹独孤雨被我那开朗师弟独孤山霸占了去。年过数载,方知那独孤山以迷药骗取我师妹贞操,获得与她成就一场夫妻。”

“这独孤峰当真卑鄙龌龊。”楚留风怒道。

“你别打岔啊,听着,我与独孤峰相约逍遥山上,决一死战,他终于中剑身亡。我本以为能够与独孤雨缔造姻缘,因为小师妹对我其实情有独钟,但是杀死独孤峰后,师妹并未与我一起,反倒是嫁给了一位官二代,那二代又有权势又有钱,绕是我一身修为,却又怎抵得过他背后暗算。我待在师妹住处附近,保护她二十年有余,终于等到了她心灰意冷,决意离开那官二代。”小乞丐语重心长念道。

“这前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我佩服得紧。”楚留风截话道。

小乞丐又念道:“我又重追逐去独孤雨,如同夸父追日,日日不休,岂料我一往情深,却换来她薄情寡义,恼我多管闲事。吾想,吾本来爱多管闲事,自不辩驳。不久那小师妹回归我身边,奉劝我尽快离开那地,以便让他官二代扫除芥蒂,让她与他同归于好。我如言答应,与她畅饮一夜,却不料她下了世上最阴险之毒,欲要把我毒害。我眼见不妙,却当场喝下,强用内力把那杯毒药凝聚成一枚毒丹。就此逃离浩瀚草原。今日我来到距离她最远之处,就此自刎,还请有缘人,他日用这枚毒丹,替我报仇。我总不愿亲自对她下手。”

“对这等蛇蝎之人,还爱得这般深,我呸。”楚留风吐了一口唾沫。

“还没完呢,独孤山赠予有缘人神圣符石人参一个,藏宝地图一张。”小乞丐念完,也是忍不住怦然心动,心道:“若是有男子这等待我,就算只让我活一年,我也心甘情愿。”

两人在洞内寻找了片刻,忽然小乞丐灵机一动,道:“有了,这柄长剑所指之处,兴许有奥妙。”说着,她借着微弱光芒,伸剑往手指所指岩壁轻轻一抖,岩石啪啪掉落,一张图纸落下,一枚毒丹落下,一个手掌大小人仔落在小乞丐手上,吱吱叫个不停。

楚留风见他头上有数十根白发,脸型丑陋,红通通,与人无异,心想,这便是神圣符石人参了。

“瞧,藏宝图背后还有字,”小乞丐盈盈笑道,又念了起来,“藏宝所在之处,有我逍遥派逍遥神功和九剑之其中一柄至尊宝剑,位于草原大国。神圣符石人参,凝聚了我身上元力及其神圣符石人参本身能量,资质再愚钝,服下神圣符石人参,也能茅塞顿开,修炼速度加快,地剑境之前所需属性功法,亦能辨别出其属性。神圣符石人参,若是一男一女服用,今生今世,将会拥有各种神妙感应,拥有牵扯不脱之关系。无爱者,慎用。”

楚留风眉头微蹙,知这神圣符石人参有出其不意效果,但见这人仔吱吱乱叫,面容焦躁,却不忍心杀害,更别说吞落,便欲要规劝小乞丐饶他一命。

却不料频繁吱吱声传来,数只老鼠急窜入洞内,小乞丐“啊”叫一声,撒开手掌,神圣符石人参掉了下来,她大声叫道:“先堵住壁门。”

楚留风如言堵住,小乞丐又大声叫道:“快杀老鼠。”

楚留风捡起石子,朝老鼠投去,一个个飚死,笑道:“恶棍你都不怕,竟怕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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